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很晚才回到侯府,第二天一早,侯府一家人在一起吃饭,除了张月娥生病告假,其他人都到齐了,两个奶娃娃吃过早饭,早早的去上学。
其余众人饭后并没有离开,将仆人都打发到大门口候着。
侯君扫了一眼众人,首先开口:“月娥一病不起,我昨天去看她,眼见着她神色不舒,不思茶饭,你们说说此事该怎么办?”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秦北泽喝了口茶:“既然病了,请大夫便是,我们商量着有什么用!”
秦妍是一个藏不住话的,她嘟着嘴巴:“爹!娘是心病,不是大夫能治的。”
秦北泽一双历眸扫向秦妍,冷声问道:“你是不是藏着什么话没有跟大家说?你不说清楚,我们又怎么知道?”
秦妍见父亲如此严肃,有些不高兴的怼道:
“爹,您是我娘的枕边人,她有什么心事你一点儿也不清楚吗?”
秦北泽冷声说道:“我每天早出晚归的,她又不跟我说,我怎么就清楚了?”
鹿铭雅在一旁带着幽怨的悄声对秦北川说道:
“你也每天早出晚归的,我有什么心事你也不清楚,或者是你根本就不想知道我有什么心事,对吧!”
秦北川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鹿铭雅虽然是悄声说的,但在做的人都会武功,耳力过人,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秦北泽也开始低头反思……
侯君一拍桌子,瞪着鹿铭雅说道:
“你一个整天吃闲饭的,还让我儿关心你每天想什么?你爱想什么就想什么!别惹麻烦就行!”
鹿铭雅翘起二郎腿,身子往椅子背上一靠,气鼓鼓的说道:
“爹,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入赘之前,你就知道我是个吃闲饭的,怎么着?您还想让我成就一番大事业?你想的也太多,会失眠的!”
侯君生气的反驳道:“我儿每天早出晚归,在外边有多辛苦?你关心过他吗?他可能在外边连饭都吃不上,他回到家,你不得是妥妥贴贴的伺候着,还让他挖空心思讨好你吗?你想累死他!”
哎呦喂,这是不讲理啊!这个我行啊!鹿铭雅这么想着,立刻坐直身子,双眼亮晶晶的,唇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爹,您要是这么说,那就是您的不对!”
“都说笨鸟先飞,您看您不飞,生两只小鸟拿鞭子赶着他们,让他们拼命的飞,瞧瞧把我男人给累的,黑白不着家,在外边也许连饭都吃不上,您于心何忍!”
侯君被噎的瞪大眼睛,气的哆嗦着嘴唇,拿起茶杯狠狠的砸向鹿铭雅!
鹿铭雅一个转身躲到一边,啪的一下茶杯砸在了椅子上,就听见侯君气哼哼的吼道:
“你这个败家娘们儿,早晚有一天,老子会被你给气死!”
秦妍紧紧的咬着下唇,捂着嘴巴,双肩抖动,忍着不笑出声,忍的那叫一个辛苦!
秦澜看的目瞪口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有人如此顶撞爷爷, 鹿铭雅怎么敢?
秦北泽和秦北川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永安侯眼见这两人又要掐起来,立刻打圆场道:
“我们说正事儿呢,说正事儿呢,别说那没用的,铭雅,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什么屁话?赶快给你爹道歉。”
鹿铭雅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说道:“爹,你下次要打我的时候,用你脚上的靴子打,我们家都是扔靴子的,扔茶杯太浪费,那茶杯不是钱呀?勤俭持家,从小事做起!”
秦北川突然想起三日回门的时候,他岳母要脱靴子的动作,忍不住唇角微翘。
侯君重重的喘了几口气,指着鹿铭雅抖着手指头说道:
“我上辈子欠你的,你就是个讨债鬼!”
鹿铭雅找了一个远一点儿的椅子坐下,不服气的说道:
“我哪是什么讨债鬼?我们还是说正事儿吧,刚开始讨论的是啥嘞?”
永安侯见鹿铭雅不再淘气,立刻配合的说道:
“你大嫂生病的事儿,看上去应该是心病,这事儿得怎么办?不能让她这么一直郁郁寡欢,时间久了真的会出事儿。”
永安侯说着为了证明她说的是对的又补了一句:
“川儿第一任妻主就是长期的郁郁寡欢,最后忧郁而终,我们不能再重蹈覆辙!”
鹿铭雅一双晶亮的水眸看向秦北川。
秦北川刚才嘴角还有若隐若现的笑容,听到侯君的话,立刻冷下脸来,他双眸微垂,不知在想些什么?看上去整个人的气质也开始忧郁……
秦澜看着大家绕来绕去,就是不能切入正题,实在是有些忍不住,直截了当地说道:
“母亲生病是因为外公一直装病,他骗母亲从侯府拿钱为他治病,上一次母亲去探望,结果发现外公竟然一直都在装,回来之后,母亲就病倒了。”
鹿铭雅见屋中众人一下子沉默下来,她皱了皱眉头说道:
“钱是小问题,重要的是情伤,大嫂应该是感觉到没爱了,所以才会难过,她缺失的这份父爱,我们可以……呃大哥和侄子、侄女儿来填补,是完全可以弥补上的,就看你们的了!”
秦北泽沉声开口道:“妻主平时拿回娘家的钱我会补上!”
侯君一听不愿意的冷声问道:“你补,你拿什么补?你贪污受贿吗?钱财的事儿,你们就不用管了,回去安抚好月娥,散了吧!”
所有人起身向外走时,就听见侯君喊道:“鹿铭雅,你给我站住!”
其他人看了鹿铭雅一眼继续向外走。
鹿铭雅原地转身,倒着向外走,同时问道:
“爹,您不会那么小气,还要找后账吧,多大点事儿。”
侯君怒瞪了她一眼:“找什么后账,让你留下来,还有事情跟你商量。”
鹿铭雅停下脚步,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
“跟我能商量啥事儿,你不怕被我给气出个好歹儿!”
侯君长出一口气,声音尽量平和:
“他们上衙的上衙,上学的上学,你干什么去?家里的内务你不要管了!出去闲逛,不是花钱就是惹事儿,你还是老实的在这待着吧!”
鹿铭雅指着一旁看热闹的永安侯:“你这么说不公平,你女人也整天闲逛,无所事事,你咋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