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拖着疲惫的身躯,沿着来时的路缓缓返回。随着距离的拉开,峡谷中的水声渐渐变成了可以忍受的背景音。他们小心翼翼地沿着峡谷边缘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对未知未来的忐忑和期待。
夜幕悄然降临,赵牧阳决定传授一些实用的生存技能。他耐心地教导两个年轻人如何搭建简易庇护所,从选择合适的地点到挑选正确的树枝,事无巨细地指导着。
ot记住,ot他一边示范一边解释道,ot在野外,隐蔽性和实用性同样重要。我们要让庇护所既能抵御风雨,又不易被他人发现。选择背风处,利用自然地形,用树枝和树叶巧妙地遮蔽,这样才能确保安全。ot
在赵牧阳的指导下,他们的努力最终有了不错的成果。这个临时庇护所虽然称不上完美,但防水性能还算不错,主要归功于其巧妙的位置选择。最重要的是,它几乎与周围的自然岩石堆难以分辨,提供了良好的伪装效果。
简单的晚餐过后,林太平显露出极度疲惫的神色。连续两天背负重物行走已经让这个年轻人筋疲力尽。他默默地脱下湿漉漉的外衣,婉拒了姐姐想要帮忙的好意。
ot没事,我自己来。ot他低声说,眼中闪过一丝倔强。
其他两人识趣地转过身去,给予他一些私密空间。林太平迅速钻进了自己那个厚实的睡袋中,将心爱的高斯步枪小心翼翼地放在身边,位置与赵牧阳昨晚放置的一模一样。
他对着武器轻声道了句ot晚安ot,不到五分钟就传出了均匀的鼾声。
赵牧阳则保持着警惕,在夜色笼罩整个山谷时仍然清醒。他静静地坐在庇护所入口处,啜饮着从废弃拖车里找到的雪花啤酒。林芳姿虽然看起来比她哥哥更加疲惫,但仍坚持陪在赵牧阳身边。她盘腿坐在掩体边缘,目光时不时地瞟向这个年长些的男人。
ot我能尝一口吗?ot在看着赵牧阳喝了好一会儿后,林芳姿终于鼓起勇气,怯生生地问道。
赵牧阳转头看向她,眉毛微微挑起,流露出一丝质疑的神色。
林芳姿立刻察觉到他的犹豫,有些不满地说:ot拜托,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又不是没喝过酒。我已经上大学了,不是小孩子了。ot
赵牧阳轻笑一声,语带讽刺地说:ot我相信你是个见多识广的成熟女性。ot尽管如此,他还是从自己的储备中拿出一罐递给了她。在这个世界末日般的环境里,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规定她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呢?况且,如果她能活得足够长,有机会养成酗酒的习惯,那或许反而是种幸运。
ot谢谢。ot林芳姿说着,伸手接过啤酒罐。在交接的瞬间,他们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赵牧阳感到一阵微妙的电流从指尖传遍全身。他努力压制住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警戒四周上。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喝着啤酒,谁也没有看对方一眼,只是共同凝视着远方峡谷传来的隆隆声,以及不断落下的雨滴。这种沉默并不令人感到不适,反而让人觉得安心。
ot真是奇怪,ot林芳姿终于打破了沉默,喝完了大半罐温热的啤酒后说道,ot这一切是多么难以承受,不是吗?ot
赵牧阳转头看向她,注意到她已经摘下了帽子,乌黑的长发现在已经干了,随意地披散在肩上。月光下,她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ot你指的是什么?ot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林芳姿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有些迷离,ot我是说我们失去的一切。不仅仅是我父母的离去,而是整个世界的改变。我的生活、所有的计划,还有我喜欢做的一切事情,都不复存在了。ot
她顿了顿,声音微微颤抖,ot我再也不会回到学校见到朋友们了。他们可能都已经不在了。今年冬天的舞会我也参加不了了,我还特意挑选了一件超酷的舞蹈服。ot
她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ot就在一个礼拜前,这些还是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除此之外,就是我们正在练习的排球队新战术,我的大学是全国排球强校。ot
ot可现在呢?我站在这座山上,亲眼目睹半个世界被毁灭,手里握着一把枪,担心自己下周是否还能活着,甚至害怕会遇到像上次那样企图绑架和凌辱我的逃犯,正是他们杀害了我的爸爸妈妈。ot
林芳姿的声音渐渐低沉,眼中闪烁着泪光。赵牧阳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说道:ot我理解你的感受。这个世界变化得太快,太残酷了。但是,我们必须坚强。你和你弟弟都很勇敢,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ot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坚定,ot我向你保证,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保护你们的安全。我们会一起度过这个难关,找到新的生存之道。ot
林芳姿抬头看向赵牧阳,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依赖。她轻声说:ot谢谢你,赵大哥。有你在身边,我感觉安全多了。ot
夜色渐深,远处的雨声和峡谷的回响交织在一起,仿佛大自然的低语。两人继续静静地坐着,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但彼此的存在给予了对方一丝慰藉。在这个末日般的世界里,他们找到了彼此,成为了彼此的依靠。
赵牧阳静静聆听着林芳姿的倾诉,心头五味陈杂。他轻柔地将她额前的一绺翘发拨到耳后,温声安慰道ot你不得不过早承担起人生的重担,但你表现得很好。ot
ot你的弟弟也一样勇敢。那样的惨剧足以击垮许多成年人——亲眼目睹生活彻底破碎,亲人惨遭杀害,你们却顽强活下来了。你们应该为此感到自豪。ot
ot谢谢你说的这些话,也谢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ot林芳姿低声回应,眼眶微微泛红,ot能遇到你真是我们的幸运,你给了我们安全感。ot
赵牧阳浅浅一笑,但眼底却暗藏一丝忧虑ot我只希望自己没有给你们营造一种虚假的安全幻觉。我一直在教你们这个新世界的生存之道,以防万一ot
ot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了,适者生存。ot林芳姿重复着他以前说过的话,却语气坚定,ot但别这么说,我们绝不会让你有事的。ot
赵牧阳没有指出她话里的矛盾,因为他看得出林芳姿自己也意识到了。
ot能跟我讲讲你的家人吗?ot林芳姿突然转移了话题,语气中带着好奇和期待。
赵牧阳叹了口气,将最后一口啤酒一饮而尽。ot我宁愿不谈这个,ot他轻声说,ot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ot
ot说出来会让你感觉好些的,ot林芳姿边说边稍稍挪近了一些,ot真的,倾诉能帮助我们释放内心的压力。ot
赵牧阳沉默了片刻,目光投向远方的黑暗。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ot我是孤儿,从小由我舅舅抚养长大。我舅舅……全家都我不知道她们是否还活着。ot
赵牧阳清楚地知道,他在骗自己,林芳姿也知道。
林芳姿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无声地表达着安慰和理解。在这个末日般的夜晚,两个饱受创伤的灵魂找到了片刻的慰藉。
几乎在意识到之前,赵牧阳就轻轻吻在了林芳姿的额头。
林芳姿仰起脸对着他,将自己贴得更紧。
他因恐惧和罪恶感而别过脸去。“我们不能这样做。”他低声说,感觉自己的决心已经动摇。
“我们可以。”林芳姿轻声回应。
他无力地摇了摇头。“我救了你。但这不是我……不应该,我不是为了这个才冒生命危险救你的。”
赵牧阳愧疚地说道,“这是趁人之危,不道德,尽管现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法律,但我心中仍有坚持的东西,例如道德。”
“那又怎样?”她说,“如果我喜欢你,并不认为你是趁人之危呢?难道你还要坚持愚蠢的道德观吗?我是女人,你是男人。我们身边没有其他人。我们在做什么有什么不对吗?会伤害到谁呢——关键是,我同意,甚至是我主动!”
“这对你有伤害。”他告诉她,“我是在占你便宜。”
“我觉得我没有被利用,”她轻笑着说着,“谁占谁便宜,还很不好说呢!我觉得我还想继续……”
“林芳姿……”他开口道。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足够成熟知道和谁一起。”
他张开嘴巴正要给她一个坚定的“不”,但林芳姿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只是一秒钟的时间,赵牧阳就发现自己的决心不仅开始动摇,而且迅速地崩溃。
“我们现在为什么不进睡袋呢,已经很晚了。”林芳姿在他耳边喘息着说。
他在最后一刻的疑虑被她的邀请打消了。
尽管他仍然觉得这样做不对,尽管他觉得自己在利用她,但她闪亮高兴的双眼在黑暗中闪闪发光,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这最终让赵牧阳沦陷了……
“你真美,林芳姿,”赵牧阳说道,猛地吸了一口气。
“谢谢,”她脸红了,呼吸急促地说。
她脱掉了沾满泥巴的靴子和脏兮兮的棉袜后,袜子曾经是白色的,但连续七天暴露在泥水中的经历将它们变成了脏兮兮的棕色。
赵牧阳并不介意。
林芳姿解开了她的睡袋拉链,爬了进去。
赵牧阳点点头,迅速看了一眼林太平。
他依然沉睡着,轻微地打着鼾,完全不知道就在自己身边发生了什么。
这很好,赵牧阳心想,他拉开自己的睡袋,爬了进去。
他们的两个睡袋相互重叠在一起,实际上形成了一个大睡袋。
她猛地一抽搐,发出一小声惊呼。
“嘘,”他低声说道,把头抬起来靠近她的脸,亲吻了她的嘴唇,“现在可不希望吵醒你弟弟吧?”
“对不起,”她低语回应,声音有些颤抖。
接着,林芳姿兴奋地低语。“我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在末世的野外宿营。”
夜色深沉,篝火微弱的光芒在三人周围跳动。赵牧阳轻轻拨弄了一下火堆,抬头看向林芳姿,眼神中带着好奇。
ot你说你是大学生,ot他压低声音说道,“我从没上过大学,能跟我讲讲大学是什么样的吗?”
林芳姿眼睛一亮,但随即想起熟睡的弟弟,也压低了声音回答:“当然可以。大学里有很多有趣的地方。”
她开始描述校园里的阶梯教室,宽敞明亮的图书馆,还有设备齐全的运动场馆。
ot我最喜欢的就是体育馆了,ot林芳姿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我是校排球队的队员呢。”
赵牧阳惊讶地挑了挑眉:“真的吗?那你一定很厉害。”
林芳姿有些得意地扬起下巴:“我们龙腾大学可是全国女子排球的强校,从没跌出过前三名。”
赵牧阳羡慕地叹了口气:“听起来真是精彩。我从小就在深山老林里长大,从没体验过这些。”
林芳姿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其实,在这样的末世里,无论是教授还是学生,所有的知识都不如你有用。”
赵牧阳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每个人的知识都有用处。对了,你想不想学点野外生存的技巧?”
林芳姿立刻来了兴趣:“太想了!你平时是怎么点燃篝火的?又是怎么野炊的?”
赵牧阳笑了笑,开始耐心地解释起来……
林芳姿听得入神,不时点头。
两人聊着聊着,丝毫没有困意。
……
半个小时后,两人还在继续聊着。
“你以前从没有过?”他低声问道。
“嗯,不是说完全没有过,但从来没有像这样过。我一直……你知道的?”
“你在大学时候没吃过自助餐?”他咬着嘴唇问道。
“是的,”她喘息着说道。“有时候我会。但是还是你,我意思是如果有你这样的厨子,要比自助……啊,比自助好多了!”
“准备好再来一盘硬菜吗?”他问她,“真正的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