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悠介的心理素质相当不错。
在发现了怪物的凝视,短暂沉默了两秒之后。
直接拉弓射箭,动作行云流水。
可能是不屑躲避,面对急速飞来的箭矢,幼生体没有任何反应。
然而,这本该撞击在它坚实的外皮之上,然后弹开的弓箭,却是在触碰到幼生体的脑袋时直接迸发出大量的火焰。
轰!
爆炸箭。
然而以箭矢的重量,哪怕整根的材料都是C4,也不可能伤到幼生体分毫。
忽如其来的爆炸,甚至连让这怪物的脑袋稍微偏斜都做不到。
好在悠介也并没指望这箭能伤到对方。
巨大的火光遮掩住幼生体视线的片刻,他便直接闪身躲藏到了旁边的店铺当中。
一整套动作下来。
看得时予都不得不为之惊叹。
这小子是个人才。
可惜。
火光散去之后。
幼生体仅仅是伸出舌头在空气当中微微一探,就直接朝着他的方向爬了过去。
动作不急不徐,每一步都踩出了不小的动静。
似乎是在等待,等待它所盯上的猎物,心理崩溃,自投罗网。
时予摇摇头,视线重回步枪的瞄准镜当中。
砰!
子弹打歪了,落在幼生体的脚下。
他毕竟没受过专业训练,近距离靠蛮力跟直觉射击还行,这种远距离的狙击属实为难。
好在他不急。
砰!
一枪又一枪。
终于在第三枪的时候,子弹落在幼生体的脑袋上。
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吼!
忍无可忍的幼生体终于被愤怒充斥大脑。
果断放弃了悠介这只小老鼠,朝着时予的方向怒吼一声。
便在街道的外墙上来回跳跃,快速冲刺了过来。
时予不急。
依旧悠哉悠哉地开着枪。
怪物运动起来之后,他的命中率更低了。
“哎,果然没有神枪手天赋。”
时予叹了口气,将视线从瞄准镜中退出。
左手一探,手掌当中伸展出大量菌丝。
很快,一把细长的八面汉剑在他的手中出现。
对面的幼生体视线可没离开过时予。
在时予伸手探剑的时候。
它原本向前奔跑的动作,就变成了腿刹+屁刹的双重组合。
等控制住自己身体的惯性之后,更是手忙脚乱地转身逃跑,丝毫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的意思。
满满的求生欲,看得时予也是瞠目结舌。
也让他明确了自己先前的疑惑。
在机场的时候,那头白色的幼生体见到他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副鬼德性。
“这些已经完全成熟的幼生体,在恐惧我的气息?”
时予搓了搓自己的下巴。
有些不知道该为这个消息高兴还是难过好。
高兴的是,这么一来。
接下来的路程会少了很多麻烦。
难过的是。
这也说明,他如今已经更不是人了。
“得救了!”
躲在掩体中的悠介自然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他只听到枪声,听到怪物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大概能猜到是时予出手,却不知道为何,没多久怪物的脚步声就跑远了。
不过这货是个宅男。
这种情况在动画片里早就有了太多的解释。
悠介在见到时予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套用上了。
“您已经因为杀了太多怪物,而对他们有了威慑了吗?就像是杀狗人身上那种让小狗恐惧的气息?”
“你会喷漆吗?”
时予没有理会对方,拿过他找来的喷漆看了看。
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没用过这玩意,就不客气的开口了。
“会会会!您交给我好了,保证给您喷得超级帅气!”
悠介满口答应,重新拿回那包喷漆。
乐呵呵的到时予的摩托车上捣鼓去了。
悠介的装备相当齐全,连卫星电话都有。
时予询问了使用方法之后,终于深吸了口气,有些忐忑地拨通了电话。
“是我,时予。”
电话才刚接通,时予便开门见山的报出自己的名字。
那头明显传来松了口气的声音:“果然祸害遗千年,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在那。”
时予也笑了。
这是林然,他的结拜兄弟。
也是妹妹的主治医生。
时予敢在国内杀人报仇,出国避难,都是因为有着可以托孤的底气。
“妹妹还好吗?”时予开口询问,他最牵挂的就是家里人了。
“当然好,可比你在时候还胖了不少。”林然声音有些不屑,理所当然的道。
可话才说完,转瞬又有了些许担忧:“你那边什么情况?现在还安全吗?”
“放心,很安全。等过两天找到船,就会离开岛国。”时予把自己的安排稍微跟对方说了下。
“你别轻易行动,一定要注意防护,听说那病毒的感染率非常恐怖。”林然显然也很关注那边的消息,迫不及待地跟时予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事情:“我这两天也都在关注那边的消息,目前唯一确定的事情,便是这病毒在爆发初期有很强的空气传播能力。”
“我知道。”时予应了声。
他转头看了下,悠介还在走廊外捣鼓着喷漆的事情。
这才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对着手机开口:“这是一种真菌病毒……”
时予把病毒的来源,包括雪乃告诉他说过的偏侧虫草菌的故事,永生药剂的存在。
甚至感染之后的各个阶段。活尸,幼生体,成熟体的特性,弱点,以及击杀情况都详细地给对方讲解了一遍。
“所以说,这场灾难,完全是人为?”林然惊异不已。
这场灾难爆发至今,甚至都还未满24小时。
然而根据权威机构的预测,岛国已经全境进入无政府状态。
这24小时内,岛国人口的感染率达到了70以上,而且死亡率100。
也就意味着,仅仅一天不到的时间,岛国被抹去了至少八千万人口。
如此恐怖的灾难。
居然只是因为小部分岛国人,为了永生。
玩砸了?
不得不说,这真相非常具有岛国特色。
“等下!”林然忽然从震惊当中反应过来:“为什么你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为什么?
时予叹了口气。
终于,还是对着电话开口:“我大概,就是那个零号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