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福带着「掘墓人」事故调查报告来到皇宫。
老国王完毕。
“砰!”
他把报告往桌案上一拍:“纯属巧合,均属意外?通篇就是把自身责任撇的干净!你们一点责任都没有的吗?!”
维尔福肥胖的身躯触电般颤抖了一下,冷汗从额头中心滴了下来,七月的天气感觉像冬季寒冷。
老国王:“这份报告,我不接受!正如之前说的,你和米哈伊尔都得接受惩罚。明知「掘墓人」异常危险,却没有把它的能源切断,停机维护。米哈伊尔身为防空卫队长,严重失职,免去卫队长一职,降为中校。”
“是,是。”维尔福连连应诺,语气谨小慎微,全然没有当日在校场上的威风跋扈。
老国王见他服软,神色略微缓和说:“你有选人不当之责。罚你扣除年金十万联邦币,你可接受惩罚?”
十万联邦币,对维尔福而言,九牛一毛而已,他一年的灰色收入就达上亿,这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没有惩罚一样。
维尔福欣然回答:“陛下,我心甘情愿接受惩罚。”
老国王见他答应的这么痛快,有些出乎意料,继续说道:“念在你年纪也不小了,我也不忍心罚没你的养老金。听说你收藏了一对「神经传导假肢」,就拿出来抵了罚金吧。”
维尔福慌忙摆手道:“陛下,使不得啊,使不得!这对「神经传导假肢」可是我花了一百万联邦币,在漂亮国拍卖会上抢到啊!”
老国王嘿嘿一笑:“老维,你说你年薪二十万联邦币,怎么有这么大手笔,拿出一百万来买一对假肢?”
维尔福冷汗直流,这才惊觉到自己说漏了嘴:“这个,臣可是省吃俭用留下来的棺材本啊!臣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千万莫要怀疑我贪污受贿啊!”
老国王眉角抬起,回答道:“本王也希望你没有贪污,你要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为什么花这么多钱买一对假肢?”
维尔福:“臣的小妾,去年因车祸意外失去双手。臣四处打听,才在漂亮国拍卖会上竞拍到一对假肢。可惜她命薄,无福消受,等我得到此物后,她竟已自杀离世。”
这个回答简直匪夷所思,连三岁的孩子都不会信。
老国王素来知道维尔福心有城府,奸诈狡猾,这真话恐怕不会轻易套出,于是借着他的话头说:“维尔福,你倒是年老心不老嘛,都快七十岁的人了,还娶个小妾,祸害良家女子?我可定你一个作风腐败,有伤风化之罪。”
维尔福慌乱伸手掌刮自己脸颊:“臣该死,臣昏了头了,色迷心窍!”
老国王呵呵一笑,心情大畅,今天可算好好治了治这平日里跋扈嚣张的维尔福。
“你明日把这对「神经传导假肢」带过来,我就既往不咎,一笔勾销。”
维尔福缓过神来:“陛下,您催的这么急,这对假肢是给谁用啊?”
老国王:“公主殿下的好友林沐宸双手截肢了,这对假肢正好给他用。”
维尔福眼睛滴溜一转,上前凑近国王耳边说:“陛下,有件事不知我当讲,还是不当讲?”
老国王眉梢翘起,心想这老狐狸又要耍什么花样?
国王沉声道:“有啥事,你直说吧。”
维尔福嘴角撇起:“陛下,我看出来公主殿下对这个林沐宸很是有点意思,此人是外族,又没什么强大背景,绝对不是理想的配偶。希伯利城邦眼下虽然是一派鼎盛气相,可外面虎视眈眈的国家还少吗?自古历来,通婚乃是加强两国纽带的重要手段。依老夫愚见,陛下您应当为公主殿下的幸福好好考虑一下。”
国王沉思片刻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说的话确实有点道理。公主婚姻大事,确实关系到希伯利城邦未来的繁荣盛兴。可是这跟我问你要「神经传导假肢」又有什么关系?”
维尔福拍腿道:“这关系可大那!陛下,您想,您如果介绍一位王储给公主提亲,以她的性子会不会同意?老夫不才,阅人无数,看得出来公主是位极有个性的女生,她九成是不会同意。而如果让林沐宸得不到假肢,不能恢复正常,成为一个废人或者半废,令他意志消沉。公主是不是就会不再喜欢他?转而接受陛下您的推荐人选?”
老国王缓缓点头,捋须道:“嗯,有道理。不愧是你,为了不交出「神经传导假肢」竟然想出了这么多理由。只是我儿未必肯善罢甘休。”
维尔福贼笑道:“陛下,给那小子装一对仿生假肢,就说是「神经传导假肢」糊弄下就行了,价格便宜外表美观。”
老国王:“仿生假肢可以像人手一样灵活吗?”
维尔福:“当然不能,顶多只能实现抓握功能。端个碗,拿个勺子吃饭喝汤问题不大。”
老国王:“就这样吧,你派人送去皇家医院,我全当不知道。”
林沐宸已经安装上了仿生假肢,从外观看简直可以以假乱真。只是这五根手指蜷缩在一起,完全是僵硬的。
他对着面前的这碗汤,尝试用汤勺盛起来,递到嘴里,半路上汤水洒在了衣服上。
试了不知道多少次,他才成功的喝到汤。
娜塔莎欣喜地拍手道:“沐宸,你好厉害,这么快就能用它来喝汤了!”
林沐宸苦笑说:“这个「神经传导假肢」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手指也太僵硬了。精细的工作根本就做不了。”
阙星言眉头一皱:“不能啊!我查过资料,「神经传导假肢」能完全再现人脑意识和假肢运动之间的控制联系,响应时间缩短到一微秒。不应该是你现在的这种效果!”
一种奇怪的想法涌上娜塔莎心头:“难道说,这对假肢不是真货?”
她两人闯进主治医生办公室:“医生,你老实告诉我,林沐宸这对假肢是从哪里来的?”
医生支支吾吾。
娜塔莎抄起桌案上的手术刀,抵在他喉间:“我要你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