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个人的性命被一句话给轻飘飘的带过，最后杀害他们的人只留下一句记不清了，简直讽刺。
顾柠无语到极致，她闭着眼睛重重呵出一口气，再次压制打死毕伟的冲动。
“既然杀的人想不起来，那当时你们一行十几个人你总记得名字吧？”
“这这”毕伟又开始支支吾吾。
顾柠的好耐心已经被他彻底消耗完了，她拿出刀子，一把切掉毕伟耳垂。
毕伟刚想叫，就被顾柠塞进一团布。
毕伟痛的脸都白了，耳垂上的鲜血一滴一滴的落下来，染红他身上绿色的大棉衣。
顾柠面无表情的给自己戴上一个皮手套，捏起那块掉落的碎肉，慢慢来到旁边的鱼缸前。
毕伟眯着眼，想看清那女人到底要做什么，可当他看清那个鱼缸里被顾柠手上碎肉吸引而不停涌动的白色虫子后，更是吓的不停扭动。
“唔！唔唔唔！我唔说！我说！”
顾柠此时像极了电影里的大反派，一把将肉丢进鱼缸里。
自从知道大饼对这些虫的威胁力，她的胆子是越发大了，甚至连鱼缸盖子都敢不盖。
摘掉手套，扔到一旁，顾柠重新坐回凳子上，扯掉毕伟嘴里的布条：“你说。”
毕伟模糊的目光从白色的蠕虫身上收回来，他重重的喘着粗气，艰难的说道：“我们一共17个人，除了我之外，已经有9个人在官方连续的打击下死掉了。”
顾柠看着照片：“你的意思是，还剩7个？”
毕伟点了点头：“嗯，6年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虽说官方打压带来的损失很大，但更大的原因是因为队伍的扩大，人心不齐发生内讧，才导致曾经的兄弟死了那么多。”
顾柠双手环胸，把冻僵的手插在温暖的胳肢窝里：“剩余7的人分成了不同的势力？”
“嗯，其实这群人也都是半路聚集在一起的，谁也不是出来就是丢包，大都是一些白潜和黑潜。”
“聚集在一起的人多了，自然就成了丢包，我是后加入的，所以在这群人中没什么地位，只能做个小弟，干干体力活。”
“也是因为没什么存在感，所以后来分裂，我也能保全自身的原因。”
顾柠一把揪住毕伟的领子：“那7个人分别叫什么？现在在哪里？”
毕伟有些为难：“啧，这群人可不像我，手下只有4个小弟，他们其中势力最小的，都有100来号人，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和他们斗，别说你，就是官方，都不一定能把他们尽数消灭。”
“让你说就说，哪来这么多废话！”
“我说，我说。”
毕伟现在经历疼痛和恐惧的双重折磨，他张了张干涸的嘴：“这7个人分别姓翁、梅、吕、魏、陶、任、柳，具体名字我不清楚，他们互相称呼都是老大老二按照这个顺序依次排下去。”
“其中梅老二和任老六是女的，所以大家又称呼他们为二娘和六姐，能在这个时代搞起一番事业的女人肯定有着过人的手段。”
“所以在他们还没分裂之前，大家都说宁愿招惹翁老大，都别去招惹那两个毒婆娘，她们俩手段狠辣到你完全不敢想象。”
“至于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要是连我都知道他们的行踪，他们估计早就被官方给端掉了，也不至于存活到现在。”
顾柠本来想着这些人只是一个小团伙，经毕伟这么一说，看来想要替原主给妈妈报仇，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你再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没有？”
“我说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顾柠想也没想：“能，只要你说！”
“我我认识柳老七的弟弟，柳城。”
“他也经常在鬼市瞎混，我我左边口袋里的哨子就是他送的，我们两是拜把子的好兄弟，有很多货都是我帮着在卖。”
顾柠伸手在毕伟的口袋里掏了掏，还真掏出一个被盘的油光水亮的骨制哨子。
“你们说的万茵红是谁？”
毕伟的脸上漏出不屑：“她和这群人无关，就是一个出入上流社会的老鸨子，替那些有钱人物色漂亮玩物，私下也接一些倒卖人体器官的活。”
毕伟咧开一个讨好的笑容：“我知道的全交代了，可以放过我了吧？”
顾柠抿唇一笑：“行，哎，你看那是什么？”
毕伟被她这一出给搞蒙了，下意识眯着看不清的眼睛朝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就在这时，顾柠的手中再次出现那把大扳手，然后重重的砸在毕伟的太阳穴上。
鱼缸里的小虫子们都兴奋坏了，它们没想到今晚顾柠竟然给他们开第二餐。
等毕伟被吃完，小虫子们的肚子全部涨到鼓鼓囊囊的。
本来越冷越兴奋的它们，都懒洋洋的趴在鱼缸底部。
更有些消化不好的小虫，在那一直噗噗噗的放屁，其中还带着夹不住的油脂，跟沙漠地区国家的石油一样咕嘟咕嘟的往外冒。
经过几天的饲养，这些小虫又长大了些，现在有的吃多了的，已经长到一根小拇指那么大。
如果它们还要继续长，顾柠可得将它们灭杀，再换一批新虫了。
往炭盆里添了新的烛芯和虫蜡，顾柠去卫生间换了安心裤后，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10点。
温度似乎更低了，顾柠用杯蜡融化一小块窗花朝外看去。
昨晚才铲完的雪经过一夜又堆积起来，而铲雪的人更少了，应该是温度变低的缘故，再加上存了一些电，大家更愿意窝在家里不出门。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拍门声。
“顾柠！顾柠！”听声音，是简晗。
两人现在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没想太多，顾柠就把门给打开。
看到穿着居家大棉衣的顾柠后，简晗松了一口气：“现在温度已经接近零下40度了，真怕你睡死在里面，你没事就好。”
“零下40度？”
卧室内两个炭盆呼呼的燃烧着，温度一直保持在零下20度左右，盖着厚被子再穿着珊瑚绒睡衣倒也不觉得冷，没想到外面都零下40度了。
顾柠眉头一皱，看向自家对门，她急忙来到刘姨家门口，用力的拍了拍门。
“刘姨，刘姨！”
过了好久，刘姨才裹着毯子，颤抖的把门给打开。
“刘姨，你没事吧？”
刘姨已经冷到说不出话来：“没事，暂时还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