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的淘汰赛,有的赛场有时间限制,比如维亚他们是七天,有的赛场则是人数限制,只要死亡人数达到半数以上,比赛自动结束,因此,目前有一半的赛场已经结束。
通过比赛的选手首先会进入医疗间进行全面的检查和治疗,以确保能有精力进行下一场比赛。
医疗员赛雅和同伴站在比赛出口,每场比赛结束,都会有一批全身重伤的伤员需要处理,有些人虽然经历了九死一生顺利晋级,却在走出比赛出口的时候不治身亡。
这一场比赛是人数赛制,应该会出来十个人,在防爆门打开的一瞬间,饶是见怪不怪的赛雅也深吸了一口气。
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他们究竟是遇到了什么,几乎每个人身上都布满了伤口,全身被血染透,有两人在门打开的一刹那已经体力不支到底。
几个早有准备的医疗员训练有素地带着医疗器械箱走上前,快速地进行伤口的初步处理和包扎。
赛雅也快步走上前,她面前的是个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在这一堆肌肉壮汉里他几乎可以算是消瘦了,但他的面色却十分淡然,不像其他人那样痛苦狰狞。
而且,他长得真帅,赛雅不免多看了一眼他的脸,在竞技场,长得好看的人实在不多,如果不是在第十区,他可以去做演员,肯定不会比在竞技场赚得少。
“让我来为你包扎一下伤口吧。”赛雅打开她的医疗箱,仰头望着他,赛雅皮肤很白,双眸是纯净如琉璃的天蓝色,金色的长发长及腰部,在治疗时会被她扎成一束马尾,她是竞技场工作人员里公认的美女,有不少追求者。
即使面对这样的美女,零号的眼睛依然平静无波:“不用了,我没有受伤。”
“什么?”赛雅正要打开消毒棉球的手一顿,其他人都伤成这样了,这个人怎么可能毫发无伤,几名S级的选手都还没有下场,这个人最多也就是个A级而已,是不想在自己面前丢脸吗?
“你可别逞能,这些都是促进伤口恢复最快的药,三天后你们就要进行第二场精英赛了,如果带着伤进入比赛,对你可是非常不利。”
赛雅说着便要伸手去触碰零号的手臂,但零号动作极快地避开了她的手。
好快,赛雅心里默默惊叹,他们这些能够在竞技场工作的医疗员,实力也至少需要达到B级以上,赛雅因为外貌出众,经常会被心怀鬼胎的好色选手盯上,为了避免和选手直接冲突,她在改造中对自身的速度进行了最大限度的强化,但她刚才出手,竟然连对方的胳膊都没碰到。
零号擦去了手臂上的血,露出完整无缺的皮肤,随即便快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赛雅这才相信他竟然真的没有受伤,在刚才零号向他伸出手的时候,她也同时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编号0813,以及他手腕上银灰色的金属环。
是个装饰吗?但这个材质,看起来不像第十区会有的金属。
零号回到宿舍的路会经过观战间,此时里面已经有十几个人,除了几名S级的选手,还有刚刚晋级的几位。
其实在自己的房间也可以通过光屏观看比赛直播,但在观战间,则可以观察其他的竞争对手,盖斯在那几名晋级选手进来的时刻,就已经在心里将每个人的实力评定完毕。
突然,低头刷着选手信息的他仿佛感应到什么,猛地转头向门外看去,零号的身影从门外一闪而过。
是他。
他收起了光屏,起身跟着零号也朝着宿舍方向离去,比赛过半,剩下的,也没有看的必要了。
回到房间的零号,用最快的速度打开了直播光屏,在剩下的几个直播间中搜寻到了维亚的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从冰箱里拿了一罐饮料和一大堆食物,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直播一边大快朵颐。
这竞技场但是食物不限量这一点,就让他十分满意。
而维亚的比赛还在继续,这天晚上,四个人回到沈绵搭建的庇护所,这里距离基地有10公里左右,蝰蛇的人占据了基地的有利地势,大概率不会全体出动进行偷袭,因此四人没有顾忌地燃起了篝火。
白天被杀死的巨蟒,足以让饥肠辘辘的四人饱餐一顿,虽然有营养液维持体能,但对肉类的渴望是无法通过营养液的摄入而消弭的。
蟒蛇无毒,安德烈用他的穿甲矛将巨蛇切段,沈绵再用她的瑞士军刀将蟒蛇肉切成小块,用坚韧的树枝穿成一串,在火上炙烤。
虽没有调料,巨蟒的肉质也偏老,但久不识肉味的四个人还是吃得很香。
龙蜥虽然和他们坐在一起,却只是远远地坐在一旁,仿佛时刻准备着在危机来临时逃跑。
他的脸上涂了满脸的泥土,令人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即便如此,维亚还是看到有一道可怖的陈旧疤痕,从他的脖颈斜着没入领口,这位置和深度,几乎已经达到致命伤的程度了。
这是个从鬼门关回来的人。
“你为什么会来到竞技场?”安德烈大口咬着烤蛇肉,问坐在他旁边的维亚。
“为了我妹妹的治疗费,你呢?”
安德烈笑了笑:“说来有点可笑,为了娶老婆,我爱人的家里在第十区算是富人,他们觉得我配不上他们的女儿,如果我拿不出他们要求的聘礼,他们就永远不让女儿见我,狗眼看人低,所以我一气之下就报了名。”
维亚讶异道:“你爱人也同意你来竞技场?”
毕竟竞技场九死一生,没有获得名次,可能就会永远葬送在这里。
“她并不知道我报了名,不过现在,可能她知道了会很难过吧,如果我死了,就当我们俩没有缘分,让配得上她的人照顾她吧。”
安德烈转过头问沈绵:“你呢,你为什么来这里?你这么漂亮,在外面也很容易找到能照顾你的人吧。”
沈绵正用树叶编织着一块草席,双手灵活的转动间,整齐的草编格纹在手中不断加长加宽:“没有什么为什么,想来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