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了照片中的“怪物”,虽然说一模一样,但现场看起来更震撼。
只见那有几层楼高的怪物挥舞着长过膝盖的手臂,狠狠砸向破旧的楼房。
他砸一下,就有几户人家的房子被砸得稀巴烂,杀伤力惊人。
小区里的居民大部分都逃了,还有些不知死活的躲在远处拍视频,看异能者大队来了,更是试探着跟了过来,想要近距离拍摄。
曹睿拿起枪,转过身对着那些跟过来的人:
“异能者大队清理变异物。”
“谁敢过来挡道,我的枪子可不长眼睛。”
这招粗暴,但非常有效。
很多人没见过异能者释放异能时有多恐怖,但他们知道子弹真的会将人给打穿。
众人抱头鼠窜。
这“怪物”全身披着“刀片”,就像披了层盔甲一样。
曹睿一时看不出他的弱点在哪里,就指挥雷系异能者一起攻击他的头部。
大部分动物的弱点就是头!
无数的炸雷飞了过去。
“轰隆!”
“轰隆隆!”
狠狠劈在了怪物的头上。
他愣了一下,摸了摸头,而后继续当“拆迁队”。
一栋楼已经被他拆得只剩几间房子了。
他长着长长的尖利的指甲的手抓了过去,将一楼的一堵墙轻易揭走,就跟人剥掉一个桃子的皮那样简单。
让人惊讶的是,当那堵墙被揭走,众人竟然看到卧室的床上躺着个人。
刘大妈!
白榆瞪大了眼睛。
“怪物”又一次抬起胳膊,就要落下来了。
这一爪子下去,恐怕刘大妈跟她的家都要变成碎片了。
白榆像出膛的子弹一样射出去,一把捞起刘大妈,然后顺着“怪物”的爪子落下来的方向跳了出来。
在白榆出去的时候,陈森已经拉起了弓,三支水箭刺破空气,呼啸着扑向了“怪物”的手臂。
虽然水箭没有刺破“怪物”身上的“刀片护甲”,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略微停滞了一下。
就是那001秒的停顿,让白榆跟刘大妈顺利逃离了“怪物”的魔掌,不至于被拍得粉身碎骨。
好配合!
简直天衣无缝!
没有这两个人,这大姐今天铁定活不了。
今天带第四小队来,是最正确的选择!
曹小睿,你怎么能这么机灵?
曹睿在心里为白榆、陈森还有他自己狠狠点赞了。
随着“怪物”的怒吼,落英小区最后的一点房子被夷为平地。
被白榆稳稳放在了地上的刘大妈抱住她的胳膊,放声大哭了起来:
“天呐!”
“家没有了!”
“这让人怎么活啊?”
白榆来不及安慰她,就见怪物怒吼着,双脚使劲朝地面跺,地皮都被震得一颤一颤的。
显然,他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
而后,他笨拙的身体缓缓转了个方向,朝那边走了过去。
曹睿:大家注意,他要转移阵地了。用尽你们所有的力气,把他困死在这里,不能让他再去祸害其它地方了。火系异能,烧他的脑袋;水系,攻击他的腿;雷系,攻击他的裆部。
噗!
好猥琐的作战计划!
不过,敌强我弱,实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众人按照曹大队长的吩咐,使出浑身解数攻击。
然后,大家的心凉了一半。
这“怪物”简直就是个铜墙铁壁般的碉堡啊,根本刀枪不入嘛!
曹睿看着被刘大妈抱住胳膊的白榆:
“白队,攻击他的眼睛。”
“他再怎么着异变,也是由人异变来的,我就不信他的眼睛不是弱点。”
“这位大妈,我胳膊给您抱,您放开白榆,她要干活了。”
刘大妈松开了白榆,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对她说了句:
“千万要小心啊!”
白榆点了点头,纵身跃起。
这“怪物”太高了,她第一次只能跃到他的腰那么高。
还好,他有个中年男人都有的凸起的大肚子。
白榆的脚轻轻一点披着刀片盔甲的肚子,再次跃起。
为了防止她被攻击,曹睿命令众人集中火力攻击“怪物”的两条胳膊。
然而,这些攻击对“怪物”来说无疑等于隔靴搔痒。
如果说刚刚他还会被吓到,略微停顿一下,那么现在,他适应了,连停顿都不会有了。
于是,众人看到二次跃起的白榆被怪物的手掌扫到了。
她跟一片羽毛一样,轻轻飞了出去。
“小榆!”
刘大妈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叫声。
陈森接住了白榆。
她的胳膊和半边脸都被刀片划到了,血流如注。
“姐姐!”
陈森的手都在抖。
白榆笑了笑:
“没事!”
“擦伤而已!”
随行的医生急忙过来替她包扎。
“白榆,你还好吗?”
曹睿担心地问。
白榆:我很好!等包扎好了,让我再尝试一下。
陈森、曹睿异口同声地说:
“不行!”
白榆: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祸害人。
曹睿: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部下去送死!别人的命重要,你的命也同样重要。
陈森握住了白榆的手:
“队长说得对!”
“听他的!”
或许是刚刚白榆的行为惹火了“怪物”,或许是这么多人的攻击让他烦躁,“怪物”突然大步朝这里走过来,俯下身,长到离谱的手臂朝众人扫来。
众人纷纷躲避。
就是现在!
白榆挣脱医生的手,跳到了怪物的胳膊上,再次弹跳而起,一拳朝着“怪物”那掩藏在刀片下的眼睛砸去。
她是朝着虚空砸的,她背上嘶吼的雪豹是切切实实砸在了那些如同怪兽的鳞片一样的刀片上。
“啊——!”
“怪物”捂住眼睛惨叫。
不趁现在补刀,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白榆再次抡起了拳头。
“白榆姐姐!”
“等一下!”
一个稚嫩的,分不清是男孩还是女孩的声音响起。
白榆一愣,紧急收回了拳头,一个翻身落在了地上。
“怪物”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也愣了一下,他用完好的那只眼睛看向地面。
一个胖胖的女人,用轮椅推着一个小男孩,就站在他的脚下。
那是,他的妻,他的儿子。
他在这个凉薄世界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