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以防万一,龙蜥临走前把中央控制室的密钥留在了沈绵身上,没有随身携带,因此中央控制室的情况他无法得知,在破坏了能源区的线路后,他很快就撤退出来。
“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游猎毒蛛?”安德烈一想到那些密密麻麻浑身黑毛的蛛群还是觉得毛骨悚然。
沈绵仿佛时刻都在四处搜寻观察的状态,永远不会安静地停下来,此刻她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植物叶片一边解释道:“改造生物,尤其是这些节肢动物类,单体的攻击力不够强,因此在基因改造方向上会强化群体行动属性,只要控制蛛王的行动,一旦它发出信号,其他毒蛛都会跟随行动。
沈绵虽然是他们几个人之中体力最弱的,但她的大脑无疑装了最多实用的知识,在这个环境中帮了他们大忙。
安德烈虽然死里逃生,但后来的部署他们几个并没有和他提前商量,让他自己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冲进去谈判,心里仍然有几分不悦,尤其是他原本默认自己是四人中实力最强的,但另外三个人看起来也并不弱,即使是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也有着让人防不胜防的手段。
这小姐姐虽然体能不行,但杀伤力是真强啊,总有办法绝处逢生,粉了粉了。
还有这个龙蜥,我几乎不太能在镜头里看到他的影子,他是什么时候第一个拿到补给品的?而且还是基地密钥这种至关重要的东西,怪不得独眼鹰的人到达集装箱里面的时候,有一个位置是空着的,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
这个安德烈真是肌肉发达头脑简单,一个人上赶着去和谈,不是送人头是什么?还好小姐姐有第二套方案。
你不觉得其他三个人是故意把安德烈当成诱饵吗?谈判是假,探查基地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吧。
当蝰蛇清理掉基地的毒蛛之后,被毒蛛咬伤的矮胖个子男人因为中毒太久,已经不治身亡,屏幕上的号码又暗下来一个。
无名指断端缠着纱布的卷发女人无比怨毒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几个活着走出这场比赛!”
沙蟒搂过她纤细的腰肢:“宝贝儿,不用你说,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这帮软脚蟹,不敢堂堂正正跟老子打,尽搞这些歪门邪道暗算老子。”
他指着瘦高个儿道,“你,把这尸体弄出去埋了,埋完之后就去搜寻这帮人的位置,找到他们立刻跟我报告,老虎不发威,还当老子是病猫!”
列蒙内心叫苦不迭,波尔死了,莉莉丝又深得沙蟒的喜爱,只剩下他一个底层的小兵,脏活累活都得他干,本来之前想着跟着蝰蛇能躺赢,现在竟然要派他孤身涉险,这交易似乎不太划算。
他可不想一个人和对面四人对上,戴着手套把波尔的尸体拖到基地外的峡谷附近,他嫌恶地一脚把这堆肥硕的躯体踹了下去,然后双手插兜,在附近游荡了几圈,回去就说找不到交差了事。
第六天,天还未亮,维亚四人便拟定好了挖掘地道的路线,这里的土质松软,挖掘本身的难度不大,怕的是被蝰蛇他们发现,以及土壤中的毒虫蚂蚁。
龙蜥对挖掘地道工事之类的作业最有经验,由他负责总指挥,确定挖掘的深度和方向,安德烈和维亚轮番上阵,沈绵则在地道出口把风,以防敌人突然出现,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发出信号。
为了尽可能快地挖通隧道,三个人动作十分迅速,甬道的宽度没有太宽,以能够让安德烈勉强通过为标准。
三人手起铲落,挥汗如雨,挖了大半天,听到一声铿锵的金属撞击声传来,维亚的铲子终于碰到了坚硬的墙壁。
“到了!”维亚将土拨开,正是通气口的位置,分毫不差,龙蜥在地下仍然有如此精确的方向感,实在是一般人难以做到的。
通气口从基地内部用一圈手指粗的铆钉固定,要悄无声息地打开势必不能用到热武器,安德烈自告奋勇地走在前面:“我来。”
他双手握住通气口的外盖两侧,双腿分开稳稳地扎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往外拔,手臂的肌肉随着用力贲张隆起成块,一根根青筋狰狞地突显出来。
然而他低估了通气口外盖的牢固程度,饶是他用尽了力气憋得满脸通红,那盖子依然纹丝未动。
“这是军用级的合金钢,比普通的材料坚固很多,里面不知道是用什么模式固定,硬拔恐怕不行。”龙蜥的一番话,给安德烈挽回了一点颜面。
“那怎么办,我们就白挖了大半天?”安德烈不耐地喘着气。
“要不你试试把盖子上这些分隔的合金条往两边掰开,掰到能让沈绵进去的程度就行。”龙蜥沉思道。
安德烈立刻按照他的指示行动起来,只是这轮辐栅格状的合金条看起来每一条只有大拇指粗细,硬度却比普通的钢筋更要坚硬十余倍,安德烈费劲力气也没有让任何一条金属产生明显的形变,逼得安德烈骂出了脏话:“艹,这什么玩意儿,这么结实!”
收到信号的沈绵也进到了地道里面,看着其他三人面面厮觑,都是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
“实在不行,就只能用炸药了,不过这样必然会惊动蝰蛇的人。”
一直没有说话的维亚默默地走上前:“要不,我来试试?”
安德烈看了他一眼:“我都掰不动,你来能有什么用?别以为这是普通的材料,我在第十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硬的金属……”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原本在自己手上坚如磐石的合金栅栏,在维亚用力的过程中缓慢向两边弯曲,他张大的嘴登时愣在那里无法合上了。
而做完这一切的维亚看起来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沈绵拍了拍维亚的肩膀,感叹道:“看不出来,你这身板,力气还挺大。”
维亚不好意思地笑笑,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安德烈:“是安德烈刚才把它们掰松了,所以这会儿才变得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