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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遇感染者

    翌日,雾气泛出灰白色,天才刚蒙蒙亮,就见一个手拿锅盖,手臂处绑着书本,背着小包打扮怪异的人,从三栋里鬼鬼祟祟的走出,快步往小区大门口走去。

    男子停在小区门口旁,猫在一棵树下,伸直了脖子四处往小区外张望。待到确定安全后,这才蹑手蹑脚地向门口走去。

    这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神态像个小偷的男人就是易天。只听他深深呼吸几声,鼓足勇气踏出了大门。

    门外就是一个带窗的保安亭,易天四周观察后发现并没有人,这才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就是桌子和椅子,靠墙壁的柜子已经被打开,乱七八糟的东西掉了一地。

    “看来……已经有人光顾过了。”

    易天紧了紧手中的锅盖叹息着。以前出门经过保安亭的时候,易天看到过这里有防爆盾和警棍,如今已经空荡荡。易天还是有点可惜地说道:“只是不知道是被物业带走的,还是被未观测到的邻居带走的。”

    易天有些沮丧地推开保安亭的门,踏上公路。小区门口这条公路暂时还没有完全开通,道路底部是条死路,两侧停放着零散的汽车。

    易天躲在一辆车旁,借着掩护向远处眺望,天色还没完全亮,视野也并不是很好。

    “暂时没看到感染者,但也不能放松警惕。超市距离小区并不算远,一趟来回快的话半个钟头肯定没问题。不过路上遮挡非常少,看来只能走绿化带了。”易天借着汽车的掩护,翻身走进道路中间的绿化带里。

    绿化带宽一人有余,杂草树木很多,把道路分为左右两部分,一条直路通向目的地商业街。马路四周是其他的小区住宅,道路车辆稀少,没什么遮挡。

    在天色的加持下,幸运的易天并没有发现感染者,也许感染者也没有发现他,一路上十分平静。

    在步行十多分钟后,一排整齐的店面出现在易天的眼前。易天这才停下脚步,借着树木花草趴在绿化带上,努力睁大双眼,试图看清前方的情况。

    只见这条商业街只能用小来形容,零星几户面馆、小超市、小药房这类便民商业,大多都是周边居民开的。以前易天偶尔还会过来买烟吃面,现如今只能用凌乱来形容,有些商店的玻璃门都已经躺倒在地上,满地都是大块小块的碎片,店内东西也洒落一地。看得出来,这里应该发生过洗劫或是打斗。

    百米之外有家唯一的小超市,卷帘门大大地敞开着。由于天色不算太亮,屋内又没灯,有些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还需要再靠近点儿。”在看不清楚的情况下,他认为首要目的只能先靠近了。

    易天扬了扬手里的锅盖,肉眼可见的担心和紧张:“锅盖哥,真出事儿就只能靠你了。”随后又往左兜里摸了摸尖头水果刀,这才安心一些。

    他反复张望,确定周边没有任何危险后,这才爬出绿化带,谨慎地向小超市走去。

    易天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走路时几乎只有脚尖着地,甚至有时候踏出一步后,另一步要等上很久。

    这种雾蒙蒙微微亮的天气,要是有其他人看见他,保不准会把他当做一个正准备偷东西的小偷,滑稽而又谨慎。

    一百米并不算长,几分钟就能到。在要靠近的时候,易天停下脚步蹲下身,定睛往超市门口看去,只见四处散落着几个空箱子和面包,还有些不大不小的脚印,面包大多都已破袋,个别包装上还带着点黑红色的痕迹。

    微微抬头看着超市内,屋内的能见度只有一两米,依稀能看到货架的影子,更深处就是幽暗一片。这大门像无底洞一样,深深吸附着易天的目光,给人的感觉像是会有怪物突然从黑暗中冲出一样,易天感到有些诡异,汗毛不禁倒立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心跳也随着加快许多。

    易天蹲在门口打量了许久后,这才慢慢用半蹲的姿势轻手轻脚靠近大门。

    “面包掉落在门口,而且还有血迹和脚印,证明有人来过,并且当时比较慌乱,来不及捡面包就只能快速逃离。”易天边靠近边想着。“肯定是有感染者的,但是不太确定有几只,也不确定方位,我得想个办法,确定一下里面的情况。”易天在四处地打量着,寻找着什么。

    易天忽然眼前一亮,左手抓起一块半个手掌大小的石头。但他并没有着急着扔出去,而是靠近超市玻璃窗,轻轻地附耳贴在了小超市的窗户上,在屏息细听几分钟后,屋内一片安静。

    “希望是我想多了,虚惊一场最好。”易天心中渴求道。他挪动脚步走到门口,把锅盖换到左手,右手拿过石块,用尽全力把石头扔进超市。

    石头不算大,但重量很足,紧接着就听到撞到墙壁上发出清脆“哒”的一声,随后便是掉落到地上“啪”的一声。易天不敢停留,转身挪步回到窗口位,附耳又听了上去。

    石头砸到墙壁发出声响后,仿佛像打破了某种平衡一般,让原本安静的超市里立刻出现了细微的响动,既是裤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又像是艰难用力爬起来的动静,伴随着一阵巨响,是货柜被打翻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有人!”

    易天猛然间听到鞋子摩擦地面的吱吱声,向着墙壁的方向走去。打翻货柜的声音仿佛产生了连锁反应一般,屋内声音接踵而至,甚至更深处还出现门的拍打声,低沉的嘶吼声。

    嘶吼声不由得让易天一愣,反应过来的他呼吸一紧,心跳也慢慢跟着加速。他不敢再多停留一秒,右手举起锅盖抵到胸前,用半蹲的姿势缓缓向后退去,缓慢将一只脚向后抬起,再缓慢放下,另一只脚紧跟着重复抬动。

    在后退的过程中,不知道是蹲久了的缘故,还是紧张害怕的原因,易天的双脚不自觉的微微发颤起来。动作逐渐开始变形,半蹲的姿势慢慢也变成了佝偻驼背的姿势。易天嘴里不自觉得疯狂吞咽唾沫,整个耳朵里也充斥着心脏彭彭的剧烈跳动声。

    “千万不要发现我,千万不要发现我。”易天无助的祈求着,但脚上并没有做任何停留。

    也许这二十米的距离花了近一分钟的样子,但是在易天看来仿佛花了几个世纪一样,跳动的心脏,发抖的腿,拿锅盖的手也跟着微微颤抖。

    在距离差不多远后,他直接一个转身,便开始像之前一样轻手轻脚的走起来,不过没走多远就开始飞奔,他不敢回头,一个劲得往前冲着,只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满脑子都是赶紧逃回安全的绿化带的想法。在接近的时候,一个纵身直接飞扑进绿化带。

    “呼……啊……呼……啊。”易天趴在绿化带里,疯狂地喘着粗气。他感到呼吸有些困难,不是因为累,是因为紧张和害怕而导致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里。

    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易天赶紧用尽全力撑起身体,回头向超市方向看去,并没有发现感染者追来,于是又软绵绵地倒在泥土上。

    大概休息了几分钟后,易天的心跳终于得到缓解,他用深呼吸调整着呼吸节奏,思绪和理智终于在此刻回归。

    “不是人!而是感染者!并且至少有三个感染者以上,超市大厅里应该有两个,里面房间可能还有一个或以上。”易天有些惊恐未定。

    “打也打不过,就算引出来就凭我这个体力也跑不过,该怎么办呢?”易天耷拉着脑袋,无力地想到。

    这时候天色已经稍稍亮了一些,易天调整了一下绑在手臂上书本,拿起锅盖,按着之前来时的路,抬起酸痛不堪的腿,艰难地往小区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