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川隔着蚊帐撇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鹿铭雅。
正对上鹿铭雅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他索性翻身后背对着她。
鹿铭雅在地上翻来滚去,看着眼前的天鹅肉,就是吃不到嘴里,各种不甘心。
她一个轱辘起身来到桌边倒了半碗水,端着水,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掀开蚊帐,坐了下去。
秦北川翻身坐起,冷眼看着鹿铭雅:“我不喝水。”
鹿铭雅看了一眼手中的碗,可怜巴巴的说:
“夫君,这水不是给你喝的,我是想着把这碗水放在床的中间,我们两个睡在水的两边,我保证绝对不动你一根手指头。”
秦北川皱眉睨着鹿铭雅轻嗤:“你的花样真多!”
鹿铭雅小脸儿皱在一起,委屈的说道:
“夫君,不!川哥,以后你就是我哥,我跟着你混!”
她接着厚脸皮的说道:“我在家真的是娇生惯养,从来没有打过地铺,蚊帐外面蚊子多,你就让我睡在床上吧,求你了,川哥!”
秦北川看着面前的鹿铭雅对他撒娇,耍无赖,他一时有些懵。
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都跟石头一样硬,没有哪一个像面前这位,怎么形容……脸皮厚!
秦北川深深的看了鹿铭雅一眼:“行,你睡床,我睡地铺。”他说完就要下床。
鹿铭雅伸手拦住他:“哎,别别别,川哥,再怎么说我是女人,让你睡地下,那我还是人吗?”
“你要实在不愿意,我就……”她说着恋恋不舍的退出了蚊帐。
鹿铭雅也不立刻将碗放下,而是端着碗,站在床边幽怨的看着秦北川,那眼神儿委屈的让人有罪恶感。
秦北川轻叹了一声,无奈的低声说道:“上来吧!”
鹿铭雅还在想着要用什么招数才能爬上他男人的床?
“啊!你说啥?”
秦北川没再说话,人已经躺到了床里,翻身背对着鹿铭雅。
鹿铭雅站在床边顿时心花怒放,麻溜的爬上床,将碗放到了中间。
她声音明快,带着欢乐:川哥,我把碗放到中间了,你翻身的时候小心点儿。”
秦北川听到这欢快的声音,心情莫名的有些愉悦。
鹿铭雅收好蚊帐,躺在床上看着背对着她的秦北川,小手蠢蠢欲动。
不行两个人刚见面就作这种事情实在是太猛浪!不能让对方觉得她轻浮!
想想要是她长得很漂亮,有个长得很丑的男人,刚一见面要跟她做这种事情,即使是合理合法,她也会觉得恶心吧!
都单身这么多年了,不差这一时,她有一个有趣的灵魂,早晚有一天会收服这个男人的心!
鹿铭雅虽然给她做了思想工作,但她依旧想撩拨对方。
“川哥,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吧。”
鹿铭雅声音很轻,很欢快,她也不等秦北川的回应,继续道:
“海上有一只大船,遇到了风浪被摧毁,有一对年轻男女逃到一座孤岛上,岛上有一个茅屋,茅屋里只有一张床,二人都很累,躺在床上,中间放了一碗水。”
“那个女人对男人说,我们中间放一碗水,我保证不会对你做禽兽的事。”
“第二天醒来,那碗水依旧在两个人的中间,男人却给了那女人一个大嘴巴。”
鹿铭雅满含期待的问道:“川哥,你猜这是为什么?”
“川哥,你睡着啦!好吧,那我告诉你答案,那个男人很气愤的说,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鹿铭雅咯咯地笑了起来:“你说说上哪儿讲理去?碰他吧,就是禽兽!不碰吧,就是禽兽不如!真是难以抉择!”
她说着感觉口渴,拿起床中间的碗,咕咚咕咚将水喝光了。
秦北川翻过身来,一双凤眸,神色不善的盯着鹿铭雅手里的空碗,嘲讽道:
“你这是打算要做禽兽!”
鹿铭雅看向手中的空碗,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着说道:
“话说多了,口渴,我这就去再倒一碗。”
她翻身下地,鞋也没穿的来到桌边,就听见有人在敲窗棂。
鹿铭雅冷着脸看向窗户,没好气儿的吼道:
“谁呀,大半夜的!知不知道今天是老娘洞房花烛,你跑来敲我家窗户,缺不缺德呀你!”
柳如烟站在窗外,眼中闪过一道寒芒,继续不紧不慢的敲着窗棂,同时声音温柔的喊道:
“师兄,是我,有重要的事情!”
鹿铭雅回头向床上看去,秦北川已经下地,正在穿衣服,同时对着窗口说道:“稍等。”
鹿铭雅仔细看向秦北川的面色,她心中暗骂,光想着怎么撩拨他,都没有注意到他今天竟然有血光之灾。
鹿铭雅光着脚丫子,跑到梳妆台前翻找了一下,看到一把小铜镜,她抓起铜镜,转身瞧见秦北川正将地上的被褥放到橱柜儿里。
真是个贴心的好男人!鹿铭雅心中感慨带着笑意走到秦北川面前,郑重地说道:
“你有事出去,我不拦着你,但是这面铜镜,要放在你身上,天亮之前,你不准把它拿出来,放的位置也不能变。”
鹿铭雅说着将铜镜放到秦北川怀里,靠近肚子的地方。
秦北川就那么站在那儿,默默地盯着鹿铭雅的一举一动,并没有表现出厌烦。
毕竟新婚之夜,一个女人要把他叫出去,她没有发飙已经算是好的了,想到这儿,他睫毛颤了颤,压低声音道:
“是公事!”
鹿铭雅笑的明媚,拍了拍他怀里的镜子:“我知道!你也够辛苦的!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
柳如烟在窗外,声音温柔的开口催促:“师兄,快点儿!”
秦北川微微皱眉,柳师妹平时与别人说话的时候,哪里有这么温柔,她今天是怎么了?
鹿铭雅垂眸敛目,眼中闪过一丝气恨,这个死绿茶,当着老娘的面儿!撩拨老娘的男人!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带着一丝气恼的冲窗外吼道:
“大姐,能不能好好说话,你这动静跟猫叫春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母狐狸成精了,来勾引我男人!”
窗外的柳如烟,握紧拳头,忍了忍,没有开口。
秦北川撇了一眼咄咄逼人的鹿铭雅,声音微冷:“妻主,你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