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地上那团“东西”微微动了动,仿佛在黑暗中挣扎着发出一丝微弱的信号。
一双疲惫至极的眼睛缓缓睁开,虚弱地望向陈卉。
那一瞬间,陈卉的心中猛地一震。
这……是人!?
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丝惊愕与难以置信。
当看清陈卉的脸后,那双眼睛里竟流出了两行液体,那是痛苦与希望交织的泪水吧。
嘴里还不停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如同受伤的小兽在无助地哀鸣。
陈卉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缓缓将手电筒照到他的脸上,那微弱的光束仿佛是此刻唯一的温暖。
她用自己的袖口,轻轻地将对方脸上的血渍擦拭着,动作轻柔。
当看清他的脸后,陈卉吓得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他……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
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愤怒与痛心。
原来,此时的杨运东已经很难被称之为一个人。
在此之前,虽然他算不上英俊潇洒,但也好歹是个八尺男儿,有着自己的骄傲与风采。
而此时,杨运东的手脚被砍断,只剩下残缺的身躯倒在冰冷的地上。
他的舌头被割掉,无法诉说自己的痛苦。
就连他的头发都被剔除干净,如同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可怜虫。
这跟古代的人彘酷刑相比,仅仅只是少了口坛子!
那惨不忍睹的模样,让人不忍直视。
“走!我带你走!”
陈卉的声音坚定而急切,她的眼神中满是决然,一心想要带对方离开这个如同地狱般的地方。
但如今的杨运东只剩下一个躯干,四肢的伤口触目惊心,甚至都在不停淌血,那殷红的血液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陈卉站在原地,望着如此惨状的杨运东,手足无措。
她的内心充满了焦急与无助,很想抱着他,尽快带他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可杨运东只是挣扎着,不断摇头。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与决绝,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不想连累自己的朋友。
“吁!吁!”
就在他们僵持的时候,外面负责望风的徐宁发出暗号。
这短促而急切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如同警报一般。
这是告诉他们,有人来了。
“吱呀~”
果然,厂房门缓缓打开。
但只来了一个人,正是老三。
他嘴里一边嘀咕着。
“什么事儿嘛,脏活累活都叫我来,遇到吃饭享受的时候,就让我滚!”
说着,一抬头便看见了不远处已经成为残废的杨运东。
老三骂骂咧咧地走过去,满脸的不耐烦。
“看!看什么看?再看老子现在就剁了你!”
他恶狠狠地说着,一脚踢在杨运东的头上。
“啪!”
杨运东应声倒地,那虚弱的身躯在这粗暴的一脚下显得更加无助。
躲在旁边的陈卉眼冒火光,双拳紧握得青筋暴起,心中的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可老三似乎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他从案板上拎起一根手臂。
那手臂无力地垂着,切口处十分整齐,指尖微曲,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
老三挑衅般地走到地上四肢残缺的男人面前,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知道为什么活着卸掉你的胳膊腿吗?”
老三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在这阴森的厂房中回荡。
说着,他一口咬在胳膊的切口处,原本已经干涸的血管,再次流出几滴鲜红的液体。
那几滴血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老三将一块肉含在嘴里嚼了许久,似乎在品味着这残忍的“美味”,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下一秒,他踩在杨运东胸口,居高临下,仿佛主宰着一切。
“因为母体活着的时候,把你的肉,吃掉,才更美味!”
说着,满嘴鲜血的他又凑近了杨运东几分,那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知道吗?如果现在用刀一片一片从你胸口取肉,会更鲜美哦!”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邪恶与残忍,让人不寒而栗。
老三一挥手,将手臂扔出了数米远,那手臂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随后,他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那锋利的刀刃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
他慢慢凑近杨运东,脸上露出恐怖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恶魔一般,让人胆战心惊。
看着杨运东连连摇头,陈卉知道,他不是在害怕接下来会遇到的酷刑,而是在示意自己不要出手,不要暴露。
可当匕首即将碰触到身体时,陈卉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啊!!!!”
老三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厂房,那声音尖锐而凄厉,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
但下一秒他就闭嘴了,因为一直观察着这边情况的徐宁已经用枪抵住了他的后脑勺。
老三痛苦地直冒冷汗,他的右手手掌被一把小刀贯穿。
血液顺着刀剑滑落,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那殷红的颜色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别……别杀我!”
即便身体传来刺骨的痛,但识时务的老三依旧清醒的“扑通”一声跪下求饶。
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
“我也是听老大的话行事,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不停地磕着头,仿佛在祈求着最后的生机。
陈卉从案板上拿起一把剔骨刀,直直走到他的面前。
那把刀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别!”
见她高高扬起手中的刀,老三不停的磕头,力度之大,只是两下,额头便红肿起来。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陈卉面无表情,眼底闪过一丝冷冽。
“咵嚓”一声,一条胳膊落地。
在老三即将要痛苦叫出声时,徐宁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他只能发出“嗯嗯”声,那声音被压抑在喉咙里,充满了痛苦和恐惧。
“好吵。”
此时的陈卉就像个恶魔,脸上被沾上许多红色液体的她,抬头悠悠地对着徐宁说。
“把他的舌头割下来吧,太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