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里的车已经被那些卧底给开走的七七八八,但因为今天参加梅姝婚礼的人很多,所以还是有一些车的。
梅二娘随手拉开一辆车的车门,看到钥匙在上面后,打响,然后带着顾柠朝自己住的地方前进。
她也不是没试过和顾柠同归于尽,可她只要一有这个念头,握着方向盘的那双手就像被定住一般,怎么也动不了。
真地作为三角洲的中心地带,房子很少,也是整个三角洲环境最好的地方。
直到看见不远处一个由混凝土浇灌出来,宛如碉堡一般的房子,顾柠不由的笑出声。
“看来,你这种刀口舔血的人也很怕死。”
“江小姐,你来真的只是为了泥石板吗?”
顾柠从怀里拿出牌位,放在挡风玻璃下方。
梅二娘疑惑的读出牌位上的三个字:“沈文岚?”
“记得吗?”
梅二娘咽了一下口水:“不认识。”
“当年,你和你老公以及其他一些人流窜在A城的时候,将一个刚领取完物资的女人给推下了河。”
“其实你们当时根本不缺那点物资,之所以会抢女人的东西,完全是因为你们在此之前杀了人。”
“你们担心她看到你们的行为会报警,所以你们对她痛下杀手。”
“没想到的是,女人仰面朝下憋住了气。”
“那会正值隆冬时节,你们也不想下去确认女人死没死,所以,你们走了。”
“女人虽然逃过一劫,但本就虚弱的身体经此一事,变得更为虚弱,没过多久,她就死了。”
“这个女人,是我妈妈!”
梅二娘自嘲一笑:“果然,在外面混的,迟早会遭报应,当初我老公为了吓我,让我不跟他走,用这句话骗我,没成想,竟然是真的。”
下了车,顾柠将牌位捧在手里下了车。
梅二娘也想下去,但安全带怎么也解不开。
“你!”
顾柠冰冷的看着梅二娘:“你该赎罪了!”
说完,大饼朝车子喷出熊熊的烈火。
车里的女人发出凄厉的哀嚎:“我可以死,但是我求你我求你放过我的女儿,我求你我求”
梅二娘的声音越来越虚弱,顾柠却在此时将梅姝给放了出来。
处于懵逼状态的梅姝看到眼前熊熊的烈火以及里面传出的声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妈!”
“妈,我错了!”
“妈,你快出来!”
原主的记忆中,她曾经也和梅姝一样,跪在地上,拉着妈妈的手求她振作一些。
可最后,她还是在一个又一个亲人的离去下,变得麻木。
以至于,在最后的山洞里,一丝求生的意识都没有。
天灾无错。
这一切痛苦的根源都来自这些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
梅二娘的声音彻底停止,梅姝猛地转头,用痛苦的眼神看着顾柠。
“都是你,贱人,都是你!”
“是你让我失去了我的爱情和亲情,我杀了你!”
梅姝拔出头上固定头发的U型钗,朝顾柠刺去,可还不等靠近顾柠,她就被定在半空之中。
“梅姝,你还在骗自己?”
“所谓的爱情,只不过是你自始至终不曾拥有的。”
“所谓的亲情,是你自己亲手抛弃的!”
“为什么,你要把这些错都推到别人头上?”
梅姝突然失声,她开始想起每一次因为邱鸣和妈妈争吵时,自己歇斯底里的样子。
她也想起刚才那种危险的情况,妈妈下意思挡在自己的面前。
那些母女争吵后的时间,她要怎么样,才能慢慢一个人消化,最后再稳住情绪,去管理这硕大的三角洲。
梅姝失声痛哭:“我我”
顾柠看着她这副模样,让大饼松开对梅姝的禁锢,自己则转身朝房子走去。
梅姝看着眼前还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不停的哭诉着对不起。
可终究是迟了一步。
往事不可追忆,越想,梅姝就越觉得痛心,她朝地上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朝大火里走去。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也许她们母女还是会因为犯下的罪孽而死。
但她一定要在那之前好好爱一次自己的妈妈。
外头的车子也许是烧到了油箱,发生了二次爆炸。
漫天的火光让周围的温度再上一层,顾柠本以为在太阳和烈火的炙烤下,别墅内应该宛如蒸笼。
可事实正好相反。
因为墙壁够厚,加上中央空调一直开着,屋内特别凉快。
早在婚宴会场发生情况时,那些人察觉情况不对就跑了,现在诺大的别墅已经空无一人。
在大饼的指引下,顾柠很快发现泥石板。
随着金光亮起,第七块泥石板也被顾柠所融合。
宛如拼图一样的泥石板上,只剩下神兽头颅的那一块。
大饼看着空中的泥石板虚影有些愣神,顾柠不由的摸了摸它的小脑壳。
之后的一段时间,顾柠都在寻找梅二娘遗留下来的钱,当看到满满一个金库的黄金时,顾柠的心里没有任何激动的感觉。
她知道,这些黄金看着金闪闪,却沾满了鲜血。
将这些黄金收进空间后,在黄金的后方又看到了许多已经制成成品的药粉。
顾柠叹了一了一口气,缓缓退出这个房子。
三角洲的毒花开的正鲜艳,如果不是能够让人成瘾,的确值得欣赏。
但花草又有什么错呢。
离开三角洲前,顾柠让大饼喷出浓浓的焰火,将这里烧了个干净。
等三角洲的一切都烧完,顾柠又给这片充斥着鲜血的大地,撒了许多花草种子。
最近的天气已经不似往常那样炎热,看来,极端的天气也已经慢慢走向终结。
给花草种子浇过水,顾柠坐在梅二娘别墅的残垣断壁里,看着天上的月亮慢慢陷入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突然传进顾柠的鼻腔。
睁眼一看,自己竟然在医院里。
病床旁,父母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另一边则是简晗。
“妈我这是怎么了?”
顾柠想撑起胳膊,却发现手背上正插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