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很快拿了三件大小合适的旧衣服。
鹿铭雅母女三人换上,他挑了一旦水带着三人回到山上的寺庙里。
随风介绍道:“此处是净空寺,庙里加上住持一共八个人。”
鹿铭雅点点头,叮嘱道:“若是有人问,你就说我叫楚云,两个孩子叫楚大宝和楚二宝。”
四人进入寺庙时天色已黑,住持来看望三个人,住持长的像弥勒佛一样, 笑着问道:
“三位施主这是打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鹿铭雅很想回一句,贫僧是从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拜佛取经!
鹿铭雅甩掉脑中莫名其妙的想法,微微一笑:
“方丈,我们是逃难的,路过贵寺借住一晚,明日一早便离开。”
方丈慈眉善目温声道:“阿弥陀佛,施主安心休息, 斋饭一会儿就送过来。”方丈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随风将斋饭送了过来,四个黑面儿馒头,三碗稀粥,一碟咸菜。
随风解释道:“这是晚上寺里吃剩下的,将就一下吧!”
鹿铭雅奔跑了一下午,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
她也不讲究那些,拿起一个馒头,看着随风道:“有吃的就不错了,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讲究?谢了!”
她就着咸菜,大口大口的吃着黑面儿馒头,噎到了就喝一口粥,肚子里有食儿她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两个奶娃瞪着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鹿铭雅,她们从没见过吃饭这么狂野的人!
鹿铭雅看着她们面前的饭问道:“你们不饿吗?”
秦瑞看着面前的稀粥,咸菜和黑面馒头,有些嫌弃的道:
“母亲,我想喝皮蛋瘦肉粥,吃白面馒头,这些我吃不下。”
秦枫也点头表示不想吃:“看着就难吃,我不要吃。”
鹿铭雅一阵头疼,这娇生惯养的两个小祖宗饿的轻!她耐着性子哄道:
“这种馒头呀,吃了之后力气会变大,还有这个粥,喝了之后,眼睛会变亮,不信你们试试!”
“你们要是不吃,我就都把它们全部吃光,我力气变得大大的,眼睛能看的好远好远!”
两个娃娃一听,觉得好神奇!立刻开始拿起馒头来,小口小口,斯斯文文的嚼了起来,一会儿功夫,便将一个馒头咽到了肚子里,抱着碗将粥喝光。
随风在一旁抿着嘴偷笑,他见两个娃娃吃完,收拾起桌子上的碗筷说道:
“一会儿我烧点儿热水给你们泡脚。”
鹿铭雅看着这样温柔贤惠的随风,心中对柳如烟一阵鄙视,这么一个宜家宜室的好男人,她就那么糟蹋,她会遭报应的!
鹿铭雅笑着说道:“有劳 !”
随风笑了笑,没有说什么,退了出去。
鹿铭雅躺在床上,对两个娃娃道:
“母亲腿疼,帮我捶捶腿。”
秦枫秦瑞一边一个帮鹿铭雅捶了捶腿,此时院子当中有动静。
住持方丈的声音:“阿弥陀佛,三位施主,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柳如烟的声音冷冷响起:“可有其他人在此借宿?”
鹿铭雅听到柳如烟的声音,心中一惊。
她坐起身来立刻捂着两个娃娃的嘴巴,轻松在她们耳边吩咐道:
“你们两个躺在床上装装的睡觉,一会儿我回来看你们,谁没睡觉,我就打谁屁股。”
两个萌娃点点头,躺下盖好被子,装着睡觉的样子。
鹿铭雅穿上鞋悄悄的来到房门口,她将门开了一道小缝向外看去。
鹿铭雅不由心中惊骇,外面站着的三个人分明就是白天的刺客!
他们用黑布蒙着脸,一身黑衣,但是柳如烟的声音,她还是听得出来的。
住持年过半百笑起来跟弥勒佛一样:“阿弥陀佛,自然是有的。”
柳如烟冷眼扫到鹿铭雅开着的门,她快走几步,猛地推开房门,将鹿铭雅拉了出来。
鹿铭雅故意压着嗓音,身子有些瑟缩的问道:
“弄啥嘞,弄啥嘞,你想弄啥?”
柳如烟看着面前女人面容暗黄满脸麻子,冷冷的问道:
“你是什么人?”
鹿铭雅靠在墙边儿,微垂着头,声音压得低低的,仿佛是十分惧怕的样子答道:
“我是女人!”
住持方丈过来劝道:“这位施主莫要发脾气, 她家乡遇到了灾荒,逃难过来,出家人不能见死不救,便收留了她。”
柳如烟来回踱了几步又问道:“可有其她的陌生人过来借宿?”
方丈轻轻摇头:“没有其他人。”
柳如烟点点头道:“麻烦大师给我们三人安排一个住处,再提供一些斋饭。”
住持大师看到三人来者不善,便没有叫其他的小和尚过来,亲自带着三人到了一个空房子处。
“此处简陋,这是唯一的客房, 三位将就一晚,我这就命人去准备些斋饭。”
柳如烟带着两个手下进了房间。
住持方丈离开房间,走到厨房外看到端着水的随风吩咐:
“一会儿做些斋饭,送到三位施主的房间里。”
随风,刚才端水出来,看见了柳如烟。
他心如擂鼓,手中的水盆差点掉到地上,此时听到住持的吩咐,他声音低低的拒绝道:
“住持,那三个人看上去好凶,我害怕,我不敢去。”
住持撇了一眼随风,点头说道:
“你准备些斋饭,我送过去。”
另一边。
春花骑着快马狂奔回永安侯府,她到了侯府门口都没有停下来,直接骑着马向府里冲去,冲到寿康苑门口。
门房上看门的人跟在马后边儿边追边喊:
“好大的胆子,侯府的大门儿你都敢闯!还骑着马往里闯,快拦住她!”
侯府的护卫在寿康院门口将春花团团围住。
春花大喊道:“侯军出大事了!小姐和两位小小姐遇到刺客掉下山崖了!”
围着春花的护卫面面相觑,二话不说,上来两个人架着春花向寿康苑客厅跑去。
会客厅当中,侯君正与张月娥还有几个管事对着账簿,处理侯府的事务。
春花被架进来,立刻跪在地上,她语速又急,嗓门儿又高:
“侯君,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刺客,马车直接冲下了悬崖,三位主子现在生死不明,奴婢是回来报信的!”
侯君猛的站起身来,他只感觉眼前一黑,又轰的一下坐回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