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娜!库胡林!”图克冲进屋绝望大喊。
他抱起倒在血泊中的妻子,又看向倒在地上早已没了生气的妹妹,眼中的悲痛如同汹涌的潮水般无法遏制。
张黠生和黑爷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景象哑口无言。
“这不可能,不可能……”黑爷的声音颤抖着,他的目光在塞德娜和图克的妻子身上徘徊,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张黠生看着黑爷异常的行为举止,关心地问道:“黑爷你怎么了?冷静点。”
“不可能,他们只是求财求物,不会乱杀人的,不会,不会……”
黑爷的胡言乱语引起了图克的注意,他缓缓放下库胡林,轻轻为她合上双眼。然后,起身走到黑爷面前,揪住黑爷的衣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说!说!”图克不停晃动着黑爷的身体,试图让黑爷认清现实。
黑爷被图克摇晃得有些恍惚,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我…… 我不知道,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图克的怒吼在冰屋中回荡,他的力量让黑爷几乎喘不过气来。
张黠生迅速介入,他用力拉开图克的手,将黑爷从图克的控制中解救出来。“图克,先冷静一下。黑爷可能只是被吓到了,他如果知道什么,会告诉我们的。”
图克红着眼睛,怒视着黑爷,“若是让我发现你们有所隐瞒,你们就等着给塞德娜和库胡林陪葬吧!”
夜里,黑爷坐在冰屋内的篝火旁,火焰在他眼中跳跃,映照出他内心的挣扎。张黠生坐在他身边,目光中充满了关切和疑惑。
“黑爷,现在没别人,老实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张黠生的眼神紧紧地锁定着黑爷。
黑爷深吸一口气,眼神稳定了些,幽幽开口道:“马维,我看到马维了。”
“马维?”张黠生疑惑,“马维是谁?”
“马维是我以前在守卫队的手下,后来被调去当了卫兵。”
“你确定是他?”
“我确定是他,”黑爷拿出扯下的面罩,“虽然他很快遮住了脸,但我不会认错。而且,现在回想起来,他们的战斗方式和一些装备也很像‘水晶’卫兵的风格。”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次袭击伊格卢的人是‘水晶’的卫兵?”
虽然黑爷很不想承认,但还是沉重地点点头。
张黠生皱起眉头。“如果真是‘水晶’的卫兵,他们为什么要袭击伊格卢呢?难道甄大人他们知道了我们在寻找外部势力的帮助?”
黑爷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但这肯定不是一次简单的掠夺。他们似乎有明确的目标,而且下手如此狠辣,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原因。”
“我们必须把这个消息告诉图克,如果堡主他们真是因为我们盯上了伊格卢,我们的罪孽可就深重了。”
张黠生和黑爷立刻起身去找图克。图克正独自坐在自己的冰屋内,黯然神伤,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
“图克。”张黠生轻声呼唤。
图克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疲惫和哀伤。
张黠生和黑爷对视一眼,然后张黠生缓缓开口道:“有件事,我们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得告诉你。”
“什么事?”
“这次袭击伊格卢的队伍……是‘水晶’的卫兵,并不是地上其他幸存者群体。”
图克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什么?‘水晶’的卫兵?你们确定?”
黑爷拿出面罩,然后点点头,“我看到了一个我以前的手下,这是他的东西。面罩内侧有专属于‘水晶’卫兵的标志。”
图克握紧了拳头,眼中燃烧着怒火。“他们为什么要袭击我们?‘水晶’已经拥有整个银色之城最多的物资和最先进的技术了,为什么还要来迫害我们?”
张黠生和黑爷都不由自主地摇头。
“恐怕……‘水晶’现在也不像我们所猜想的那么富裕了。我们离开时,堡主不断地增加赋税和克扣底层百姓可以买卖的物资,或许,侵略是现在‘水晶’贵族和官员们商讨出来的,解决燃眉之急的对策。”
张黠生虽然不知道“水晶”卫兵们侵略伊格卢的真实目的,但他为了让图克和自己一条战线,加入推翻堡主政党的阵营,胡编乱诌,火上浇油是他必须做的事。
图克听了张黠生的话,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张黠生的话可能有夸大的成分,但也不无道理。不管怎么说,“水晶”的卫兵们杀害了他的亲人,伤害了他的百姓是事实。
“我不管‘水晶’是出于什么目的,他们的行为都不可原谅。我必须为塞德娜和库胡林,为所有死去的伊格卢人报仇。”
张黠生听到图克这句话,意识到拉拢伊格卢全民已经胜利在望,他兴奋地伸出手,说:“图克,我们现在有着共同的目标。我们,需要伊格卢的力量。”
图克走到张黠生面前,一把握住他停在半空中的手,道:“我伊格卢全体民众,愿不惜一切代价,与你们并肩作战,直到最后一刻。”
张黠生死死攥紧图克的手,“我们绝不会让塞德娜和库胡林白白牺牲。”
夜深了,伊格卢的民众们都围绕着篝火,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悲痛和愤怒。他们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朋友,失去了家园的安宁。他们现在唯一所想便只有复仇和生存。
张黠生躺在冰屋内,看着眼前的穹顶,穹顶上显现出了陈默的脸。他自言自语道:“我们很快就回来了,很快,等我们。”说完,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