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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船长的关照

    说“反对”的人,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粉底,大大的红鼻子肿得像枚杏子,不就是那个逃跑的「珍奇馆」老板——小丑嘛。

    林沐宸:“奸商,骗子,正好要找你算账,自己送上门来了!”

    船长:“乔纳森,我意已决,你不必多言。”他对着小丑说,乔纳森是他的名字。

    乔纳森:“头儿,可是,他们会把我们的行动暴露的。”

    船长横眉冷目:“他们都还是十六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倒是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么事?收了钱不给货,害的两个娃娃为了追你误上了飞船,而你非但没有恻隐之心,还想要把他们抛弃在这茫茫太空!”

    乔纳森暗自心惊,船长不但已经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而且很明显是站在这两个少年那边说话的。

    “咳咳。明白了,头儿!”他虽是船上的老油条,也不敢捋船长虎须。咳嗽了两下,掩饰内心震撼,识趣地转身离开。临走前偷偷地扫了阙星言一眼,那目光冷的简直要把水冻成冰。

    阙星言却没有注意,他的目光还停留在自己一手修复的「行星探索车」上,心想:我要是能开着它去月球或者别的星球上兜兜风,那得有多酷啊!

    林沐宸:“小丑!把我们买下的物品还回来,或者退钱!”

    乔纳森挺直腰杆,怒目圆睁。

    船长哼了一声:“快去!”

    船长看着小丑离去的背影,笑道:“我这里的船员啊,素质不太高,两位小朋友习惯就好。”

    林沐宸:“既然你们都是船员,怎么还在黑市里卖商品啊?”

    船长:“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叫董自忠,是这艘飞船——「法耳号」的船长。我们平时除了在太阳系里采集资源,与同行和外星人做贸易之外,偶尔也赚点外快。干我们这行靠天吃饭,运气不好时,常常一无所获。船员私下收集采购商品,等到在地球停航时,去黑市里贩卖贴补家用的现象很普遍。”

    听上去像是一艘普通的商船。

    林沐宸:“尊敬的董自忠船长,能否请您借我智能手环一用?我想要给家里报个平安。”

    “行!”船长解下手环递给他。

    林沐宸急忙打开智能手环。

    “唰”眼前弹出一个虚拟键盘,他熟练地拨通了母亲的通讯号码。

    三维立体成像里,出现了一位看上去四十岁左右,头上略有几丝白发的女士,她的柳眉紧锁,双眼中充满了对孩子思念过度的忧郁。

    沐宸:“妈!”

    林母:“儿子!你去哪儿了?可急死我们了!”

    沐宸:“妈,我和阙星言两个意外上了一艘商用飞船。还好,船长对我们很友善。”

    林母:“转一下身体,让妈好好看一看你有没有受伤或被虐待?”

    林沐宸调节了一下智能手环的角度。

    母亲确认儿子并没有受伤或者遭受捆绑等不公正待遇的痕迹后,放下了一半心。

    林母:“我要跟船长说两句话。”

    林沐宸:“董船长,您能和我母亲说两句吗?”

    董自忠潇洒地走到全息影像前,刚要开口说话,他愣住了。

    林母:“自忠,是你吗?”

    船长那被风雨不断洗礼的坚毅眼神瞬间软化,眼角淌下泪珠。他哽咽道:“圆圆,十六年了,这十六年来我常常在梦中见到你!”

    林沐宸脑海里蹦出一百个问号,难道老妈和这位船长还有过一段罗曼史?

    林母嘴唇轻微颤抖,似有很多话要说,却欲言又止。

    船长也知道在孩子面前,有些话不方便说,只得长吁短叹。

    两人沉默片刻,林母开口道:“自忠,既然是你的话,那我就放心了。拜托你替我好好照顾儿子,我等着他平安归来。”

    船长:“圆圆,你放心吧,等任务结束飞船返航,我一定把沐宸平安交到你手中。”

    全息影像消失,通讯断了。

    现在阙星言知道了两件事,一是船长和林沐宸母亲有过很深的交情,他一定会保护他们的;二是从船员的言行举止和船长的表述来看,这艘行星商船并不简单,他的脑海里对这艘商船执行的任务有了个模糊的猜想。

    董自忠:“林沐宸,阙星言,船上没有多余的休息室,我这里地方还挺宽敞,你们两个就住在我房间吧。”

    他竟然从仓库里取出一条被子,自己睡在沙发长椅上。

    夜里,林沐宸和阙星言两人挤在船长留给他们的大床上,辗转反侧。

    阙星言手指捅了一下他室友的后背:“喂,你不累吗?怎么还不睡啊?”

    林沐宸皱着眉头:“你说,这船长和我妈倒底是什么关系?”

    阙星言:“大人的事,你最好别管。就算你搞清楚了,你爹妈肯定也不会高兴。”

    林沐宸思索片刻,也对,要是被老爸知道,以他的性格,这要打翻多大的醋坛子呀!

    阙星言:“与其想这些没用的,不如还好查一查这艘船的底细。根据我一向灵验的直觉,这艘船一定不简单。我猜,它有可能是一艘走私船!”

    林沐宸:“走私船?”

    阙星言:“是的。逃避海关的监管,私自采集偷猎贩卖物资的「走私船」!”

    林沐宸大吃一惊:“你有把握,真的是走私船?那我们岂不是待宰的羔羊,十分危险了!”

    阙星言:“胆子真小!我看你才是缺心眼!本来我们的处境是挺危险,可是你注意到船长见到你妈那魂不守舍的眼神了吗?”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鬼灵精怪地朝林沐宸挤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现在因为有了船长和你娘的这层关系,就等于有了靠山,懂吗?船长讨好你还来不及,还怕他加害我们吗?”

    林沐宸想了半天,又要开口说话,他的室友已经鼾声如雷。算了,睡觉吧,养足精神,明天再说。

    夜晚十一点,休息室的灯光会自动熄灭,让不值班的船员能睡个好觉补足体力。

    翌日一早,灯亮了。太空里,是不分白天和黑夜的,唯有船上的闹钟提醒着你,早上该起床了。

    董自忠依旧是一身笔挺的海军制服,这个习惯他一定已经养成好久了。

    他扯开大嗓门:“孩子们,该起床,做早课了!”

    阙星言还在做着黄粱美梦,突然被惊醒,一个鲤鱼打挺,叫骂道:“哪个杀千刀的,来扰人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