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法的话音刚落,无名忽然顿住了脚步,他缓缓的转过身。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达法见机赶紧说道:“主子只要你能够成为皇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能够阻止你娶凌小姐,更别说是洛尘了!”
无名原本冰冷的表情忽然有所松动,他垂眸看了一眼怀中的凌虞,迟迟没有说话。
橙子:【宿主你可千万不能让无名离开,他若是一去不返,宿主你就会被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中】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
这个世界中的无名,他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凌虞此时攥紧了无名胸前的衣服,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无名你无论选择去还是留,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的。”
无名抿了抿唇,他紧紧的盯着凌虞的眸子。
“倘若我选择去,小姐会等着无名吗?”
凌虞笑着摇了摇头,“那自然不会,我只等你到我及笄之日,倘若你还未来的话,那我只能嫁给洛尘了。”
到凌虞及笄之年,还将近有十年。这就意味着他们有十年都有可能见不到彼此。
可是……
无名忽然犹豫了,他离开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但倘若他留下的话,十年后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姐嫁给洛尘。
达法见无名迟迟未回答,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你想好了吗?我们时间不早了,再不走话,很有可能会被凌府的家兵追来。”
“……我跟你们走。”
无名最终还是选择离开,他深深看了一眼凌虞,随后将她放下。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羊脂玉佩递给了凌虞。
“以这个为证,十年后我一定会以十里红妆迎娶你的!”
凌虞接过了羊脂玉佩,上面还留有无名的余温。
橙子:【宿主不要让他离开啊!这样你就会在这个世界中多待好久!宿主你一向清醒,现在怎么做这种傻事……】
凌虞丝毫不在乎橙子的唠叨,她只是淡淡说了句:“不过是十年罢了,也就是转眼即瞬。”
就在这时,地牢外忽然传来了一阵零碎的脚步声。
有人大喊了一声:“小姐她被关在这个地方了!!”
达法闻声赶紧站起身,他焦急的说道:“宿主我们现在必须要离开了,再晚一会,我们就走不掉了。”
凌虞低垂着如鸦羽一般的眼睫,不敢去看无名。
可是下一刻她的额头上却忽然一冰,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了道低沉的声音。
“小姐你一定要等我回来,但是倘若有一天你要是喜欢上了别人,你一定要告诉我。”
凌虞的眼眶微微发红,她猛得点了点头,“好。”
等她再抬头的时候,无名已经走远了,她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大喊了一声。
“无名你千万千万不要忘记我!”
有可能是因为距离太远,也有可能是因为外面嘈杂的声音太大,总之无名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这句话,便消失在了她的视线当中。
率先冲进来的人是凌正阳,他紧张的冲过来,紧紧的将凌虞抱在了怀中。
“都怪爹爹来晚了,没有保护好你。”
凌虞摇了摇头,悄无声息的把眼泪逼了回去。
“爹爹我没事的。”
不过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紧接着冲进来的人竟然会是洛尘。
他一冲进来,便拿着剑紧张的看着周围:“劫匪呢?看本王不给他们些颜色看看!”
洛尘往前走了几步,却没有留意脚下,一个没注意被摔了个狗啃屎。
凌虞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凌正阳见状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他问道:“我听人说无名率先赶了过来,怎么不见他人啊?”
凌虞唇角的笑意一下凝固住,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苦涩,随后“哇”的一声扑进了凌正阳的怀中。
她嚎啕大哭道:“爹爹!无名他……他被坏人抓走了,可能活不了了……”
“什么?”凌正阳猛然一怔,他轻轻拍了拍凌虞的肩膀。
“小虞别怕,爹爹这就去增派人马去把无名找回来!”
凌虞赶紧抓住了凌正阳的袖子,她抹了抹眼泪可怜兮兮的说道:“爹爹不用去了,无名为了保护我他受了很重的伤,即使找到了,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她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涌了出来,说到最后,她哽咽的说不出一个字。
刚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的洛尘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的面上立马一喜。
什么?无名那个家伙竟然死了,还有这种好事?
“无名他怎么死了,这死的也实在太好……哦不,太可惜了,凌虞你放心本王会帮你给他安排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的。”
凌虞:“……”
这时凌玄姗姗来迟,他一走进地牢中,先是扫视了一眼周围,随后立马走向凌虞。
他蹲下身子直视着凌虞,掏出手帕轻轻的给她擦掉眼泪。
“小虞不哭,哥哥在这呢。”
过了良久,凌虞的心情才渐渐的平复下来,她抬起头往无名临走前消失的地方深深看了一眼。
不就是十年吗?她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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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凌虞悠哉悠哉的靠在贵妃椅上,一手拿着话本另外一手摘了颗提子放入口中。
她一边看一边摇头:“啧啧啧,没想到这古代的话本狗血程度和现代霸总有的一拼。”
就在这时,一只白色的鸽子忽然落在了窗边。
“咕咕…咕咕…”
凌虞看的正在兴头上,却被这声音吵的有些不耐烦。
她挥了挥手,想把鸽子赶走:“一边待着去,别打扰我看话本!男女主快要亲了!”
但那鸽子不仅没有离开,反倒跳到了凌虞的肩膀上,不停的啄着她的头发。
“咕咕!咕咕!”
凌虞气得把手中的话本一摔,她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在她肩膀上为非作歹的鸽子。
“呵呵,正愁今天晚上没吃的,那不如就喝鸽子汤吧!!”
凌虞刚准备起身离开,她手中的鸽子不停的挣扎。
“咕咕咕咕!”
凌虞笑得一脸得意,“你今天叫什么都没用了。”
可她刚把鸽子放在了菜板上,准备给它来一个全身解剖的时候,鸽子腿上的一抹明黄忽然落入了她的眼眶。
凌虞愣了愣,她松开了鸽子,小心翼翼的取下了绑在鸽子腿上的纸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