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奚点头,“等我下次再来一趟,估计就能走到梅山的北后山。”
他在这附近登高望远还没有看到后山湖,可根据这野猪出现的位置情况分析,不出意外的话下次来再往前走几十公里,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赵叶青回忆这一路的路况,“如果后面这一段路清理出来也和前面这一段路况差不多的话,那就能牵着小红回去了。”
家里的移动电源差不多有四十多斤重,人力背着往返能背得动,可路上要是遇到危险就会束手束脚。
如果能用马驼回来,不但脚程能快上不少,还能多带一些别的东西。
两人吃饱后,又给两只狗子煎了好几块不带盐分的野猪肉。
等到睡觉的时候,糊糊和雪饼已经跑到他们旁边的树上趴着了。
这一觉赵叶青睡的十分安心,本来是要轮换着守夜的,可一闭眼再睁开就到早上了。
穆奚正坐在火边烧水,她一下子惊醒,“我睡太死了,你怎么也不叫我,你该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睡了的。”穆奚把毛巾用热水打湿拧干递给她擦脸,“有两只狗子两只豹子,我后半夜也睡着了,才醒来不久。”
赵叶青把脸擦干净,神清气爽的顿觉心态真是尤为重要。
穆奚没回来的时候,她出来找的第一天,周围的虫鸣和水声都恼人的很,可昨晚听着虫鸣和水声,却像是催眠的白噪音一般。
简直不要太好睡。
吃过早饭收拾回家,考虑到穆奚的腰伤和扭到的脚踝,两人走到第二天的半夜才到家。
赵叶青出门的时候把穆奚上次做的延时机关给重新摆上了,可还是担心牛羊被饿到。
放下背包就走到牛羊圈里看情况。
虽说没饿坏,可也被饿的不行,连作为垫料的干草都快被牛羊吃完了。
赵叶青让穆奚坐着别动,赶紧走到干草房,把青贮饲料和干草混合好,倒入牛羊圈里。
小红是最省心的那一个,吃饭慢慢悠悠的,也不会因为贪吃一下子就吃光所有的饲料。
连延时装置都不用,赵叶青出门的时候放的草料,现在还没有吃完。
鸡舍的饲料瓶里装得满满当当的饲料,果不其然被吃了个干净,赵叶青把所剩无几的玉米粒和青稞米混在一起喂鸡。
“等再过二十来天,你们就有新鲜的玉米吃了。”
处理好一家子动物,穆奚也洗完了澡,在浴桶里给赵叶青放满了洗澡水。
进浴室前确定她脚上破掉的水泡已经基本都好了,只剩下一些还没有破的水泡才放她进去泡澡。
脚上水泡破了就不能泡澡,不然容易感染,穆奚嘱咐着要注意千万别弄破了,才回到房里翻找药膏。
带着进山的药膏不算特别对症,找出两支消炎杀菌效果好的,等赵叶青洗完澡出来后给她抹上。
“这两天就别去地里了,咱俩都好好躺几天吧。”
此后的一个礼拜,两人除了吃饭,喂鸡和马,就是早上和下午,牛羊群出去吃草和回来的时候,在门口注意着不让动物往庄稼地跑之外。
两人几乎都在床上躺着度过。
糊糊和雪饼现在几乎整天不着家,几个狗子都出门去了。
两只狗子放羊,两只狗子看着牧草地,免得有鹿群来吃草。
整个家里只有他们俩人,显得异常安静。
人躺在床上就难免犯困,赵叶青睡得有些日夜颠倒,经常半夜两三点就睡醒了,然后再把穆奚叫醒。
“你饿了吧?”
穆奚被推搡醒来的一瞬间,就猜到了会听见这句话,“嗯,我想吃烤肠,烤肉,烤韭菜还有奶豆腐。”
赵叶青,“吃太多不好,大半夜的就吃点烤韭菜就行,清淡。”
“你说得对。”
两人坐在火边,吃着鲜嫩的烤韭菜,迎接了早上的日出。
再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第一批种植的作物就差不多可以收割了。
“最早收割的应该就是小麦,然后是玉米和水稻糯稻。”赵叶青拿出笔记本,“到时候还得准备打谷脱粒,晒谷子,舂米”
可能因为原主人是一个人在草甸上生活,种植的粮食比较少,处理稻米小麦的工具也十分的简单原始,就只有一个连枷脱粒,然后用大石捣舂米。
现在这好几块田地的粮食,劳动力只有他们俩人,要是也全都用连枷脱粒,多花好几天不说,人还累的够呛。
两人决定还是用之前在梅山的方法,做一个打谷桶。
在梅山的时候水稻只有那么一点点,脱粒后用簸箕抛起稻谷再落下就能去除掉谷粒里面掺杂的秸秆干草。
现在小麦水稻和后续的油菜籽都需要去除杂质,光用簸箕人力操作肯定不行了。
穆奚在去年的时候,就在山下拆了一台用于去除杂质的风车,本来是打算冬天之后就收割冬小麦,然后自己照葫芦画瓢的做一台。
可没想到这冬天还没过,小麦就冻死了。
穆奚思索着,“家里的工具不多,现在除了打谷桶、风车,还得做个木擂子。”
木擂子是用来给稻谷脱壳的,脱完了壳稻谷就变成了糙米,最后再用原主人留下的大石捣和配套大木杵轻轻的舂米后,就能把糙米变成白花花的精米。
打谷桶不难做,用木板拼起来就行,可风车和木擂子就比较精密了。
穆奚把之前画好的风车图纸拿出来,检查没有什么纰漏之后,又在纸上开始画木擂子的图纸。
木擂子运作方法和石磨相似,是用推力转动来使稻谷脱皮。
只不过石磨用的是石头,硬度很高十分耐磨,可用来磨稻谷就容易压碎米粒。
木擂子的选材就比较讲究,既要选用木头作为主材料,让米粒不会一下子就粉碎,也要考虑到耐磨性,木头材质要选用硬度比较高的檀木桑木和楠木。
所有的材料除了木头之外,还得用上黄泥。
木擂子分成上扇和下扇两部分,上半部分中间留空用来倒入稻谷,上扇的底部和下扇的顶部有杂木做的齿槽。
上扇留空的磨孔,刚好套在下扇中间的磨芯上,磨孔如同一个漏斗,让谷物自然下落到齿,以便推磨。
这个工具制作起来并不简单,要不是他们这山沟里比较穷,从小就看山下村子的里人用这些工具,这才掌握些许门道。
但凡村里有点钱能买个电动的打米机,他们俩现在都得抓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