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心思百转千回,小软软默数了三个数,“砰”砸到了什么身上,身底下软软的,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之声。
小软软意识到自己砸到了人,赶紧一个“骨碌”翻身爬起来,嘴里直道歉,又软又萌哒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哒,你有没有事啊?”
之所以不确定被她砸到的人有没有事,是因为这里漆黑一片,半点光亮也没有,她不知道自己砸到了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回答她的话,小软软只感摸着黑从布口袋抽出一张符纸点燃,火光照亮了这里。
四周都是密封的石壁,而她面前躺着一个少年,少年浑身是血狼狈不堪。
小软软当即想到的是小哥哥东方御灭,心中一慌,连忙扑过去将少年脸上的头发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同样好看的脸。
只是并不是东方御灭那张霸气内敛的俊脸。
这张脸好看到不带任何攻击性,就好像温柔无害的小鹿,看着少年一动不动的模样,小软软心里非常过意不去,他明明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了,偏偏她刚刚还把人给砸了一下。
要是因为她砸的那一下把人给砸死了,真是她的罪过了。
看到旁边有个油封,小软软用燃烧的符纸将油灯点燃,又忙补救般的翻起了布口袋,从里面翻出了几瓣给爹爹制作完染发药剂所剩的雪莲花瓣。
雪莲花瓣亦是珍稀的药材,小软软将花瓣一点点掰碎塞进少年的嘴里,“把它吃下去,可以治疗你身上的伤哒。”
少年似乎还有意识,听了耳边软糯的声音之后果真将嘴里的花瓣慢慢给吃了下去,只是他嚼的很慢,吞咽的更慢。
连吞食花瓣都这般费力,小软软猜测少年的伤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赶紧又喂了他几片雪莲花瓣的碎片。
少年依然咀嚼的很慢,用了好一会儿时间,小软软才将手中剩余的雪莲花瓣都喂他吃了。
吃了雪莲花瓣之后,少年的体力果然恢复了一些,他缓缓的睁开那双毛茸茸如小鹿一般的眼睛。
一眼就看到了蹲在他身边,穿着碎花棉袄,一脸纯真可爱看着他的小奶娃娃。
少年微微皱着眉,似乎困惑这里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小女孩儿。
而小女孩儿见到他醒了,眼睛一亮,用奶乎乎的小嗓音询问他,“你身上的伤有没有好一点啊?真是抱歉啊,刚刚我不小心砸到了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晓得我怎么会掉到这个地方来了。”
小奶娃娃有些疑惑不知道来到了什么地方,但是她还是一脸担心的看着他,似乎在为自己方才砸到他的行为感到懊恼。
少年想要开口安慰让她不必困扰,她砸下来的重量对他来说其实并不重,只是他伤的太重了,不怪她的。
反而她的喂食他的那些花瓣给他积蓄了力量,让他清醒了过来,可是干涸的嗓子让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小软软见他张了几次嘴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猜想他一定是腹中空空,又渴又饿,没有一丁点力气了。
“哦等等,我记得的布口袋里刚好有个水袋。”
小软软从布口袋里翻出水袋之后,打开水袋的塞子,便递到少年的嘴边,嗅到水的气味儿,少年犹如久旱逢甘露一般咬住了水袋口,吸食起了水袋里面的泉水。
泉水甘甜清冽,少年仿佛喝到了此生最好喝的水,小软软耐心的举着水袋,任由少年去喝水袋里的水。
待喝的心满意足了,少年才离开水袋,羞涩的小声道,“谢谢你。”
小软软脆声声哒道,“不客气哒,一点水而已。”
少年看了小软软一眼,眼睛里闪过一抹浓烈的情绪,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陌生的空间,对面躺着陌生的人,小软软自来熟似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少年轻声道,“凝息”
小软软道,“大家一般都叫我小软软,你也可以叫我小软软哒。”
小软软?凝息点了下头,果然人如其名,人也长的小小的软软的。
小软软见他状态好了很多,这才开口问道,“凝息,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凝息盯着她看了一眼,似乎疑惑她来了这里却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随后又将眼底的疑惑隐藏了下去,“这里是南山狐族,死斗场的牢房。”
“狐族?”小软软惊讶出声,“胡九命哒地盘?”
凝息以为她会意外“死斗场的牢房”,没想到她更意外“狐族”,轻微的点了点头,“没错。”
小软软掐指算了算,“天意呀,我没去找他呢,倒是意外碰上了,不过也好,既然碰上了,我就先把三叔公哒事情解决啦。”
可爱的笑脸上藏着一丝狡黠,似乎已经打起了小九九。
凝息听她说了一大堆,也没听懂她说的什么意思,但是性格使然他也不去问,刚刚托这小奶娃娃的福,喝了水又吃了雪莲花瓣,力气正在一点一点的恢复。
方才还一副垂死模样的少年转眼就能慢慢的坐起身了。
小软软也发现了凝息惊人的恢复本领,感叹道,“哇!你恢复哒好快哦。”
都快赶上她了,她是因为身上有仙柳,学会了二大爷传授的万物复原术所以只要不是致命伤,普通的伤很快就恢复哒。
而且恢复时间短,承受痛苦小,以至于一般的小磕小碰小软软都不在怕哒。
凝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多亏了你的水和雪莲花瓣,不然我肯定还在昏迷之中。”
说到这里,小软软又问道,“我看你年纪不大,怎么会受那么严重的伤呢?没有人护着你吗?”
在小软软看来凝息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正是在父母亲膝下承欢的年纪呀,而且凝息长的好看,看起来比她还要乖巧懂事呢,他的父母应该很爱他才对呀。
怎么会舍得让他受了这么多的苦呢。
凝息眼神暗淡的道,“我无父无母是死斗场里的奴隶,只要活着就要战斗,供人取乐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