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小就有的毛病还是后来才开始的？”
“5年前开始的吧，习惯了，之前都是昏迷个半分钟就醒来，也就今天昏迷的时间稍稍久了些。”
顾柠藏在围巾下的脸不由的绷紧，5年前不就是2019年嘛，顾柠心中的好奇更盛，不过她没着急询问。
“你的胆子可真大，也不怕在关键时候晕倒，被人伤了性命。”
简晗倒是不在意：“如果死了就好了，现在这日子活着难道不比死了更遭罪？”
“说的也是，但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家人活下去啊。”
简晗的呼吸一滞，顾柠转过头，看着她略带迷离的眼神问道：“怎么了？”
简晗飘远的思绪被瞬间拉回，她叹息了一口气，略带遗憾的说道：“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家人呢，无所谓了。”
鬼市的前身就是A城潢武区最大的小吃街，这里距离小区并不远，地铁大约一站路，走路需要30分钟。
隔着老远，顾柠就看到原先小吃街的地方散发着幽幽的绿光，就和闹鬼一样。
简晗带着顾柠进了一个巷子，两人将黑布与手套戴上，才从巷子的另一端出来。
鬼市的入口，一个同样打扮，分不出是男是女的人站在那。
简晗走到那人身边，拿出两张票根递给他。
“还有1个小时40分钟鬼市关闭，注意时间。”
简晗没说话，对着那人点了点头致谢后带着顾柠走了进去。
现在正值鬼市交易高峰期，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顾柠跟着简晗在人群里穿梭，不知道拐了几个弯，终于来到一处很常见的店铺。
只是店铺里的灯充斥着诡异的绿色与粉色，店铺外还堆着一个大大的雪人，雪人的眼睛和嘴巴是倒三角的，让人看着心里忍不住犯怵。
“敢进去吗？”
顾柠捏紧空间里的电锯与杀虫剂：“有什么不敢的！”
简晗突然笑出声：“逗你的玩的，你当门口那个收钱的人收的是纸吗？既然收了保护费，他们就会维护鬼市的治安，只要你守规矩，鬼市比小区还安全。”
顾柠摇头，想不到简晗也有调皮的时候，倒是害自己紧张了。
摇了摇门口的铃铛。
咔嚓。
门打开了一条缝，接着一只被黑布遮盖的手从门后伸出来。
简晗将自己同样被黑布遮盖的手伸过去，两个人不知道在黑布下比划着什么。
没过多久，两只手松开，那人将门给打开了。
那人显然没想到简晗身后还有一个，他不悦的问道：“今天怎么多了一个人？”
“一个朋友，第一次来鬼市，你放心，不是官方的人，而且她那说不定也有你们需要的货。”
那人思索了一会，打开门让简晗和顾柠进去。
“东西带来了？”
“箱子里！”
简晗放下行李箱，打开，里面竟然是2个大蓄电池，难怪那么重。
“为了搞这东西，我可差点被官方的人给抓了，这次，你可别给我扣钱了。”
那人显然不吃简晗那套，他和身旁的人将蓄电池从箱子里搬出来，查看是否还能用。
“看到没，里面还有2格电呢。”
和简晗交易的男人对着身边的小弟挥了挥手，后者立即从柜台下拿出一个箱子，数出200张票根递给她。
顾柠有些心疼，要知道她在现实世界买一个蓄电池，可花了她7000多块钱，如果按照1票根40块钱计算，这两个大蓄电池只卖了8000块，平均一个4000。
折旧折到姥姥家去了。
看来，想要靠倒卖这种大物件发家致富是不可能的。
钱货两清，男人转头看向顾柠：“你的货是什么？”
顾柠打开双肩包，从里面拿出各种各样的套套。
不知道是不是顾柠的错觉，她感觉男人唯一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都亮了。
“你收吗？”
“收！什么价格？”
顾柠算了算，自己买的是159元54只，平均一只29块，1张票差不多可以换13只，只要自己出的比这个少，怎么都是赚。
这边顾柠还在脑子里拨弄算盘要怎么实现利益最大化，那边人似乎等不及了，他以为顾柠是想卖给别人，便连忙开口道。
“1张票根4只，怎么样？”
顾柠脑海中的算盘瞬间消散：“成交！”
一个晚上，顾柠手中540只套套全部卖掉，一共赚了135张票根，按照10张票根1g黄金，顾柠今晚赚了135g黄金，再按照400块1g的金价，差不多是5400块。
而当初顾柠买套套，只花了1590块，净赚3810。
要是这个买卖能稳定下来，以后去批发，她还能和老板们把进货价再压低一些，这样可以赚的更多。
从店里出来，顾柠抽出一张票根递给简晗。
“刚才进来的保护费。”
简晗也不矫情，接过手收下了：“我感觉你刚才如果再讲讲价，死老鬼还能把价格往上抬。”
“死老鬼？”
“嗯，就刚才那家伙，他来鬼市很长时间了，我们都称呼他老鬼，因为比较抠门，所以大家更喜欢叫他死老鬼。”
“好吧，这次是我第一次来鬼市，下次有经验了。”
简晗点头：“嗯，不过你到哪来的那么多呃套套？”
顾柠胡说八道：“我家以前开那什么用品店的，末世了，卖不出去。”
简晗无奈笑出声：“哎，你那是没有门路，你都不知道这玩意在高层多畅销。”
“高层？”
“是啊，无论是什么时候，都会有阶级之分，虽说现在大部分产业都是官方把控，但还是有很多又官方和私人老板一起控股的产业。”
“所以啊，有钱人你根本想象不到有多少。”
“现在这世界，为了活下去，什么做不出来，尤其是那方面，你以为只有女人在做吗？多的是漂亮男人。”
“甚至因为男人不会怀孕，比女人还吃香些。”
“所以你今天卖的这东西，在高层市场，好卖的很呐。”
顾柠听着摇了摇头，这个扭曲的世界到底产生了多少扭曲的灵魂。
不过到底是为了活下去，自己可没瞧不起他们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