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洞房啦!这种话我怎么好意思说?
鹿铭雅想着,眉稍微挑,水眸圆睁,带着笑意说道:
“我第一次成亲,不是很清楚,还望夫君指教。”
秦北川似笑非笑的凤眸,慢慢变得幽深。
这个女人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讽刺他成亲次数多?
本来还想着不用她去敬酒了,毕竟会有很多闲言碎语,前两任新娘都在敬酒这个环节跟人打起来过,既然你不识时务,那也就别怪他了!
秦北川唇角勾起个弧度,声音清悦:“我们该去向宾客敬酒。”
鹿铭雅眉头轻皱,不是洞房花烛吗?她愣了一下,接着点头道:“也对,是该敬酒。”
二人来的前院,秦北川威名在外,敬酒的过程比较顺利,偶尔有几句闲言碎语鹿铭雅全当没有听见。
秦北川看着脸色平静没什么反应的鹿铭雅心想:难不成这真是个西贝货?竟然对这些闲言碎语无动于衷!
一个小斯过来抱拳行礼:“二公子,西跨院那几位客人非要闹着请新娘子过去敬酒。”
秦北川脸色不愉,西跨院那几个都是京中有名的纨绔,之所以单独给他们安排一个院子,就怕他们闹事。
这会儿竟然主动找上新娘子,是觉得他秦北川好欺负!
鹿铭雅不知内情笑着说道:“那我去看看,敬几杯酒。”她说着让小斯带路。
秦北川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他倒想看看,这个女人要如何应对京中这些有名的纨绔,会不会同前两个女人一样与对方打起来?
鹿铭雅刚一踏入院中,原本热闹的场景嘎然而止,所有的女人都回过头来看向鹿铭雅。
鹿铭雅通过记忆认出这些都是曾经跟她玩过的纨绔,只是她的娘亲官职低,她以前就是人家的跟班儿。
她首先打破沉默:“几位姐姐,这是不认识我!还是被我这惊天动地的美貌给惊到啦!”
“鹿铭雅,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们之中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败类?你家是吃不上饭!需要跑来吃软饭?”
“就是!就是!我们这群纨绔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以后出门儿遇见了,别说认识我们?我们嫌丢人!”
“……”
几个衣着华丽,吊儿郎当的女人,拍桌子摔碗的喊着。
秦北川站在一墙之隔的走廊上,听到这些话都觉得扎心,他拳头微微收紧,就想进院子。
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他大哥,秦北泽。
三十五岁的秦北泽,面容刚毅,给人一种沉稳的气势,他轻轻摇头:
“这一关她是要自己过的,你稍安勿躁。”
鹿铭雅举起双手,向下压了压,笑眯眯的说道:
“各位姐姐,我很能理解你们此时对我羡慕嫉妒恨的心情,谁让我嫁了一个长得好看,又有本事的男人呢。”
“切!”几个女人不屑的翻着白眼儿。
鹿铭雅毫不介意的继续说道:“你们的流言蜚语,恶语中伤,都是嫉妒的刀,羡慕的剑,不用怜惜小妹,狠狠的扎过来吧!”
场里一片寂静,紧接着便是哈哈大笑声,一个头戴紫金冠身穿金缕衣的胖女人指着鹿铭雅笑骂道:
“还别说,入赘,吃软饭这活儿,也就是你这种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女人能干的出来。”
她说着举起酒杯:“就冲你这份厚脸皮姐敬你!”
鹿铭雅仔细瞧去,这是冥王的小女儿,凤兰,皇亲国戚,她笑了笑道:“过奖!”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身华服,长得精瘦,双眼滴溜溜乱转的女人,是这些纨绔里的军师,那说起话来真是尖酸刻薄,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树没皮得死,人不要脸,真是天下无敌!来妹子姐敬你这个没脸没皮的!”
鹿铭雅手中拿着酒杯把玩着静静的看着她,这个女人是胡宰相的三女儿,胡天娇。
其她人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热闹。
“怎么着,不给姐面子!”
鹿铭雅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同样一句话,为什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他娘的!这么不中听呢?是何道理?”
瘦猴一样的女人口吐芬芳道:“卧槽!你这是瞧不起老娘!”
鹿铭雅打了一个响指,分析道:“你看哈!我们都是没有能力挣钱养家的人,都是吃亲娘老子的,就算我嫁到秦家,那我吃的也是我的嫁妆。”
“跟你们唯一的区别就是我的男人更优秀,他能养家糊口。”
“你们不仅要自己吃亲娘老子的,你们的男人也得吃你们亲娘老子!所以我们不一样,喝了这杯酒,我们友尽!”
“我不可能再跟你们这些不求上进的人一起玩啦!后会无期哈!”
她说着仰头喝完杯中酒,放下酒杯,潇洒离去,顺着原路往前院走。
她刚走出别苑,就听见身后哐的一声,桌子被掀了!
一群女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谩骂……
秦北川一张冷若冰霜的脸添了几分怒色,一双暗沉沉的凤眸,带着浓重的杀气,出现在别院门口。
院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女人都看向门口之人,不由得心下一惊,全部都闭上了嘴巴。
秦北川冷冷扫视院中众人几眼,转身离开。
待秦北川走远,有人小声嘀咕:“这个活阎王会不会记仇,事后找我们的麻烦?”
另一个声音颤巍巍的说道:“有这种可能,记得头两次也是在婚礼上有人闹事,他事后找了个理由给那个人收拾的很惨,连家族都被牵连了。”
凤兰大咧咧的开口:“怕什么?不就是说了几句闲话!至于吗?”
胡天娇不屑的开口道:“就是,瞧你们几个的熊样,刚才咋呼的那么欢,这会儿又怕成这个吊样。”
几人有苦难言,心道:你们当然不怕,一个皇亲国戚,一个宰相之女,后台那么硬,我们能跟你们比吗?
其中一人怏怏的抱拳道:“我家中有事先告辞。”
随后其余几人也都各找理由散去了。
“嘿,几个胆小鼠辈!”胡天娇轻蔑的看着几个人的背影骂道。
“鹿铭雅说的有点儿道理,她嫁了一个有能力的男人!”凤兰摇晃着肥胖的脑袋,背着手离开别院。
胡天骄冷哼着:“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吃软饭的!”她说着追上凤兰,一起离开。
此时天色已晚,院子里都点起了灯笼。
鹿铭雅路走到一半儿,迎面走来一位长相妖娆身姿如柳的男人。
男人妩媚一笑,上前行礼,柔柔的说道:“奴,见过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