黑市。
黑店。
金宇一脚将地上的小班桌踹飞：
“这些尸位素餐的废物！”
“我把尸体都送他们手上了，他们却把凶手放走，还把陈森当成凶手了。”
“更他大爷的荒唐的是，几十个人，几十杆枪，竟然还让陈森逃了。”
“没错，他是SR级异能者，特别的牛，但也不至于毫发无损的逃走吧？”
“废物！”
“废物！”
“都是废物！”
熊毅把那被他踢得稀巴烂的桌子拿过来，找了个锤子，乒乒乓乓地修理了起来。
金宇气得踹他一脚：
“师兄，你就不能安慰我几句吗？或者骂一骂费初和他的那些废物手下几句吗？”
熊毅：两年前，费初因为审讯手段过于残忍被撤职，简直是大快人心的事。据说他每天闲得发慌，就把花园里的花全部拔掉，种上了红薯。
金宇：你可快闭嘴吧！这事谁不知道呢？因为种的红薯太多，他甚至摆了个烤红薯的摊，每天赚十元巨款，是吧？让你骂他，你给我说这个。
熊毅：我的意思是，他就该一辈子卖烤红薯，而不是出来当别人把犯罪证据放他眼前，他还不知道抓谁的现眼包。
金宇满意了：
“嗯，这还差不多。”
“不对！别人？”
“我是别人吗叉博士？”
“我是你的亲亲亲师弟！”
熊毅：我说错了，错了，你当然不是别人。那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做？
金宇：让你的那些“药人”直接做掉白榆吧！他们不都是SR级吗？
熊毅果断拒绝：
“不行！”
“他们智商不够，很容易暴露。”
“如果当局发现他们的存在，那麻烦就大了。”
金宇：你培养那么多“药人”，不就是为了跟当局对着干吗？早一点出来干活怎么了？
熊毅：还不是时候。
金宇有些烦躁：
“不是什么时候？”
“你究竟在等什么？”
“凭他们的数量和实力，将市政府连锅端了都不成问题。”
“那这里不就是咱们得天下了吗？”
“磨磨唧唧跟个娘们儿似的！”
“你再这样当心我去举报你啊！”
“到时候你就……”
金宇闭上了嘴，因为他看到了熊毅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
那让他感觉到寒冷。
他不是害怕熊毅会揍他甚至杀了他，他只是没想过，熊毅对着他，竟然会有这样的眼神。
他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不分彼此的亲师兄弟吗？
小时候第一次见面时，师父就说让熊毅照顾好他。
这么多年，熊毅一直牢记着对师父的承诺，无限包容和宠溺着他。
以至于他忘记了，是人就会有情绪。
金宇看着熊毅：
“师兄，我只是开玩笑的。”
“你知道我的，我就是口无遮拦而已。”
“绝对不会举报你，绝对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你别那么看我。”
“我害怕。”
他伸出手，盖住了熊毅的眼睛。
熊毅笑着拿开了他的手：
“我怎么看你了？把你吓成这样了？”
金宇呆住：
“你不知道？”
熊毅：希望某些小朋友不要以为自己是微表情分析专家了，这么所谓的科学根本就是伪科学，害人的。你知道有人苦学网上的微表情分析课程，然后通过萨拉市长的微表情，确认了她不是真人，而是仿生人的事了吧？
金宇笑：
“怎么不知道？”
“那人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随便一发心得，没想到几十万网友去围观了。”
“据说他每天收到几万条骂他的评论，把他骂自闭了。”
熊毅：对，苦学了几十小时教程的人分析出来的成果都那么离谱，你这个看了几十秒短视频教程的人在那儿做的分析，不就更离谱了？
金宇觉得哪里不对，但懒得多想。
他松了口气：
“好啦好啦，或许我眼花看错了。”
“放过这不值一提的事，为我接下来的行动出谋划策吧。”
熊毅：你自己不是挺能谋划的吗？需要什么药倒是可以跟我要！谋划的事，我就不掺和了，我这忙着呢。
说完他又去实验室摆弄他那些瓶瓶罐罐了。
金宇朝着他的背影在虚空中砸了一拳：
“忙忙忙，忙不死你！”
“还是小时候可爱！”
“现在跟个科学狂人一样！”
“策划掰倒季氏已经用尽了我的脑细胞，现在，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白榆了。”
“得想点好玩的手段才行，不然多没意思。”
金宇自言自语。
晚上，白榆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手机响了。
她和朴朴都被吵醒了。
来电人，萨拉。
白榆急忙接起电话。
“抱歉，你打给我的时候，我在开会。”
萨拉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疲惫，
“会议刚刚结束。”
白榆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半。
“辛苦了！”
她说。
萨拉：你找我，一定是有很要紧的事吧？
白榆暗暗叹了口气。
在那个时候确实是要紧的事！
“现在，没事了。”
她说。
萨拉：是陈森的事？
果然，市长知道一切。
白榆：是！费初的人要抓他，所以我打给了你。
萨拉：他不是凶手？
白榆：他是为了我……
萨拉轻轻笑了：
“所以，他还是凶手！”
“凶手”二字，听起来分外刺耳。
白榆：你说过，我有任何事都可以打给你，所以我打了。其实我自己都不清楚，打给你到底是有什么诉求。我真希望动手的人是我。
萨拉叹了口气：
“我懂！”
“那个朱建新劣迹斑斑，被他侵犯的女孩不下十个。”
“他是死有余辜。”
“最近舆情有些大，等过些日子平息下来，我就让人撤销陈森的通缉令。”
“A市太不太平了，他那样优秀的异能者，不应该因为那样的人渣而成为见不了阳光的通缉犯。”
“但是，他估计也没办法成为异能者大队的成员了，只能当秘密武器。”
白榆：谢谢你！
萨拉长长叹了口气：
“我太累了，睡了。”
“你也好好睡。”
“晚安！”
白榆：晚安。
挂掉电话，她听着朴朴匀称的呼吸声，没有一点睡意。
萨拉说过段时间会撤销陈森的通缉令，但是，她们谁都不知道，陈森究竟是不是活着。
辗转反侧睡不着，白榆打开社交平台看了看，她终于知道萨拉口中的“舆情有些大”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