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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他的信

    风平浪静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付乾总在谭慧不知道的地方暗戳戳给付持衡写信,十封里九封都是老板娘最近干了啥。

    付持衡常常想,这女人真是说到做到,说顺其自然就连封信都没有,明明自己把人都留给她了,想传个信也不是什么难事。

    殊不知谭慧也常常在心里骂他,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回不回来两说,连封信都没有。

    两个成年人的骄傲,让他们只会在心里暗戳戳吐槽。

    那两匹布,谭慧抱回去找家店,给自己量身定制了两身衣服。玄色那匹做了一件马面裙,青色的为自己和妈妈各裁了一身旗袍。在给自己量完尺寸后,谭慧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包里拿出付持衡的尺寸,让人家做一件男式的玄色长袍。

    清明节前后,气温回降,早晚有些冷。这天一大早,谭慧晃晃悠悠从屋里出来,院里收拾东西的付乾看见她,跟她打招呼:“老板娘早,阿巽早晨煮了粥蒸了包子,给你温在锅里。”

    自从有了阿巽,谭慧逐渐改掉买早餐的习惯,每天早晨安排好茶室过来吃早饭,有人做早饭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吃着热气腾腾的包子,谭慧幸福的叹气:“万恶的资本家生活啊。”

    刚吃完早餐没一大会,阿兑就在前院喊她,有客人来了。

    谭慧抬头看看太阳,这个时间有点早,住店的指定是天不亮就出门,说不好还是赶了一整夜路。她以为会是像前几天的急行客一样,没想到是一对略显惊慌的青年男女。

    两人身上各挂着一个简单的包裹,看衣着两人家境应该都不错。女人脸上还有些惊魂未定,紧紧拉着男人的衣袖挨着他,男人一边用手附上女人的手安抚她,一边勉力镇定的与谭慧说要住店。

    两人怎么看怎么奇怪,仿佛怕后面有人追似的,拜电视剧的花式剧情所赐,谭慧心里大约有了想法。

    看出他们的紧张,谭慧收回打量的目光,低头取出房号牌给他们:“楼上最里头那间。”

    没有她打量的目光,两人上楼的时候自然多了,谭慧听到男人小声对女人说:“别怕,我们已经走了一夜,又没沿大道走,他们追不上来的。”

    女人看出来确实家境良好,娇养长大,逃命一般的路上,上楼第一件事就是要热水洗手脸擦身。

    好几个月除了来进货和吃饭的林老板,就没再来过正经客人。谭慧的热情空前高涨,自己颠颠的跑到厨房里拿热水,准备亲自送上去,结果提了一桶热水上去累的直喘气后,被付乾拦下:“老板娘,还是我来吧。”

    本来他去送一手一桶,两桶水就完事,老板娘还得送两趟。

    不知道自己被嫌弃的谭慧保持着高涨的热情,默数着时间,估摸着他们收拾停当,从厨房端出两碗粥和几个包子送上楼:“怕你们没吃早饭,给你们送几个包子上来,先垫吧点,午饭再吃。”

    开门的男子接过包子跟她道谢,然后再没等她说第二句话就直接把门关上。谭慧摸摸鼻子,意识到可能打扰人家了。

    俩人午饭也没有下来吃,只是简单的要了几个菜送到房间。

    谭慧无聊的拖着付乾和付兑斗地主,留阿巽在厨房给她烤蛋挞。

    阿震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谭慧一脸小纸条,兴致高昂的将纸牌摔在桌上:“王炸!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笑着从旁边扯过两张纸条,分别贴在付乾和付兑脸上。

    面朝大门的付兑第一个看见付震:“啊震哥来了,不玩了不玩了。”

    谭慧顶着一脸纸条回头:“哎?阿震!”

    数月不见的阿震不仅带来了今年的云溪春茶,还带来了付持衡的第一封信。

    此时,距离他离开已经三个月。三个月杳无音信,谭慧白日忙活着无暇去想,有时半夜醒来,躺在床上脑子放空就会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往回倒。

    付乾几个拉着付震问东问西,谭慧坐那拆开信封看信。

    信里并无多少离别之情和思念之苦,只是告诉她再等等,处理好事情他会回来的,只是事多难解,时间会久点。字里行间如同最平常的家书,仿佛他真的只是离家外出,不日返还一样。

    院里付乾几个帮着付震带来的人卸车,楼上东头那间房的窗户开启一条缝,里面的人贴着缝隙朝外观察。

    付乾付震几人都是盯梢的行家,被注视怎会没察觉,付乾几个没反应,付震倒是回头忘了一眼,精准的找到那扇窗。

    发觉他回头,窗户“咔”的一下又闭上。

    付震问付乾:“客人?怎么鬼鬼祟祟的。”

    付乾将一个麻袋放下来,道:“今早住进来的,一男一女。”

    “哦。”付震也没有再多问。

    付震这次回来带的东西挺多,有沿路收上来的云溪茶,有京都里新出的首饰,有付持衡特意准备的礼物。

    付震解释:“公子说您喜欢云溪茶,现在正是春茶采摘的时候,让沿路收一些,这里还有半斤金针贡茶,也带给您尝尝。”

    “贡茶?”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贡茶官茶之类的都是严格管制的吧。

    “公子从一个朋友那里得来的,知道您不喜味重的陈茶,这个是新茶。”

    谭慧没说什么。

    “这玉钗是公子去宝月楼里亲自挑的,给您戴着玩。”

    公子的原话其实是:“平时要么不戴,要么戴个绢花或者看不出材质的破铜烂铁,太寒碜了。”

    谭慧举着玉钗对光细瞧,听到他的话嗤笑:“看品相不便宜吧,谁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戴着玩,劳你家公子费心了。”

    站那的几人听出来了,这话里有气。

    跟着信一起来的,还有一串菩提手串。按照信中所言,这菩提手串是安国寺高僧惠安方丈戴在手腕上数十年的手串,天天被佛音洗礼,具有僻邪去煞的作用,戴着它能平心静气。

    谭慧摸索着那手串,心中思量,人家戴了数十年的东西说弄来就弄来?是不是有点不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