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貌似对周临之的功夫极其了解,转身竟向着下方巷子中逃去,周临之没有片刻迟疑,也立即下落,穷追不舍。
“分头包抄!”进入巷子,周临之厉声道。跟在他身后的几人瞬间散开,向着周围的几个岔路疯狂窜去,势要将此人围堵在巷子中。
然而此人进了巷子,犹如鱼儿进了水中,好几次暗卫持剑挡在了他的前面,都被他借着游蛇般的身法躲了过去,甚至衣角都没有碰到一片。
好在周临之步伐不减,一直紧紧的跟在那人身后才没有让他跑掉。
周临之眼神凌厉,狂奔中手中长剑脱手,一掌拍出,猛地向那人背心处闪电般直射而去。对方背后此刻却仿佛长了眼睛一般,身形竟诡异的一扭,躲过了背心的致命点,飞剑擦着他的腋下飞了出去,狠狠的刺进了墙体中。
周临之瞳孔一缩,这一剑,他几乎使出全力一掷,没想到对方依然躲开了。
二人一追一逃,渐渐地,巷子的前方开始有些灯火闪烁,人声喧杂起来。一条挂满灯笼的花船出现在巷子的尽头,显然他们已经到了京都河边的夜间消遣之地了。
不好,如果让他逃进人群,那就彻底的抓不住他了。
想到这,周临之心中一横,全身劲气汇聚于双腿,猛地向前一纵,同时双手化掌向那人后背轰去。那人只感到后背一道劲风袭来,立即回头,瞬间大骇。他迅速转身一边飞退一边将气力都汇于双手。四掌交互间,黑衣人口中鲜血狂喷,却借着周临之这一掌,向着河中倒飞而去,一个猛子栽进了河中。
“有人坠河啦!”
风月之地,突然有人惊呼,河边人群瞬间乱作一团。阻挡了周临之的脚步。待他靠近,此时河中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
暗卫的功夫终究是不如二人,此时才姗姗来迟,见此就要齐齐下水寻人。
“不用了,那人已经跑了。”周临之站在河边负手而立,望着眼前漆黑的河水目不转睛,眼中寒意依旧不减。
“属下该死!”
“小五,将我的剑寻回来,小六,你到殿下的屋顶以及房间中去看看,其余人跟我回府。”周临交代完,转身向着王府疾驰而去。
而此时的王府中,小子潇头发湿漉的裹着一床被子,被暗卫二,暗卫三以及周管家护着来到了正厅。
在周临之那一声大喝的时候,小家伙就已经发现了异常,一抬头便看到了头顶房屋上的空洞。来不及擦去身上的水渍,小家伙翻出浴桶随便裹了件外衫就打算开门,被赶来的周管家看到,立即给他推了回去包上了一条被子,等到屋外没了动静后,才打开门,随着暗二和暗三两人,一起走向了正厅。
马不停蹄往回赶的周临之此刻心中万分焦急,他来不及走正门,直接是从院墙施展轻功飞身进来的,当他来到周子潇的门前,看到房门大开,里面没有小家伙的身影时,那一刻他的心脏都漏了一拍。直到他赶到正厅,见到了那个裹着被子安然无恙站在周管家身旁的小人儿时,那颗心才放了下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周子潇面前,单手托着他的脸就是一顿打量,还准备掀开被子看看时,被小家伙冰凉的小手抓住了手臂。
“爹,我,我没穿衣服。”小家伙发出蚊子般大的声音,小声提醒道。
周临之愣了一秒,又赶紧询问道:“潇儿,你可有受伤,可有那儿不适?”
“爹,我没事。”
听到周子潇的回答,周临之依然不放心,对一旁的周管家道:“明天找个大夫过来给潇儿看看。”
“是,王爷。”
“爹,那人抓到了吗?”
“让他跑了。”
“连爹你都没有抓到他,这么说那人的功夫不在爹之下咯?”
“此人身法确实了得,不过已经被我打成了重伤,短时间应该不会出现了。”
“爹,你教给我的十二手滥缠丝拳,练到极致能打得过这个人吗?”小家伙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
“这,恐怕不能。”周临之说话一点不带转弯的,小家伙闻言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
周临之看着低着头不说话的小家伙,张了张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一旁的周管家含着笑意走了出来:“小殿下,你这般聪慧,缠丝拳是不是很快就学会了?”
“周爷爷,并非我聪慧,都是爹教的好,所以我才在几个月的时间就学会了它。”周子潇抬起头,看着周管家道。
“哦,原来是王爷教的好啊。那你知道你父王这般厉害,他学了多久的武功,又学了多少种功法呢?”周管家再次和蔼的引导道。
“孩儿不知,爹,你这么厉害,是不是很快就学会了一种,然后还会好多好多种。”周管家的问题,再次提起了周子潇的兴趣,好奇宝宝的眼睛再一次亮了起来,满眼崇拜着看着自己的父亲。
见孩子这么看着他,周临之不免有些脸红,他单手握拳于鼻下,背过身轻咳了两声道:ot咳咳,为父四岁学武,如今已有二十一载。只堪堪学透了六种。ot
“所以啊,小殿下要努力学习,等你将多种武术融会贯通,才能如你父王这般厉害。”
“嗯,潇儿明白了,周爷爷。”
周管家见沟通障碍解除,亲抚着胡须退到了一旁。再次将话语权交回给了周临之。
周临之会意,转身看向身前的小子潇,郑重的说道:“潇儿,明日父王教你轻功身法可好。”
“好。”周子潇应得飞快。
见此,周临之点了点头,见天色已晚,本想让他回房休息,但是今夜里出了这档子事,他又有些不放心,便道:“潇儿,今夜,你同父王睡可好?”
“好,潇儿知道了。”
就在这时,暗卫小六向着这边走来,对着周临之行了个礼后,将一物交到了周临之手中。
“竹管?”
“是,王爷,属下刚刚查探过了,小殿下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异常之物,唯独屋顶上的瓦片被人揭开了,然后属下就在一旁找到了这绑着细线的竹管。”
闻言,周临之脸色一变,再次将目光聚集到了周子潇身上。
他连忙将鼻子凑近竹管中闻了闻,此时的竹管中还残留着一些气味。那感觉就像,就像酸醋一般,刺鼻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