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过去,谭爸谭妈一回家,付持衡和谭慧又开始出双入对的出入客栈和茶室。
只是,经过一个假期,茶室和客栈的人都发现,这两人之间比之前更有默契,日常的相处也开始在举手投足间多出些明眼人都看得懂的粘性。
大家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小两口热恋期感情升温。
茶室的生意一如既往不咸不淡,客栈那边倒是在农历九月底迎来一波熟人。
程家的商队去而复返,带着车马人手从锦州过来,这一次不是路过,而是直接奔着客栈而来。
带头的还是冯掌柜和程家二少东家程远毅,护送的也还是贺镖头等人。
程家商队来时,付持衡和谭慧都不在,阿兑把众人接进来,八卦兄弟分工熟练,引客的,牵马的,烧水的,各司其职。冯掌柜还与贺镖头笑称:“不过短短数月,这客栈多了不少人。”
口气熟稔,阿兑就势问他:“各位住过我们客栈?”
冯掌柜笑:“可不是,那时候还没有你们,只有你们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短短数月添了这么些人,可见你们老板娘生意是越做越大了。”
有没有越做越大不知道,这客栈越来越冷清倒是真的,个把月不见个客人,几人闲的快长毛了,只能轮番出去接消息放风。
冯掌柜环视四周一番,疑惑的问他:“敢问小哥,你家老板和老板娘去哪里了?为何不见?”
“我家公子和老板娘今日还没来,您可以先住下,最迟明日就会回来。”
如今,他们都已经习惯自家公子跟老板娘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出鬼没,也都知道谭慧和付持衡即使再忙也会每天过来看看,即便谭慧不来,付持衡也会回来。
半下午,付持衡和谭慧提着一大兜鱿鱼有说有笑的从屋里出来,将之交给在院里劈柴的付震:“告诉阿巽,我们今晚吃爆炒鱿鱼。”
付震接过鱿鱼,告诉他们,客栈今天有客人。
俩人到前面一看,几个熟人正坐在大堂里喝茶聊天。
谭慧:“哎?哎!哎哎哎哎哎。”惊喜溢于言表。
聊天的程远毅、冯掌柜和贺镖头都回头望她,冯掌柜代替几人拱手行礼:“老板、老板娘好久不见。”
谭慧:“也没有太久嘛。这是又要去西边贩货?”
冯掌柜笑笑:“也中也不中,我们这趟的确是贩货,不过不是去西边。这次来,我们少东家是想跟老板娘谈生意的。”
谭慧看看付持衡,转回来扫视几人一圈:“哎呦,我这是要见着回头钱了。”
冯掌柜:“咱知道老板娘路子广,手里有不少东西,所以趁着天还没上冻,赶在年前到您这再走一趟,您现在有什么番邦来的好物件都可以拿出来,咱们价钱好说。”
话说上次程家车队回家,除了常见的货物,就属那白糖与冰糖稀罕,程家老爷子也是见多识广有远见的,一见到这两样东西就知道这货紧俏,果不其然,这糖第一批一上架就被几个世家大族的采购一空。
程家当家人深谙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剩下的采取惜售政策,仅供世家大族。但架不住数量本就不多,再怎么惜售也不是长久之计,补货是当务之急。
有心提携二儿子,加之东西是他带回来的,对这桩买卖熟悉,程家老爷子就让他赶在年前再跑一趟。
谭慧和付持衡听取其中缘由,不由问道:“你们想要什么?我这里东西比较杂。”说着指着那边架子,“喏,你们看看,那边可有什么是你们需要的?”
冯掌柜:“不瞒二位,我们程家铺子主要走的就是杂货,什么好卖我们卖什么,所以不拘什么,您只管往外拿。”
口气倒是不小。
程远毅对那边架子早就眼热,出于礼貌一直坐着没动,这会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过去看。谭慧过去顺着他看的顺序一样一样介绍过去。
她明确的告诉程家众人:“这里所有零食都只可以堂食,不能带出客栈。”塑料袋神马的还是不要出现在这个时代,不然未来考古学家一旦发现点什么不知道会脑补出什么来。
不过她还是很大方的将小零食拆开几袋拿到桌子上,让大家边吃边聊。谭老板对金主爸爸一向很大方。
好在,程远毅也没强求,只是对香皂比较感兴趣。打小培养起来的商业敏感度,让他对香皂这个东西抱有极大的好感度。
为了更好的展示这东西,谭慧让阿兑打来一盆水,当场让他们洗手。程远毅少年无事,双手修长白嫩,洗完只觉皮肤细腻,贺镖头常年走镖,策马扬鞭的,手上难免积灰,香皂一洗,泡沫灰黑,盆中水立马变脏,洗完手肉眼可见的变干净,效果立竿见影,广告效果出奇的好。
几个跟着走镖的伙计见状纷纷上前,也要洗,谭慧也不拦着他们,又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
他们跑一趟也不容易,总不能让他们真的只拉毛巾和香皂回去,财迷谭老板也不可能这么轻易放他们回去,坐在那里绞尽脑汁现代有什么可以被用于日常又不会影响时代进程的东西。
付持衡给众人出主意:“你们现在这里住上几日,我和慧慧回去盘点一下库里的东西,看有什么适合在锦州府售卖的,明日我们列个表单给各位看。”
冯掌柜:“如此甚好。倘若此趟买卖成了,以后我们打交道的时候可就多了。”
言外之意是想跟他们长期贸易。
付持衡抚着茶杯:“求之不得。只是有一样,还请各位知晓,本店规矩,货物出手不问来路。”
这跟谭慧警告他“不该问的别问”有异曲同工之妙。
时空搬运贩卖的路子确实太野,野到有些骇人听闻,若问来路必然解释不清,这生意不做也罢。
冯掌柜也痛快:“晓得,老板和老板娘尽可放心,不该问的我们绝对一句不问。”
双方就此达成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