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员走过去,整了整身上的装备说:“我跟你们一起过去。”
秦大河伸手拉了下指导员:“我不是什么首长,但我这次以战友的身份请求你,不要带人去冒险。”
指导员有些动容,“首长,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们都是军人。和平年代我们吃老百姓的,穿老百姓的,现在该是我们站在一线了。”
说着,他一挥手:“同志们,走!”
“等下!”秦大河拦下指导员,指导员说:“首长,你不用再劝了。”
秦大河摇摇头,把自己的全防护战术头盔取下,递给指导员说:“戴上!记住,如果遇到危险,务必放弃一切。还有,只有击中头颅才能打死他们”
指导员点点头,戴上头盔,毅然决然而去。
看着这些人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尽管已经在前世见识过生生死死,但秦大河嗓子有些沙哑。
这些人中,只有秦大河清楚他们这次任务的危险性,他知道这十来人投进去,基本上都是有去无回。
秦大河默默举起右手,用军警特有的方式向他们敬礼。
余下的官兵和干警也都举起右手,向着巡道远处,敬礼!
…
指导员带着一排长和那一个班的战士排成长队,跑步越过了封锁线,奔着那群“人”聚集的地方去了。
他们依次穿过两道防护网,赶到了壕沟边。
“停止前进!”指导员举起握拳的右手,打开巡逻手电筒照了过去。
面前是一道壕沟,挖壕沟的土被堆积到了对面,暂时修筑了一道半米多高的土墙。
越过壕沟和土墙的对面是一望无际的水田,夜色下,水汽在空中凝结,和那道土墙一起,形成了一道雾障。
指导员喊了一声,那边没有什么动静,他用手电筒照了照,土墙那边雾气环绕,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他点头示意一旁的一排长。
一排长心领神会,当即举起手里的扩音喇叭,喊起了话:“对面的人听着,我们是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你们现在已经涉嫌进入监管警戒区,请立刻返回!”
对面仍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雾障中,没有任何反应!
“同志们,跟我来!”一排长准备带着战士们冲过去。
“等下!”指导员取下一支自动步枪,上了刺刀,说:“你们别动,我去看看。”
指导员看似文弱,但是一名坚强的军人,他从大山里考上军校,一直在一线部队,要不是前几年中队有个新兵闹情绪跑了,恐怕早就提副营了。
这次,他和以往一样,带头冲在了第一线。
指导员端着步枪,一步步蹚着壕沟的水,慢慢地向前探去,其余的战士都握紧手里的自动步枪。
不一会儿,指导员爬上壕沟,走进那团黑雾。
他单腿站在壕沟土墙,打开手电筒向下照去,这时,他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一幕,上百双绿色的眼睛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指导员啊的一声,一只胳膊便被什么东西咬断了,手电筒翻滚几下,落入稻田中,借着那手电筒翻滚的时机,指导员看清楚了,下面是密密麻麻的一群绿眼睛!
“不好!快撤!”指导员忍受着剧痛喊道。
紧接着便是一阵骨肉撕碎的声音。
“快……跑……!我……命令……你们……快……撤!”指导员用尽最后的力气,取出手枪,对准了自己脑袋。
战士们的表情凝固住了,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没有见识过这种惨状,一群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生物,竟然将指导员撕成了碎片,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指导员,这会儿血肉模糊,成了一堆残肢。
看到这一幕,几个刚入伍的战士捂着耳朵,张着嘴。年龄最小的,躲在大个子身后,全身抖成一团。
“撤!撤!撤!”一排长缓过神来,抬手便开火,子弹密集扫过,对面传来一阵子弹入肉的声音,膛口火焰映射着一张张狰狞的面孔。
战士们边打边撤,不断地向着后面跑去。那群生物紧随其后,如潮水一般扑了上来。
跑了约莫几百米后,秦大河这边发现了情况,他抓起对讲机吼道:“探照灯!探照灯!给我瞄准那边。”
这边的火力支援来了,几十杆自动步枪从巡道开始向下射击,顿时枪声大作,爆豆般的枪声一阵阵响起,这些滞缓了那群怪物的速度。
出去的那一个班的战士开始撤了回来。不过少了指导员牺牲了,心里少了主心骨,他们撤退的时候有人慌不择路,反倒是被怪物咬住。
最后,只剩下的一排长带着五名战士撤了回来。
秦大河带人赶到,只见一排长瘫坐在地上,咬着牙,想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其余的战士都被吓得不轻,他们坐在地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个年轻的战士嘴里一直念叨:“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中队长看他们有受伤的,就说扶到医务室去休息。秦大河却断然拒绝,他严肃地说:“受伤的必须隔离!”
中队长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人看管受伤的战士。
其余人吓破了胆,一排长和那些年轻的战士不必说了,就连以胆大稳重著称的三期士官何海洋都战战兢兢,身子忍不住发抖。
秦大河给他披上一条毯子,嘱咐人这几天照料好他们。
经此一仗,所有人都明白这种丧尸病毒的可怕之处了,这不是新闻中说的那样什么可以治疗,这玩意实在太恐怖了。
一时间,恐怖的氛围弥漫在整个监狱四周,尤其是犯人群体和生活区,众人说什么的都有,有的甚至传言说水和食物也都有了病毒。
不过更多的人则是想方设法加固自己住所,抢购各种物资,甚至有人想要抢劫监狱仓库。
好在秦大河早有预料,他用大喇叭发表讲话,暂时稳定了生活区和监管区浮躁的人心。
可他哪里想到,丧尸却轻松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