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好好活着,我有什么错?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错?” 张子弃泪眼婆娑,声嘶力竭地喊道。他的手中,菜刀一下又一下地砍着一具男人的尸体,那尸体已然面目全非。在尸体旁边,一位老先生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呼吸早已停止。
张子弃满脸悲愤,他强忍着心中的痛苦与愤怒,将男人的尸体扔到了山谷之中,任由野兽虫蚁啃食。而后,他在小屋后面寻得一处景色宜人且平坦的空地,安葬了老人。他用木板立起一座简陋的墓碑,上面写着:“猎人张之墓,孙张子弃敬立。” 张子弃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缓缓站起身来,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转身向山下走去。
前一天,
“嗖”的一声,一根箭像子弹一样正中一头奔跑的黄羊心口处。,黄羊一头栽到了草丛里,蹬蹬腿没了生息。,大概二百米远的地方,一个略显瘦弱,但是浑身肌肉线条明显的少年,拿着一把长弓冷静的看着这一切。待黄羊没了声息,他才快速跑了过来。
“哈哈…好肥的羊”这回能给老头整个好点的下酒菜了。少年收起弓,从腰处取出一把黑铁菜刀,熟练的放血,然后扛起羊欢快的向家中走去。
少年名叫张子弃,是猎人老张头的养子,在战争时期,少年三岁的时候被老张头捡到抚养至今。少年因为常年在林子里略显黑瘦,但是阳刚青春,帅气逼人。
末世,三战后。全世界人口锐减,核战爆发,世界混乱不堪,动植物回归,疯长。老张头末世后,为了躲避战乱。带着八岁的张子弃躲到了这深山之中。除了老张头偶尔下山换物资,从来没让张子弃下山过,一晃就是十年过去了,张子弃也来到了一十八岁…
“老头,我回来了”。我打了你最爱吃的黄羊,一会儿我给你做个红焖羊肉下下酒,咱爷俩晚上喝点哈哈”。
张子弃推开门,走进了生活了十年的小木屋。小木屋不大,大概六七十平。但是各种生活设备应有尽有,是用红松搭建而成,分东西两个房间和中间的厨房。典型的北方农村房屋结构,有炕有灶台,十分温馨。炕上坐着个小老头,六十左右的年纪,吧嗒吧嗒的抽着烟,略有心事的样子。
“怎么了,老头”。
“想漂亮大姨了?”张子弃贱贱的问道。
“滚,你个小王八犊子,再瞎说,看我不抽你?”老张头边说边把鞋扔了过去。
“哈哈,这是说你心坎里去了。”张子弃一把躲开。
你给我滚蛋,小王八犊子”。
“好嘞,我给你滚去做红焖羊肉了,一会儿说哈”。张子弃笑着跑开。
“多放点辣,小子”。
“必须的,你啥口味我还不知道么,瞧好吧您”。
老张头看着远去的背影,慈爱的笑了笑,满脸的不舍。
张子弃动作娴熟地将黄羊挂在房梁上,随后抽出腰间那把黑铁菜刀。刀身之上,一个类似熊猫的图腾散发着神秘的气息,刀刃寒光凛冽,红木手柄包浆圆润厚实,确是一把有年代感的好刀。只见他手起刀落,精准迅速,三下五除二便将羊肉分割完毕。肥美的羊排被做成辣口的红焖羊排,色泽红亮,香气扑鼻;麻辣羊蹄则散发着诱人的辣味,让人垂涎欲滴;炒野蕨菜鲜嫩翠绿,五香花生香气四溢,就连内脏也被巧妙地做成了鲜美的羊杂汤。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那四菜一汤一同被端上了桌子。
“来来,我给你满上,老头,”张子弃给老张头倒上自己酿的白酒,自己也倒了一杯。老张头也不拒绝拿过了满杯的白酒喝了一口。
“老头,以前你不是不让我喝你白酒么?”你不说给我喝酒喝不醉浪费么,今天怎么反常呢?”张子弃给自己满上后,偷偷瞄了一眼老张头。
“今天菜好,破例让你喝点”老张头说到。
“那好嘞,我指定给你陪好哈哈?张子弃抿了一口,大口吃起肉来,忙活一天早都饿了。老张头看着大口吃肉的张子弃,满眼的疼爱。在这深山之中,老张头虽时常训诫张子弃,但那严厉的背后,藏着的是无尽的慈爱。在老张头的心里,张子弃早已不只是亲孙子那般简单,或许比亲孙子还要亲上几分。
多年的相依为命,让他们之间的情感纽带愈发牢固。老张头看着张子弃从一个懵懂的八岁孩童成长为如今十八岁的青年,心中满是欣慰与自豪。他见证了张子弃的每一个成长瞬间,那些欢笑与泪水,都深深地刻在了老张头的记忆里。张子弃对于老张头来说,是生命的延续,是在这末世中唯一的温暖与希望。他愿意为张子弃付出一切,只为护他周全,让他能在这混乱的世界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安宁之地。
“明天,你下山去吧。”老张头喝了口酒缓缓说道。
“怎么,你想让我下山了?”张子弃满脸兴奋。这多年山上生活早把他憋坏了。
“你已经十八岁了,也不能总在我身边,你也得有你自己的生活,你明天下山去吧,出去闯荡一番,也能做个而立青年”。老张头说道。
“但是爷爷也和你说两件事,这些年,你虽然各种本领都学的不错,但是你一直在山上,不知道社会的险恶。第一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对你好,事有蹊跷必有妖。末世之下,必得有防人之心。
还有最重要的,第二点,孩子,你天生神力,天生就能与这菜刀合而为一,刀法出众,但是,下山后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展示自己的才能,能力就代表着责任,责任就代表着危险,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可盲目使用”
一定要牢记这两点孩子。老张头严肃的说道。
“我知道了,爷爷。” 张子弃乖巧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
“那好,那今天就当爷爷给你的送行酒,今天咱们不醉不归哈哈。” 老张头兴致勃勃地端起酒杯说道,脸上洋溢着笑意。
“不醉不归”。爷孙俩开心地碰杯在一起。
半个小时后,“爷爷,你醒醒?” 张子弃看着炕上呼呼大睡的老张头叫道。
“这老头,还陪我不醉不归呢?就这酒量,第三杯刚开始就睡着了。” 张子弃无奈地冷哼道。
“爷爷,你快醒醒啊,你不是说要和我不醉不归嘛,你这可不行啊。” 张子弃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推老张头。
老张头嘟囔了几句,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哎呀,爷爷,你看你,我还想着和你好好聊聊下山后的事儿呢,你这倒好,先睡过去了。” 张子弃哭笑不得地坐在一旁,看着爷爷的睡相,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公鸡的打鸣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张子弃还在睡梦中,就被老张头急促的呼唤声叫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老张头已经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些东西。“孩子,起来了。” 老张头的声音带着些许慈爱和急切。
张子弃赶紧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老张头递给他二百元华币,一脸认真地说:“孩子,这钱你收好,这钱能买两头牛了。在外面可别乱花,该用的时候再用。” 张子弃接过钱,看着那有些破旧但却被爷爷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币,心里一阵感动。
“还有这个,你也带上。” 老张头转身拿起放在角落里的带着熊猫图腾的菜刀,。“这是你和襁褓里一起捡的,带着它,用做防身。” 张子弃接过菜刀,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他和爷爷多年的回忆。老张头又帮张子弃收拾了一身换洗衣物和干粮,打了个小包袱递给他。“好了,孩子,你走吧。” 老张头的声音有些低沉,眼神中却满是坚毅。张子弃背着包袱,手里拿着菜刀和钱,看着爷爷,眼中满是不舍。“爷爷,我走了,你自己要保重啊。”老张头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下山。
张子弃一步三回头地慢慢向山下走去,他知道,这一走,自己就要开始全新的生活了。他的心里既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和期待,又有着对爷爷的深深眷恋。老张头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张子弃远去的背影,心里满是不舍。他的眼眶微微湿润,但眼神中却透着坚毅。他知道,自己让张子弃下山是必然的选择。待张子弃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老张头也转身回到屋里,背起早已准备好的行囊。他看了看屋里熟悉的一切,然后关上了门,向着下山的另外一条道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