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矿洞塌陷的事件,大矿的秘密再也瞒不住。
虽说大矿的资源诱人,可事关M城40万幸存者的性命,他们几乎全程出动,顶着暴晒,在各个街道进行游行示威。
还有一大部分本就不是M城的人,开始准备回原来的城市。
可路途遥远,除了严酷的环境,还要经过大片大片的无人区。
现在可不比以前,末世以来,人口大规模减少,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动物们繁衍的倒是越来越多。
尤其是现在白天热,大家几乎都是昼伏夜出,经常会遇到饿极了的野兽袭击人。
据说,靠近M城西山一带,就有住在靠近山脚的一家人被狼群袭击,最后被拖走了。
眼下,大矿的事闹得人心惶惶,缺乏淡水也闹得人心惶惶,野兽袭击事件同样闹的人心惶惶。
M城的官方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所以在地质勘探专家爆出大矿的实际情况和吕松报的不一样时,即便他再三辩解说自己因为设备不够先进,勘探错误,并不是故意上报错,上头还是给他来了一个停职观察。
这一停还不知道要停到什么时候,根据魏淮安插在吕松家的眼睛说,当天晚上,吕松直接把家里价值300多万的古董花瓶给砸成碎片。
老丈人陶宏义更是被他勒令在外,跪了一夜。
看着那两个人狗咬狗,在院子里吹着空调,吃着烧烤,喝着啤酒,看着星星的魏淮简直开心的要死。
而坐在他对面,拿着羊肉串,感受脚下室外空调冷风吹拂的顾柠,再一次被有钱任性给刷新了三观。
什么家庭啊?
给室外装空调?
真就离谱!
就在这时,老肖拿着一张烫金的卡片过来:“小淮,吕松把请柬送来了。”
“什么请柬?”
顾柠以为吕松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要请魏淮去商量什么,在魏淮接请柬前,伸手将东西接过来。
本以为是什么重要会议,没成想打开一看,竟然是吕松和陶瑜然的结婚请柬。
“不是,他婚礼不是过去了吗?”顾柠皱了皱眉,很快就想通:“感情我们那天去,你压根没收到请柬啊?”
难怪当时陶宏义看到魏淮时,愣了那么一下。
魏淮嗤笑:“这老东西什么借口?”
老肖摇头轻笑:“说送请柬的佣人半路出了些事,耽搁了,不是故意不请的你。”
“哈哈,老狐狸啊,老狐狸,都这样了,表面还要维持,真没意思,老肖,把这请柬给烧了吧,再顺带烧点纸钱,就当我这个做侄儿的,孝敬他了的。”
“是!”
老肖刚想从顾柠手中拿回请柬,却被顾柠打断,她将请柬翻过来,对着魏淮说道。
“和吕松结婚的不是陶瑜然吗?怎么变成陶倩了?”
魏淮也一愣,然后拿过请柬看了看:“嘿,还真改了名字,但照片里的人还是陶瑜然,老肖,你替我查一下。”
老肖点头,拿过请柬离去。
没过多久,老肖就回来了。
“查到了,陶瑜然其实就是陶倩,但在明面上,陶瑜然已经死了,她的新身份就是陶倩,陶宏义的养女。”
“呵,这陶瑜然真聪明,难怪她会答应和吕松结婚。”
院子里的三个人都不是傻子,谁都知道陶瑜然这是利用吕松换了一层皮,毕竟她之前的身份可是A城的逃犯。
经过这么一洗,她虽然有案底,虽然行事依旧按照陶瑜然的身份,可官方还真就不好直接抓她。
难怪她能和吕松办一场这么声势浩大的婚礼,当时主持人在台上喊着陶瑜然的名字,顾柠和魏淮都没注意到背地里发生这样的身份转变。
魏淮喝了一口啤酒,眼底是更加掩饰不住的兴奋:“本来以为是狗咬狗,现在看来,也许是狗咬狗咬狗呢。”
顾柠也拿起啤酒咕咚喝了一口:“这次大矿被封,你损失了不少钱吧?”
“嗯,损失了一些,但在明面上,我们魏家已经停掉了挖矿,以后就算出了什么事,也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看着眼前这个少年,顾柠忍不住感叹他的聪明。
吕松将大矿批准开发的文件做成两份,明面上的给魏淮,背地里的给陶宏义。
现在他在官方的禁止下,将自己摘了个干净,而私下还在挖矿那些工人,全都被魏淮给提前收买了。
这次矿坑塌陷,就是他们做的。
可以说只要魏淮高兴,他随时可以再搞一次大动作,将背地里的陶宏义给揪出来。
但仅仅是这样还是不够的。
一旦这么做,吕松势必会弃车保帅,最后陶宏义父女身死,他被撤职。
可除了矿业负责人这个身份,吕松也是一方势力的老大。
到那时,他将会集中所有力量来对付魏淮,魏淮真不一定能撑得住。
另一边,吕松的豪华庄园内,两个老男人正在书房略带锋芒的争论。
“老陶,这件事,还是暂时先停一停,最近风口紧,如果再挖下去,我们两都得玩完。”
吕松前不久才因为结婚而染黑的头发又长出底部白白一层,加上面容憔悴,足以见得他最近因为这件事有多烦躁。
一旁的陶宏义显然比吕松更着急:“我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可说到底,我们开挖的地方是在潼宁矿场的下方,有着矿场做掩饰,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
“更何况,这件事对你来说顶多就是停滞查看,对我,那是毁灭性的打击!”
“我从N城带来的全部家当全投进去了,现在漂亮国那边催着要货,我们挖不出来,押金就得全赔!”
“吕松,没了官职,你还是一方之首,我已经没了N城,再没了这次的大矿,我就什么都没了!”
陶宏义气急败坏的样子连吕松都不禁沉默。
他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两个人穿一条裤子,如果自己放弃陶宏义,他一定会揪自己下水。
吕松的脸色尝试缓和了一下:“老陶,别太紧张,事情也不是完全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