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次日，维恩和拜勒岗带着赫丽贝尔来到了虚妄森林的深处。一同去寻找埋没在森林中央的乌尔奇奥拉。而妮露则是被维恩留在了驻地，和巴瓦巴瓦一起。
越是往森林里面走，森林的颜色就愈发灰白，从最外层的郁郁葱葱，到中段的昏暗沧桑，再到内部的死灰色。这里无不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
真不知道为什么乌尔奇奥拉会隐匿在这里。
“小子，这里似乎不太对劲。”一面往里走，拜勒岗一面对维恩说着。“我感受到了在这里，我的法则力量正在被压制。这里可能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法则力量被压制？”维恩惊愕，急忙调动自己体内的法则力量。但是却并没有任何不适感。
“我并没有这方面的感觉。”维恩轻轻摇头，但是对拜勒岗的话却深信不疑，毕竟身为虚圈的统治者，拜勒岗可没心情跟维恩开这种玩笑。“难道说，是法则之间的相互克制？大帝，你的时间法则，与其它的法则有冲突吗？”
“除了生命法则外，本王也不记得其它相冲的法则了。”拜勒岗的骷髅头略微低下。“本王自那一战之后，丢失了太多的记忆。有关法则的事也记不得那么多了，不过在你进阶的时候应该已经对法则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你要知道，在你还未达到一定的高度前，不要轻易的提及此事。”
“明白。”维恩点点头，拜勒岗已经隐晦的说出了关于虚世主宰存在的事实，不过自己也没必要把话说破。彼此心照不宣就好。
“不过这么说来，在这里，应该是有法则存在吧？不然这里也不会有一只瓦史托德长期徘徊了。”
“嗯，或许那个叫做乌尔奇奥拉的家伙十分好运的在这里发现了王虚或者上古虚兽留下的骸骨，里面贮存着的法则力量，被他得到了也说不定。”
“哦？还有这种说法？维恩又听到了十分重要的情报。”
“哼，你小子，对虚圈的事情知道的太少了。”拜勒岗的下颚吱吱作响。开始给维恩叙述起自己仅存记忆中的一些知识。
“除了九大王虚的法则之力外，上古虚兽们，也有不少拥有着法则力量片鳞。而且他们通过吞噬，也可以将贮存的法则力量融入到自身。让自身拥有可以匹敌九大王虚法则力量的本领。虚兽不同于死神和灭却师。到了我们这个阶段，只要我们不停止吞噬，就可以一直积累灵力。传闻中，若是有一只虚兽可以将世界万物都吞噬掉的话，那么最后三界会因此崩溃，而所有的生物都会消失殆尽，直至最后剩下一只巨大的虚兽为止。”
“好家伙，使徒行为了属于是。”维恩扬扬嘴角。“那只虚兽是不是叫莉莉丝？”
“嗯？”拜勒岗闻言转头，大大的骷髅眼洞里满满的问号。
“啊不。。没什么，您继续。”维恩尬笑着示意拜勒岗继续。
“关于九大法则的来源，想必你也清楚。法则的碎片降落在虚圈各地，这件事情你也应该知晓。而关于王虚与上古虚兽间的大战。在我的记忆中有这么一个片段。九大王虚若是没有找到合适自己法则的继承者，就会将自身的灵力封印，形成一个类似遗迹的地带，同样的，上古虚兽们在陨落前，若是没被斩杀，而是坐化，就会形成自身灵力封印的骸骨遗迹。”
“遗迹？”
“说是遗迹，只不过是一种称谓罢了，其实就是王虚与上古虚兽的骸骨和法则力量罢了。这种东西可大可小。大的，本王的虚夜宫中央，你不是曾经见过我那残破的城池遗迹吗？那就是一处上古虚兽死亡后留下的。否则我为什么会把领地的中央定在那里。而小的，可能就只是一块骨头罢了。”
“原来如此。”维恩若有所思。
“只是很可惜，在本王所处的那个骸骨遗迹中并没有发现法则的力量，仅有上古虚兽的遗骸为我提供了一部分灵力罢了。”
“哦？”维恩眼中再次充满疑惑。
“别想了，遗迹随着时间的流逝，所储存的灵力也会慢慢降低，若是没能等到有传承者发现他，到最后，遗迹就会消失。法则之力也会变成碎片消散。而本王只是赶上了一个灵力并没有那么高的遗迹罢了。再者，本王好歹也是九大王虚之一。”
“哈哈，那倒也是，是我想多了。”维恩尴尬的笑笑。他本想靠着遗迹，吞噬上古虚兽或者王虚的遗骸来一口气变强，不过似乎事情想的并没有那么简单。
也对，若是找到一个遗迹就出一个瓦级大虚，那虚圈的战力也不会被尸魂界压着打了。
“遗迹还是小事，整个虚圈也不会超过五十，但是拥有法则的遗迹就少之又少了，那些才是真正虚圈留下的上古宝物。只要相性相同，就可以获得极强的力量，这里的乌尔奇奥拉，应该就是如此了。毕竟在本王已知的虚兽中，能够比本王还强的虚兽并不多见。”
“一个压制拜勒岗能力的法则，会是什么呢？”维恩不再纠结，继续向前迈进，正如虚世主宰所说的，自己不是唯一被选中的虚。像他这样的，至少还得有七个，甚至更多。毕竟九大法则已经碎成了千万块，想要凑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自己的空间法则，应该也不是完整的。维恩能够感觉到，除了已知自己开发的能力外，空间法则应该还有很多另类的使用方式和质变方法。
“不知道，去看看就知道了。”话落，拜勒岗继续向前行进。
随着维恩一行人的深入，周边的灰白开始逐渐变成了惨白，郁郁葱葱的树林也开始变得腐朽，衰败。但是身旁的灰白灌木却越来越多。想来，他们应该已经越来越深入中央了。
终于，在维恩踏入了灌木丛中的一片空地时，一股滔天的灵压突然朝着维恩等人压制过来。
“这个灵压。。应该是乌尔奇奥拉没错了。”维恩感受着灵压的冲击，不自觉的也提高了自己的灵压与之抗衡，但却有隐隐的被压制的感觉。
“果然，已经是中阶以上的灵压程度了。虽然够不到高阶，却也十分强劲了。”拜勒岗的声音并不焦躁。到底是曾经有过雄厚底蕴的王者，如此的灵压，还不足让他的心态失去平静。
“不过，本王确实能够感觉到，这股力量对本王的法则能力有压制的感觉。”一边说着，拜勒岗一边释放了死亡叹息。开始向灵压来的方向探去。很快，在空地另一侧的灌木中，一道惨败的身影突然冲了出来，落在了空地处。随着灵压缓缓的提升，一道墨绿色的虚闪开始朝着维恩他们冲来。不止打散了拜勒岗的死亡叹息，还冲向了他的本体。
“哼！”拜勒岗一声冷哼，抬起自己的骷髅大手，一道黑红色的虚闪同样打出，与墨绿色的虚闪碰在了一起。
两个瓦级大虚的虚闪的碰撞，引起的巨大爆炸让整个空地炸开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当烟尘散尽之时，坑洞的一面，拜勒岗巨大的暗紫色斗篷缓缓飘动，维恩的面前撑起了一道散发着神秘光泽的空间断层，将维恩和赫丽贝尔护在了后方，而坑洞了另一边，一道全身惨败的身影正静静的伫立在一侧。
看着对面瘦弱但充满灵压的身体，维恩不由得愣住。那是乌尔奇奥拉没错，不过是虚兽状态的乌尔奇奥拉。
人形的身躯，全身惨白，只有四肢是漆黑的。身形瘦弱的如同干尸。两条纤细的手臂末端长着锋利的锐爪，双足也非人形，而是如同恶魔般的爪牙。不过，这并不足以让维恩惊愕。因为这跟他脸上的面具比起来，这一切都显得不再特殊。
在乌尔奇奥拉的脸上，是半张如同头盔般的面具，面具的顶端还有着两根恶魔般的骨质尖角。一双绿的眼瞳，却有着漆黑的眼白，如同在墨色中点亮的莹绿色宝石。
是的，半张。并不是一整张，是半张面具。怪不得那个提伯说这个瓦史托德灵压高的可怕，原来不是他自身的灵压，而是他进入了破面的阶段了。
“破面？！”维恩再一次发现了新大陆。怪不得，原著中的乌尔奇奥拉能够进行二段归刃，原来，早在蓝染对他使用崩玉之前，他就已经自主破面了。再加上崩玉对他的增幅，所以乌尔奇奥拉才强的不像话。
当然，这跟乌尔奇奥拉是否继承了法则也有一定的关系。维恩确信自己的出现，应该还没有影响到乌尔奇奥拉的时间线，所以现在维恩看到的乌尔奇奥拉的样子，就是之后要在蓝染麾下的那个乌尔奇奥拉的前身。
“破面了吗？”拜勒岗骷髅眼中的鬼火也微微闪动。
“您也知道破面？”
“当然知道。”拜勒岗缓缓道来。“这可以说是我们虚兽中的一种异变。当灵压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就有可能发生概率低微的异变，从而至使面具破裂的现象出现。但是那时的虚兽不会因为面具破裂而跌落境界，反而会让灵力也会大增。这样的现象，我们称之为破面。而在整个虚圈，本王所知道的这样的异变绝对不会超过五个，且都是在瓦史托德级才会出现的情况。
一般来说，以眼前这个家伙的灵压来计算，他应该是在瓦级的初阶进行的破面。所以才会有如此的灵压。想必他是在初阶的时候，好运的碰到了这里的遗迹，继承了法则和骸骨的灵压，才会产生异变成为破面的吧。”拜勒岗分析着。“不过无所谓了，只要打倒这家伙，说不定，我们也能够得到那份法则的力量也说不定。原本还想将他招为部下，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吃掉它对我们的提升会更大。”
“吞噬他，我们也能成为破面吗？”
“你以为破面是那么好成为的吗？”拜勒岗横了一眼维恩。
“既然如此，那我倒是希望能够先交涉。”在得知无法直接变成破面后，维恩决定先与乌尔奇奥拉沟通一番，希望从中问出破面的方法。毕竟在维恩的意识中，自主破面的虚兽只有一只，那就是在维恩初来虚圈内圈时遇到的狼王柯雅泰丶斯塔克。只有他在后期自主破面成功了。却不知乌尔奇奥拉也是如此。若是能够问出其中的奥秘，维恩在面对后期的战斗中将会更有利。
“哦？这个家伙你也要招募吗？”拜勒岗显然不喜欢乌尔奇奥拉，可能是因为法则相性相冲的缘故吧。
“先交流看看吧，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哼，随你。”拜勒岗缓缓往后退，同时收敛起自己的灵压，准备看维恩的表演。
“来者何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从乌尔奇奥拉的嘴里发出。见来犯的人并没有直接冲上来，于是他率先开口，而他自身的灵压并没有因此而降低。戒备心已经拉到了极点。
“初次见面。我是维恩，艾斯丶维恩。”维恩上前打招呼。“抱歉冒昧打扰，我们是抱着善意而来，我们在组建自己的势力。此次前来是希望你能够加入到我们的势力当中。”
“没兴趣。”乌尔奇奥拉的声音冰冷。“离开这里。”
“先别忙着拒绝。”维恩摆摆手。“我知道，你也是法则的拥有者，对吧？”
“法则？那是什么？”
“嗯？”维恩一愣。转头看向拜勒岗。
“并不是所有虚兽都知道自己的能力是法则的一部分的，也不是所有虚兽都有你那么幸运。”
“所以，乌尔奇奥拉没有见过虚世主宰吗？”听了拜勒岗的话，维恩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同时也在心里暗念着。“也就是说，从法则这一点是没法拉近关系了。”
“这里就你一个人居住吗？有没有兴趣来我们的势力看一看，在那里，你能够收获很多的同伴。”维恩换了个方向出发。
“同伴？”对于乌尔奇奥拉来说，这似乎又是一个陌生的词汇。“没兴趣，请你们离开。”
“油盐不进？”维恩哑然，对于乌尔奇奥拉这种奇怪的性格，维恩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交涉方法去谈论是合适的。
“小子，还是让我来吧。你这个方法对那个家伙似乎没什么作用。”说罢，拜勒岗只身上前。
“对面的小鬼，知道本王是谁吗？”
“敌人。”
“吾乃虚圈的王者。拜勒岗丶伊森鲁邦。小鬼，报上你的名字。”
“乌尔奇奥拉丶西法。”乌尔奇奥拉轻声开口，随后将灵压提升到了极致。“离开这里。否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