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牺牲你的性命,能够保护地球,让他不被毁灭,你愿意吗?”
“我愿意!”我的回答,铿锵有力,没有丝毫的犹豫。在这一刻,我的内心充满了坚定与决绝。可是,就在接下来的一个问题,让我的坚定与决心,荡然无存。
“那,如果是牺牲你们的地球,来阻挡整个宇宙的毁灭,拯救更多的生灵,你愿意吗?”
我的表情从坚决转变成不安,从之前的掷地有声,变成了哑口无言。一种干涸的感觉,从嗓子眼慢慢的蔓延出来,将我整个人,都包裹其中。
仿佛我之前的慷慨赴死,现在却变成了一个笑话,我之前的民族自豪,现在也变成了一种可笑的自以为是。
仿佛整个世界的压力,都担在了我一个人肩膀上,我的呼吸异常沉重,仿佛随时都可以窒息。
我顺着提问题的人方向望去,但我根本看不清楚她的样子,它仿佛是一团光,一团柔和、神圣、庄严的光芒,或许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实体。
我不知道,他是谁?更看不清楚他的样子。更不知道他是人?是鬼?是神?是魔?但是他却能给我一种非常强的压迫感,一种没有恶意的压迫感。不,更像是一种让人服从的臣服感。
它可能是比我们更高一级的文明,也更可能就是我们的造物主。
我越是努力想看清楚它的样子,她的光芒越是刺眼,越是让我的双目失去直视的能力。
忽然间,它消失不见了,而我也从之前的位置传送回了地球,这个我再熟悉不过的星球。
而此时眼前的景象,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柔和,取而代之的,是遮天蔽日的星际战舰。
他们不由分说,集体开火,如暴雨般密集的光炮,万箭齐发,将黑暗的天空,照的犹如白昼。一束束光炮,犹如愤怒的猛兽,带着毁灭的力量,划破天空,砸向地面,建筑被夷为平地,树木被连根拔起,一切的生命都在这场炮火的盛宴中灭亡。
硝烟在战场弥漫,死亡的血腥味将整个星球笼罩。
我回头望去,自己亲友的尸体,就躺在这血泊之中。
我的父母,我的战友,我日思夜想的女孩,我无话不说的死党
他们都躺在这血泊之中,都睁大着眼睛,看着我!仿佛都在埋怨“你为什么不救我们!”
“你明明可以救我们的。”
这每一个声音都在击穿我的心脏,我仿佛感受到,有千万只手,从这血泊中伸出,将我牢牢抓住,然后狠狠地拉入这血海之内,让我无法呼吸。
这窒息的感觉,沉重,压抑,仿佛即将结束我的生命。
“啊”一声惨叫,让我从这噩梦中惊醒。
我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额头一滴一滴的往下砸。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做这个噩梦。
我举起酸软无力的手,轻车熟路的拿起床头放着的小刀,然后在一旁的墙壁上,轻轻的划了一道。
我的床头已经被这种密密麻麻划痕铺满,以至于让我已经开始对我睡床旁的墙体开始下手了。
看着这密密麻麻的划痕,我已经数不清,这是我第几次做这个梦。
这个梦很奇怪,但却非常的真实。
为什么说他奇怪呢?就是这个梦,每次都很相似,但又每次都不一样。
前半段基本相同,可是就当后面我看到尸体的时候,就每次都不一样了。如果我最近新认识了朋友,他也会莫名其妙的死在我梦境中,所以说这个梦和我的现实在一定程度上,是有相连的。
莫不成,我真是被造物主选中的人类?我从出生那一天,就担负着什么使命?
可是30年过去了,这个所谓的造物主从来没有在我的现实生活中出现过。不对,确切的来说,应该是这5年的时间内,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因为在我现在的记忆中,我只有这5年的记忆,曾经的二十多年,我丝毫没有任何印象。
虽然生活中,有很多二十年前的痕迹与照片,但是我,毫无印象,没有丝毫的记忆。
我此时,观察着我的身体,有着超过三十公分的伤疤,还有数个弹孔留下的伤痕,我知道我的过去一定有着非同寻常的故事,可是,既然老天让我忘记了过去,就一定有老天的道理吧。
说实话,我对于的我的过去很好奇,可是,我却并不愿意去追究,因为我断定,我的过去一定非常的悲惨与痛苦,经历过诸多次非人的待遇,不然的话,我的身体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伤痕,而且每一条都那么深,那么的恐怖,仿佛每一条伤疤也在告诉着我,不要回到过去。
我狠狠的洗了一把脸,将之前的汗珠与梦中的痛苦,都清洗殆尽,准备迎接我这新生的一天。
现在是2024年的5月份,疫情呢,刚刚过去一年有余,大家的生活正在逐渐的步入正轨,但是,听周围人的口气说,虽然疫情已经过去了,但是现在的经济依旧没有恢复,甚至还有些倒退,还不如当时的经济好。
对于这些,我自然是没有发言权的,因为我并没有疫情前的记忆,当我在医院苏醒的时候,就已经步入了疫情阶段,各个城市都在戒严,限制出行。
或许因为我是受的伤比较特殊,是为了国家才受的伤,所以,国家给我开了个特权,在我苏醒后,派遣专门的车队,将我送回了老家。可是5年的时间过去了,我都依旧想不起来,我当初是为什么负伤,究竟执行的最后一个任务是什么?甚至是,我之前归属于哪支部队,从事的是什么兵种,我都不记得,并且是一丝一毫都想不起来。
不过,管他呢,无论最后执行的是什么任务,无论我从曾经经历过多少匪夷所思的故事,现在不都已经不重要了吗?不是都已经与我的未来无关了吗?
老天既然给了我一次重新生活的机会,而且国家也愿意让我忘记之前,我就应该好好的珍惜,不是吗?现在这种平淡的生活不就是幸福吗?
“儿子,手里活忙完了吗?”
从店门口传来了一段熟悉的声音,如果你认为叫我的人,正是我的父亲,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来的人是我的两个死党朋友,赵厚德和郑学究。或许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玩笑总是这么的朴实无华,彼此都爱当对方的爸爸。
他们呢,已经买好了酒菜,就等着我出去和他们酩酊大醉了。
虽然我已经记不起曾经和他们在一起的学生时代,但是,我们仿佛并没有因为如此,而渐行渐远。
而且,从他们口中说出来,此时的我,仿佛更亲切更好相处更好玩,没有曾经那么严肃了。
他们说,我之前和他们喝酒也不像现在这个样子,这么的豪爽,之前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理由,什么“即使是休息时间,也不能酗酒,因为随时都可能有任务,不能喝多。”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借口,总是喝一半就跑了,很少陪他们尽兴。可是,此时的我,没有了那么多的借口,有的就是不醉不归的气势,和必须把他们喝趴下的决心。
反而,让我们之间的友谊更加的牢固与亲密。
“嗯,儿子,你爹马上就好,你们先自己摆桌子。”我一边回答着,一边继续打磨着我手中的生铁管。这种生铁,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通体乌黑,非常坚硬。就为了钻一个十几厘米的孔,让我没日没夜的加工了好几天。因为这个铁管的坚硬程度超出一般的铁器太多太多,比如一般三公分厚的铁板想打个眼,我几分钟便可以搞定,但是这个材料,我却要打上几个小时,甚至还要更换好几个崭新的钻头。
说起来,这已经超出了我这个修车工的工作范围,可是架不住对方有钞能力呀,光帮他加工一个这小小的生铁管,就有好几万的报酬呢。所以面对这样的金主,我还是很愿意献上我的服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