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铭雅对武安乐道:“你绣的这个东西太精致,我和夫君不带在身上了,要是弄脏了就太可惜了!我把它挂在床头看着喜庆,夫君,你觉得可好?”
秦北川放下茶杯,拿起一只荷包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儿:“确实不错,就依妻主的!”
武安乐眼见着鹿铭雅看着荷包高兴。
他心中一块石头落定!
他们兄弟两个漂泊在外,候府是他们遮风挡雨的地儿。
他们两个竭尽全力想讨好每一个人,尤其是面前的二表嫂,财大气粗,对人又和善!
武安乐温柔一笑:“表哥表嫂喜欢就好!若是表哥表嫂有喜欢的花样可以告诉我,我绣出来送给表哥,表嫂!”
鹿铭雅撇了一眼还在生气的秦妍对武安乐道:“你问问秦妍有什么喜欢的?可以秀给她,让她带出去显摆,我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
秦妍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对武安乐道:“表叔,我想要一个绣着竹子的荷包,到时候我带出去,就说是我爹修给我的。”
鹿铭雅噗的一声笑出来,调侃道:“你爹要知道会不会拿棍子撵你?”
秦妍也乐了:“我爹不会知道的,我在学校里显摆!”
鹿铭雅转眸看向武安乐,问道:“现在侯府的月利钱涨到十两银子,平时零花还够用吗?”
武安乐欣然点头:“多谢表嫂关怀,够用的!我们吃住都在侯府,平时也花不了什么钱。”
鹿铭雅点头继续说道:“等你们有中意的人家,可以同候君提,府里会给你们出嫁妆,保证让你们风风光光的嫁人。”
“至于绣东西卖钱,你们就当绣着玩好了,不要累坏了眼睛,男人家出门在外的也不安全。”
秦北川眼角余光看着鹿铭雅对武安乐和武安康关心有加,他摩挲着大母手指上的玉扳指,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醋意。
武安乐和武安康忙活半天就等着这一句话,只要有这句话垫底儿,他们两个便不会过的担惊受怕想着将来前途未卜。
武安乐拿起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带着鼻音道:
“我们晓得,平时春花姐姐会陪着我们一起去,您介绍的那家铺子,老板人也很好,以后我们就当是绣着玩儿。”
秦妍又一次羡慕的说道:“真羡慕你们男人,只要在家秀秀花就好了!再看看我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学这学那!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鹿铭雅瞪了秦妍一眼:“在永安候府说这种话,你觉得好吗?要不是候府的女人没用,至于让男人出去抛头露面,害得我一天到晚都见不着我男人!”
秦妍委屈中带着哀嚎的说道:“这能怪我吗?我还是个孩子!要怪只能怪奶奶……”她说到这儿,赶紧闭上嘴巴。
秦北川声音平淡却不容拒绝的开口道:“我与妻主还有事情要商量,你们先回吧!”
鹿铭雅水眸流转,微微侧头看向秦北川,眼见着他一本正经,不由的附和道:
“嗯,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你们先回吧!”
三人一同离开院子。
房间里只剩下鹿铭雅和秦北川。
鹿铭雅用手支着下巴,眉眼带笑的,看着秦北川拖着长音问道:“夫君,什么重要的事儿……”
秦北川拿起香囊看似随口一问:“你很喜欢这个?”
鹿铭雅没有立刻回答,用手敲了敲桌子,将她腰间的香囊摘了下来扔给秦北川。
“你看看我腰上戴的是我爹给我秀的,四个叶子的草,代表我是老四。他只会秀这种简单的草,我爹说了,香囊成亲之前戴父亲给秀的,成亲之后带夫君给绣的!”
秦北川看着鹿铭雅扔给他的香囊,上面的绣工着实一般,他好像也能秀出来,再看看武安乐送来的香囊,他又没信心了,这种绣工,他一辈子也达不到……
秦北川有些失落,绣工他是真的不行,他没有时间学这个,更没有闲工夫绣,他声音喑哑的说道:
“妻主,我不懂刺绣,你会不会嫌弃我没用?”
鹿铭雅本来还想说你随便绣什么我都喜欢,听秦北川这么一说,立刻有些心疼他!
鹿铭雅声音温柔的说道:“夫君,你一直都在父亲的期许下长大,太在意别人的看法,用他人的评判标准来定义自己,努力尝试去满足他人的期待,你会开始自我否定,不停地想让自己变强,变得更完美,越来越迷失其中……”
秦北川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他一双凤眸带着疑惑看向鹿铭雅,不解的问道:
“我达到父亲的要求,让他开心,有错吗?妻主若是想让我绣一个漂亮的荷包,我能绣的出来,妻主不是应该很开心吗?”
鹿铭雅站起身来,走到秦北川对面,双手捧着他的脸,一双水眸定定地望着他,声音轻柔的说道:
“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的理论:这世上只有一种成功,就是用你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要知道你活着是为了你自己,你对自己负有全部的责任。”
“无需讨好任何人!包括你父母,还有你的妻主,你先要自己过的开心……我愿你过的开心!”
秦北川仰头看着鹿铭雅带着心疼的眼神儿望着他。
他一时之间心中涩涩的,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种话,所有人对他都是期待,希望他能给她们更多更好的东西,没有人在意他的内心世界是怎么想的!
鹿铭雅望着秦北川俊美的容颜,配上那副呆萌的表情,她一时没忍住低下头去,蜻蜓点水般亲了秦北川的嘴角一下!
秦北川呼吸一滞,霎时满脸绯红,凤眸微垂,声音低哑:“妻主……”
鹿铭雅继续安抚道:“武氏兄弟寄人篱下,能拿出手做礼物的也就是刺绣了,我就算不喜欢,也要大力夸奖,让他们安心!我本身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也不喜欢你辛辛苦苦的秀这个!”
她说着拉起秦北川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摩挲:
“这上面的茧子已经够多了,我不希望茧子上面有针眼儿,我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