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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决裂

    自打从哺育园出来后,我发现张黠生变得越来越奇怪。他总是独来独往,时常一个人在角落里自言自语,或是毫无预兆的,突然消失不见。他这种异常的行为让我心生疑虑,感到不安。

    这天深夜,我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张黠生近期那奇怪的举止,如同魔咒一般在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挥之不去。

    我决定出门走走,透透气,缓解一下内心的烦闷。当我来到空无一人的街道时,整个 “绿洲” 都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唯有皎洁的月光洒落在路面上。

    就在这时,我瞧见张黠生小心翼翼地从住所走出来。他左顾右盼,神情紧张兮兮的,似乎在躲避什么人的注意。他那鬼鬼祟祟的模样,让我心中的怀疑愈发强烈。难道他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亦步亦趋地跟在张黠生身后,生怕发出一丁点儿声响。我与他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以免被他察觉。他似乎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径直朝着一个偏僻的地方走去。

    随着他的脚步,我的心跳逐渐加快。我全然不知前方等待着我的究竟是什么,但内心深处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 这个秘密必将震惊所有人。

    终于,张黠生在一座废弃的屋子前停下了脚步。他再次左右张望了一番,确定四周无人后,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我躲在不远处的阴影里,紧张地注视着屋子的动静。

    没过多久,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出现让我大为意外,借着微弱的月光,我认出那个女人竟然是谭娜!这一发现让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难道他们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缓缓靠近那座屋子,找到一个黑暗的墙角,半蹲下来。我小心翼翼地探出一点头,透过窗户上破碎的玻璃,试图看清他们在屋内的举动。

    只见他们低声交谈着,神情极为严肃。我竭尽全力想听清他们的谈话内容,但由于距离太远,只能听到一些模糊不清的声音。

    “张黠生,计划已经开始了,你不要让我失望。”

    “谭大人放心,我会按照你的吩咐做的。”

    过了一会儿,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然后一起离开了那座房屋。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躲在角落里的我心中满是震怒。我一直以为张黠生是值得信任的朋友,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背叛了仇林,被谭娜收买。

    第二天,我特意寻找机会,将张黠生带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起初,他显得十分惊讶,不明白为何我会选择这个时候找他谈话。然而,当他注意到我脸上严肃的表情后,似乎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张黠生,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我直截了当地问道。

    张黠生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他别过头去,试图避开我的视线。“没有,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别装了,我都看见了。昨晚你和谭娜到底在密谋些什么?”我的语气越发严厉,被欺骗背叛的怒火,随时准备喷发。

    面对我的质问,张黠生的脸色微变,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默,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再隐瞒你了,我现在在替谭娜办事。”

    “呵。”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替谭娜办事。所以,你放弃了林少爷?”

    “我没有放弃林少爷,我这也是在帮他。”张黠生情绪有些激动。

    “帮他?帮他什么?帮他得到个物资监管不利的罪名吗?林少爷上次还跟我说,管理局的物资虽比之前丢失的量少些,但还是在丢失。反观,街上的士兵仍在增多,谭娜负责掌管军队所有人员。请问,你敢说这跟她没关吗?”

    愤怒和失望冲击着我的大脑,脱口而出的每一个字,在张黠生耳中都变得异常刺耳。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张了张嘴,却又一时语塞。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说道:“默,我不能说你的猜想完全错,但我有我的考虑。”

    “你的考虑?你的考虑就是背叛朋友,致朋友于不义吗?”

    张黠生急忙摇头:“不,不是那样的。我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可以改变‘绿洲’的时机。”

    “张黠生,我对你太失望了,你连承认自己所作所为的勇气都没有。亏我还一直把你当朋友,当家人。”我说完这句话后,眼眶不禁有些泛红。

    曾经,在我内心最痛苦,最挣扎的时候,是张黠生给了我力量,我早已把他当作最亲近的人。但现在,我发现自己错得离谱。或许是他变了,也可能是我变了,我和他,恐怕不再是一路人了。

    “默,你听我说。我知道现在我的行为让你不可原谅,但我真的有苦衷。谭娜知道老高是我杀的,她用秀香的生命威胁我,如果我不按照她的要求去做,秀香会没命的。”

    “秀香是谁?”我直视着张黠生的眼睛问道。

    “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也是一个很无辜的人。”张黠生眼里流露出无奈,“是我让她把掉包的药交给马垚的,马垚才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药给老高。”

    “马垚是怎么死的?”我追问着。因为正是马垚的突然死亡,才让我被扣上了杀人犯的帽子,也才有了后来我真正成为杀人犯的事实。

    “谭娜做的。但是我没想到她会把马垚的死嫁祸于你。”张黠生看起来有些自责。

    我含着泪,苦笑着点点头,“所以你早就知道了,你知道我是被陷害的。”

    张黠生低下头,满脸愧疚得说:“是,我早就知道。可我没办法,我不能让秀香出事,我没有选择。”

    我看着张黠生,心中的愤怒与失望交织在一起。“那你就可以不顾我的死活吗?你明知道我是无辜的,却任由我被陷害,被送进哺育园,去经历那些我本不该经历的事。你明知道哺育园里有多可怕,却从没想过救我出来。张黠生,我不会再相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