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跟程家做完生意之后,付震就总是看着付持衡欲言又止。这一日终于忍不住,趁晚上他在房里,敲响了他的房门。
这几日付持衡早就发现他的异样,坐在台灯下静静看他想说什么。
“公子,属下想问问,老板娘手里的货是从哪来的?”
“阿震,店里的规矩,不该问的别问。”
“是属下逾矩了。“
“无事。”
“那……老板娘手里还有货吗?”
”问这个做什么?”
“公子,咱家自己也有铺子。”付震有些委屈,您在这山里闲云野鹤的不会是忘记了吧。
这种生意怎么不想着自己家点呢?
“这几个月您没在,但是生意没停。”只是一直不太景气,有些惨淡而已。
付持衡:“你也知道,我名下的都是见不得光的,被那些人知道了,不知又会生出什么幺蛾子,还是低调点的好。”
付震:“属下明白,可是这些年您偷偷置办铺子不借他们半点光,不就是为了有一日可以不再依附他们能安稳度日吗?再说,手底下的兄弟们也得吃饭。”他们八个跟着公子长大,无所谓,下面的人可没有白干活的道理。
“如今老板娘手里有路子,肥水不流外人田,属下认为我们完全可以自己也经营起来。”说完还不算,付震又补充道:“男人养家糊口是天经地义的,您也不能一直让老板娘养着。”
好家伙,付震一副男人不能吃软饭的模样,把付持衡气个倒仰。
“我用她的路子就不算她养了?”付大公子气结。
付持衡捏捏眉心:“这事需要从长计议,我会跟慧慧商量的。”
打发付震离开,付持衡思量着他的提议,觉得也不是不可行。他可以诈死,但京都瞬息万变,自己不能像聋子一样半点消息不知,出了事自己倒是可以跟着谭慧一走了之,付乾他们几个可不能,京都那间杂货铺子可以利用起来。
次日,付持衡与谭慧坐在前院的石桌旁,边喝茶边聊天,趁机说了付震的提议。
谭慧听完,“duang”一下把茶杯墩在桌上,拍着桌子质问他:“你不是说你被赶出来了吗?不是说没家业无家可归吗?你还带着一大帮兄弟吃我的住我的!你们还想在这组团养老!”
付持衡:……
八卦兄弟躲在后面看老板娘发火。
阿震:我就说男人没有事业不行!
付持衡:“还不兴我攒点私房钱吗?”
“你没结婚没老婆的攒什么私房钱!”
“就是没成亲没老婆才要攒啊,我爹的家业一分都没打算留给我,我日后怎么成亲娶媳妇?”虽然本来也没打算娶。
这么惨?谭慧摸着下巴贼溜溜看他:“你不会是私生子吧?”
“不是!”
他爹娘是正经过了明路的夫妻。
“那你是庶子?”
“对,还是不受宠的那种!瞧不起庶子?”
八卦兄弟:自家公子还不如庶子呢!老板娘真狠,哪疼打哪!
他真这么说,她反而不好意思怼他了。本来想说瞧不起的,转念一想这个妻妾成群的年代又把嘴闭上了,被生成庶子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何必刺激他。一个不受宠的庶子在家里想必过的也挺悲惨,自己给自己谋算点出路算什么。
付持衡还斜睨着她:“老板娘是不是忘记了,不是我要白吃白住,我是在干活抵债以还救命之恩;也不是我不想走,是我要靠老板娘活命。”
其实就是自己不想走!
谭慧: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有点心虚怎么办?
被这事一刺激,她还想起一件十分紧要的事情。
付持衡就看见刚才还炸毛的女人,这会偃旗息鼓的坐在那里,扒拉着手指头数来数去。
谭慧在算时间,努力回想自己上次砸晕付持衡忽悠他吃药的时间。
“5月,6月,7月,8月,9月,10月!”现在是十月,正好半年了!
上次自己怎么说的来着?半年一次给他解药!
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再不给就要穿帮了!要命!
急慌慌的站起来,一边往后院去一边对付持衡说:“你坐着别动!”
付持衡莫名奇妙的看她,又想干嘛?这女人怎么一惊一乍的?
谭慧蹲在茶几前翻抽屉,边翻边埋怨小石头:“你也不提醒我,差点穿帮了!”
小石头象征性的在胸前蹦跶两下,表示不背这个锅。
从里面拿出健胃消食片掰出来一粒,谭慧又急匆匆的回到客栈。
“啪”一下把药片放付持衡面前,命令他:“吃!”
付持衡一看就知道那是什么!
这事别说谭慧忘记了,就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自从知道这是什么之后,他就再也没当回事过。
抬眼看她故作严肃的脸,伪装出来的凶像带着心虚的小可爱。付持衡努力压下想上扬的嘴角,毫不犹豫的捡起药片放进嘴里。
嗯,很好,有点开胃的微甜微酸。
大概顾虑是药三分毒,这个女人连骗他吃毒药都不愿意换个苦点的,而是选了没有什么副作用的健胃消食片。
目睹一切的八卦兄弟:……
阿兑:“公子上次不是说那不是毒药吗?别怕!”
阿离敲他一记:“那当然不是毒药!那是定期服用的解药!”
那边付持衡将药片吃完,面不改色的朝谭慧道:“这解药跟上次吃的毒药不仅外形相似,味道也十分相近。”
谭慧:“哎呀,一个系列的,当然相似。”
你中个毒怎么这么多事?!观察的还挺仔细!
付持衡轻笑一声:“味道不错。”
谭慧:确定了,你脑子指定有点大病!
大事解决完,俩人这才把付震叫过来一起商量买卖的事情。
京都远离凉州,时鲜蔬果不易运输直接pass掉,谭慧提议:“照着程家的来呗。”
付持衡:“慢慢来,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一次拿出来太多东西容易招人眼。就香皂和镜子吧。”
女人的钱好挣,先从京都那些夫人小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