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是……”
大臣们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天空忽然开始电闪雷鸣,震耳欲聋的雷声,一声接着一声。
容泽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淡淡的说道:“马上就要变天了,诸位爱卿还是早些回去吧。”
有几位大臣起身离开,剩下的大臣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皇上废掉虞贵妃才能稳江山社稷啊,还请皇上三思!”
此时葡萄急匆匆的跑来,她给容泽说了些什么,就见容泽的脸色大变。
他转过身冷声道:“朕自有分寸。”
说罢他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独留那几个大臣在原地。
容泽一路来到寝殿,听着一声比一声响的雷鸣,他的眉心越蹙越紧。
推开寝殿的大门后,他焦急的唤道:“爱妃!”
只见凌虞在床榻的角落中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只要外面一打雷,她就会捂紧耳朵浑身发颤不已。
她的眼眶早就红了一圈,看来是害怕极了。
容泽满脸心疼的走上前,他揽过凌虞,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爱妃不怕,有朕在。”
过了好一会儿,凌虞的情绪才看上去稳定了些。
她抓住了容泽胸口的衣服,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深深埋在了他的怀中。
“皇……皇上你是不是要废了臣妾啊?”
她一开口说话,声音都在颤,又带着浓浓的委屈,让人不得不心疼。
容泽愣了一下,莫非是他跟那些大臣的对话,都被她听到了?
他立马慌张的抱紧了凌虞,生怕她从他面前消失一般。
“爱妃你不要听他们胡言乱语,天下社稷和你一个女子又有何关系,你只管安心留在朕的身边就好!”
“可……”
凌虞抬起头,长睫轻轻颤动。
“臣妾有一事想要问皇上,还希望皇上能够如实告诉臣妾。”
容泽点了点头:“爱妃你问。”
凌虞抬起眼睫,认真的看向了容泽:“皇上你爱我吗?无论我的身份是何,我有什么样的目的你都会爱我吗?我只想要一个答案,所以你必须回答我。”
她抿着嫣红的唇角,神情严肃且认真。
容泽看着她的眼睛,再一次陷入了犹豫。
我爱你,这三个字明明很简单,但他就是说不出口。
只怪他生在帝王家,若非帝王家,只是平常夫妻,他早就对她说过千遍万遍爱。
凌虞很快就明白了容泽的意思,她垂下眼睫,难免有些失落。
“臣妾不强求皇上,皇上不愿意说就罢了。”
说罢她便躺到了床榻上,背对着容泽,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容泽叹了口气,他从袖中拿出了一串玉坠,小心翼翼给凌虞戴到了脖子上。
凌虞这才睁开眼,看了眼脖子上的玉坠,玉的成质很好,晶莹剔透莹润光泽。
她疑惑的问道:“皇上你这是干什么?”
“这是母亲生前留给朕的,她说这块玉,能护朕一世平安,不畏惧任何事情,朕现在把它送给你!”
凌虞背对着容泽,并不能看清他的表情,她看着玉佩撇了撇嘴。
“你现在是至高无上的皇帝,怎么会有害怕的事情呢?”
容泽没有再说话,她兴许也是乏了,躺了一会便有了困意。
就在凌虞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她翻了个身,隐约听到身后容泽说话的声音。
“怎么会没有,朕害怕失去你啊……”
————
翌日。
等凌虞再醒来的时候,容泽已经去上早朝。
她无所事事的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打量着昨夜容泽送给她的玉坠。
就在这时,葡萄忽然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
她大喊道:“宿主宿主!大事不好了!”
凌虞被吓了一跳,她的手一送,玉坠顺势落在了她的额头上,留了个红红的印子。
她坐起身疑惑的看向了葡萄:“这是怎么了?”
葡萄气喘吁吁的半天说不出来话,她猛得灌了好几茶杯水,才缓过来。
“宿主你知道我刚刚听到了什么吗?司空冶顾巍和燕昭还有容璟起兵谋反了!!”
凌虞愣了愣,或许是因为这信息量实在太大,她的大脑有些宕机。
“你说谁?”
葡萄又重复了一遍:“是司空冶顾巍燕昭还有容璟,他们要谋容泽的反!”
空气似乎凝固,偌大的寝殿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过了许久,凌虞才奔溃的开口:“他们怎么都来了……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到时候就算把她大卸八块,也不够他们这几个人分的啊!
葡萄:“宿主你现在可不能离开啊!你现在就差一步就可以彻底拿下容泽,还有昆仑鼎没有找到!”
凌虞落寞的垂下了毛绒绒的脑袋,“哪有那么简单啊!我是发现了,让容泽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简直要比登天还要难!!”
她顿了顿,头垂得更低了些,“而且出了这事,容泽肯定要去处理,我就更没有机会攻略他了……”
凌虞深深叹了口气,她又开始把玩脖子上的玉坠,不知为何,这玉坠总是给她一种奇特的感觉。
夜里。
凌虞等了容泽整整一天,她终于等不下去,准备宽衣睡觉。
等她吹灯,躺下去还没多久,忽然就听见寝殿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
沉重的脚步越来越近,即使凌虞不转身,她也知道是容泽回来了。
他走到床榻边,并没有脱掉身上的衣衫,而是隔着被子从后面抱住了凌虞。
即使隔着一层被子,她也能感到一阵凉意。
容泽蹭了蹭凌虞纤细的脖颈,只是一日未见,他的下巴上竟长出了不少胡茬,扎得她生疼。
凌虞睁开了眼睛,她轻轻唤了声:“皇上……”
“别转过来,让朕抱一会,朕还要去处理朝政。”
容泽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
凌虞张了张嘴,终究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