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亚的终端显示出了积分+3的提示。
不到五分钟杀死了一头3分的狮虎兽,比他一个人杀死巨鳞蛇要快上很多,维亚可不会觉得这是自己的功劳。
“果然。”西塔像是早有预料,“不论致命的一击是谁发出的,系统判定的积分只会给异兽死前最后一个攻击的人,这就好办了。”
“你把积分让给了我?”维亚有点不可置信。
“我们本来就是一队,而且鉴于比赛的不可预知性,积分平均一些不是坏处,而且我怀疑,这场比赛,不光只是猎杀异兽这么单纯。”西塔平静地说,“我的积分现在排名第一,很有可能被人盯上。”
我操,这小姐姐好飒我喜欢。
B级战力却排名第一,这是来自学霸的智商碾压。
狮虎兽:我堂堂3分猛兽不要面子的吗,泰格第一次杀我都用了五分钟!
该说不说,这小姐姐的长相真的是过目即忘啊,虽然每次都被她的极限操作惊艳但我却总是记不住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是啊,这么强的小姐姐,粉丝却少得可怜,甚至还不如对面那个C级的小白脸。
按照刚才的合作模式,再次杀死两头狮虎兽之后,西塔看着手臂上的光屏,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维亚疑惑地问,这位小姐姐可是秉持着一分钟都不能浪费的内卷理念,怎么这会儿突然停下来了。
“有人死了。”西塔面无表情地答道。
维亚赶紧调出终端光屏,蓝队的两名成员的编号已经变成了灰色,果然在竞技场,不死人的赛场是不存在的,每一场比赛都危机四伏。
“积分有问题,他们不是死于异兽之手。”经过西塔的提醒,维亚立刻发现了此刻编号0028选手已经以28分的积分超越了西塔,跃升第一。
“是蝰蛇的响尾。”维亚凭借柯奇给他的资料,快速地判断出了那人的身份。
西塔点头:“他之前的积分只有12分,杀死对手,能够继承对方的积分,原来如此。”
这就是竞技场充满恶意的规则,杀死异兽需要全图跑,费时费力,真正的高手,只要以逸待劳,等待对手获得足够的积分,然后杀死对方收割积分就能坐享其成。
“现在其他人应该也都发现了这一机制,接下来积分最高的我,势必会成为他们的首要猎杀目标。”西塔平静地说,好像即将被对面的追杀的并不是自己一样。
连维亚都显得比她焦虑:“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西塔疑惑地看着他,“你要是害怕,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各自为战。”
“我不是这个意思。”维亚连忙解释,“我是说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如果泰格他们围攻你,你有办法脱身吗?”
在短暂接触的这段时间里,维亚已经对她产生了十足的信任,或许以她惊人的算力,就算不能战胜对面,应该也有能够防身的手段才对。
但西塔只是摇了摇头:“没有,我又不是神,对面的泰格和陆峰从一个小时之前积分就在同步增长,应该已经汇合了,看这个规律,跟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个人,我们俩碰到泰格一个人的话,运气好还能逃脱,碰到他和陆峰,那就只能去死了,运气不好而已,怪不得别人。”
维亚不得不佩服她的坦然,她是维亚在竞技场上见到的第二个对死亡不屑一顾的人,零号算第一个,不,他也不能算,他只是不懂什么是死亡,西塔才是那个,明明看惯了死亡,却还是没有丝毫恐惧的人。
“走吧,我只计算我能改变的结果,如果实力相差悬殊,任何计算都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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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宫第三层,两名蓝队的A级选手此刻浑身是伤,手脚都几乎被废,失去了战斗力,正狼狈地坐在地上不住地向后挪退,在地面上拖出两道长长的血痕。
对他们来说,可怕的不是身上的伤,而是眼前这个人带给他们的恐惧感。
明明都是A级,他们俩在来到竞技场之前也是不可一世的家伙,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从来只有别人对他们唯命是从的份。
即使来到了竞技场,他们也自信除了那几个S级的选手,他们不会输给其他人,直到遇见面前的这个死灵教徒,他们才知道第十区的人为什么这么害怕死灵教,因为他们仿佛看到了地狱的使者。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的怪物?
站在两人面前缓缓逼近的人,修长的身体被黑色的斗篷笼罩,因为自下而上仰视的角度,两人才能够看到这个人的面容。
他的面容非常年轻,甚至还有一种十四五岁未成熟的稚嫩,是一种乍一看不会让人心生防备的容貌,除了他那一双眼显得略微有些违和,如同一潭要把人吞噬的深渊一样深邃冰冷,毫无生气。
这样一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杀伤力的少年,却让两个实力强劲的A级选手瑟瑟发抖。
“求求你,杀了我吧。”比尔再也受不了这种非人的精神折磨,颤抖地喊出声。
少年歪了歪头,似乎对对方的这句话十分不解,他踩住那人的脚腕,然后轻巧地用了一点点力气。
只听对方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那截脚腕已经皮开肉绽,森森白骨暴露出来,从动脉中喷出的一股股鲜血涌了一地。
少年用白皙细长的手指沾了一点浓稠的鲜血,然后愉悦地勾起嘴角。
“热的。”他好像颇为高兴,凑到这个冷汗如柱的男人的耳边,用手握住他受伤的脚腕,一边用力捏碎了他的骨骼,一边温柔地问道,“疼么?”
“疼!疼!疼!”比尔整张脸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失去血色,黄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滑落,只能僵硬地点头。
死灵教的这些疯子,根本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能结束这场酷刑了。
“疼啊?埃托奥,他说疼。”少年转过头,看了眼同样身披黑斗篷的同伴,幸好那位同伴没有他这样的喜好,只是双手抱胸,在黑暗中安静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