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几个战士试着上前拉住秦大河,就连沈万年也在对讲机跟着劝说:“秦监,老何死了我也很难过,可现在不是攻打的最佳时机。王子轩他们正在摸着,你再忍耐一个小时,等他们摸进去之后再进攻也不迟。”
秦大河两眼血红,骂道:“他们以为老子是打不下这个烂影视城吗?老子是顾念老何他们几个弟兄。现在他们把老何的人头都挂出来了,我要是还忍着我还是个男人吗?我还对得起那些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吗?”
说完,他丢掉对讲机,走到前面喊道:“王子轩,你们不要进去了,都给我撤回来,老子要把这鬼地方炸平了!
方航,你们的应急部队给我拉过来!”
数门双管高射炮推到了最靠前的位置,对着城门一阵猛轰。
安全区内,几架直升机也拔地而起,朝着影视城的方向飞去。
影视城的城门本来就是木制的,为了拍戏而建造,坚固性本来就堪忧,前面的吊桥壕沟虽然宽阔,但并不深,里面灌上水之后为了拍戏用。
这些防御设施,对付手无寸铁的丧尸来说,还算有点作用,但在装备了各种武器的黑狼大队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几门37毫米口径的双管高射炮三下五除二就轰烂了那扇木门。
对方被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吓坏了,黑三叫嚣着让人出去反击,愣是没有一个敢动的,都一哄而散。
这帮色厉内荏的土匪流氓,别看平时嚣张跋扈,其实就是靠着手里的刀棒欺负一下妇孺老幼,打的都是顺风局。
他们这段时间杀人如麻,自以为不怕死亡,但枪炮声一响,个个都怕得要死。
秦大河想起了之前有个抢劫杀人犯,在监狱关了一年多后,被发现余罪提审,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家伙,在被当地公安提走的时候,竟然尿了裤子。
对方根本没有有组织的抵抗,突击队员开始施展各种战术动作,很快突入影视城内。
他们放下吊桥,剑齿虎装甲车陆陆续续地开进了城。
这时候,直升机也飞抵上空,方航压低高度,机载机枪对着下面,黑三手下还有几个人想要表现一下英勇气概,准备拿弓箭射击,被方航用机枪撕碎,血肉顿时飞溅。
整个影视城的人群都恐慌了,他们乱糟糟一片,秦大河让人堵住各个出口,挨个房屋搜索,将所有人都集中到了一个民国街区的广场前。
这个民国街区的广场很大,不少近代题材的电影都在这里取景,尤其是当年大庆的时候,还原拍摄五四运动的那场万人聚集请愿的场景,更是气势恢宏。
建造者永远不会想到,这个为了拍摄电影而搭建的广场,却有今天这样一个用处。
半天的时间,黑狼大队的官兵挨个挨间屋子搜索,把所有人都从屋内赶了出来。
影视城已经是狼藉一片,到处弥漫着让人头疼的血腥味,在一个后厨厨房里,堆放了不少残肢躯体。
看样子,这里已经断粮许久了。
黑狼大队的战士们解救了剩下被俘虏的那几名战士,还从城墙上取下了何海洋的头颅。
看到何海洋的透露,秦大河站定许久,没有动弹。
何海洋跟自己认识很早,当时刚调到监狱的时候,监狱把他们新民警拉到教导队搞集训,何海洋是带队教官。
秦大河记得,教导队所在的那个镇上有一家非常地道的牛肉汤馆,他们趁着休息间隙偷偷去喝。
见到了何海洋一个人也在,他点了一碗最便宜的牛肉汤,掰了几块大饼。
秦大河一度觉得何海洋抠门。
不过第二天,他却看到何海洋给一个卖菜老头送去了一碗四十块的牛肉汤。
后来他才知道,何海洋看到老头在街上卖菜,中午就啃个干馒头当干粮,于心不忍便去买了一碗牛肉汤送给老头。
打那时候,秦大河就觉得何海洋是个可交之人。
这个武警老士官来自农村,学历不高,人却很踏实。
今年他本来准备转业到地方事业编了,没想到遇到这场危机。
武警部队并不隶属于监狱管辖,秦大河为了能够指挥的动,也出于信任何海洋的人品,才提拔了他。
说实在的,现在这个情况下提拔,并不能获得什么利益。
他们吃的喝的和大家都一样,住宿条件稍微好一些,但也并没有本质区别。
何海洋却对自己很忠心,也很尽心。
看到他被砍,秦大河内心升腾的是能够吞噬一切的怒火。
现在再次看到,秦大河的怒火已经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伤痛,一种钻心的疼痛。
许久,秦大河才缓了过来。
他招了下手,郝连长立马上前。
“审出来了吗?”
“审出来了。是老大黑三让砍的,执行的是两个小喽啰,在我们攻打的时候已经被干掉了。对了,秦监,出主意的是两个你熟悉的人。”郝连长也很难过,不过他表现得更平静。
说完这话,他一招手,杨志杰和沙一飞被押了过来。
秦大河看了一眼,指着沙一飞问:“这个是谁?”
“他就是上次带人攻打咱们安全区的老大,他叫沙一飞。”郝连长道。
秦大河扫了一眼,他没打算再问什么,他手一伸:“刀!”
郝连长知道秦大河的意思,递过来一把砍刀。
秦大河走到杨志杰跟前,杨志杰知道自己死定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秦大河挥手一刀,砍断了他的脖子,杨志杰本能地用手去捂,脑袋却已经飞了出去。
血溅了秦大河一脸,他却连眼都不眨,接着去砍了沙一飞的脑袋。
轮到黑三的时候,他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秦大河没有打算饶过他,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手起刀落,黑三那颗硕大的脑袋滚落在地。
这一幕看呆了四下的一群人,他们虽然在这些天见惯了杀戮和血腥,却几乎都是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症。
他们寻常里掌握生杀大权的黑三,这一刻变得如此脆弱。
“这些人怎么处理?”郝连长走过来问道。
秦大河看了一眼,四下约有一千多人,这一千多人中成年男性占据了四分之一,余下的多数是女人和孩子。
“女人和孩子都留下来,其余的男人,让他们去拉屎,观察他们的大便。”
郝连长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