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几天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皇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国师白蚺私底下不计后果,派出了大批人去找一件东西,据他所说是一件能改变未来的重要东西,但不敢让人轻易的知道了具体是什么。
想来他也害怕别人知道了那东西的用途后,会做出什么无法预想的后果。
毕竟他知道那东西是有多想逃离自己的身边。
席易褚坐在自己的院子里,在知道他的这一番操作后,摸了摸已经伪装成普通玉佩的浮生琉璃镜,在心里对它说:
“你看看你多重要啊?白蚺私底下派了那么多人去找你,生怕你跑了似的。”
可惜他不知道,此时这个东西在他的身上。
浮生琉璃镜不屑的冷哼一声。
“我才不回去呢,他们都是坏人,想要利用我做坏事的,你千万别把我送回去啊!”
生怕他改变主意,浮生琉璃镜又忍不住叮嘱。
席易褚瞥了它一眼,也跟着冷哼一声,表面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实则在心里对它道:
“本王可不是不守信用之人。”
他感受着比以往轻盈许多的身体,心里越发感觉到了修仙的好处。
记得小时候在史书上看到过,以前并不是没有皇帝王爷追求修仙,只不过他们基本上不是被骗就是被那所谓的仙丹毒害死亡。
只能说他很幸运,遇见的人……不是,是遇见的东西是件靠谱的。
浮生琉璃镜看着已经成功引气入体进入炼气初期的席易褚,也跟着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亏是它看上的人,天赋就是好,这才几天啊,就成功引气入体了!
“这几天把我教给你的功法多多练习,对你没有坏处。”浮生琉璃镜叮嘱。
席易褚点头,表示自己有分寸。
这几天说起来他还是挺忙的,毕竟年关事情比较多,而且不仅仅是南方的水患,还有边关的战役,还要监督阿衡的学业和政务。
可以说是忙的不可开交了。
他得抓紧时间忙完,才能安心离开皇城。
接下来的时间里席易褚宫里宫外两头跑,忙得不可开交,等他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后,已经一个月过去了。
“把本王所准备的东西全都搬上马车。”席易褚对府内的管家吩咐。
管家立马让站在身后的小厮上前搬运。
管家只知道自家王爷即将离开,但不知道他要去往何处,便开口问了一句:“王爷,您这是要?”
他猜测王爷是要去找小姐和小公子,估计还有孩子的娘!
他可是听当时送小公子他们回去的车夫们说了,他们的娘亲住的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和一群大男人住在山寨里像什么话?
“本王要离府一段时间,府内的一切事务就先交给你了。”
席易褚并没有告诉他自己要去哪里,只是简单吩咐了几句。
一旁站着的秦越面色十分复杂,脑子里思绪万千。
依他来看,王爷这次肯定是又要去黑风寨的,而且看样子没有要带其他人的打算。
自从上次自己回来后,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王爷。
那么他此番去的目的是什么?
是要趁戚姑娘不注意的时候把她抓起来,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陪伴在她身边?
秦越的脑子在这两个猜测中反复横跳。
一会觉得他是去抓戚姑娘的,一会又觉得他是去和戚姑娘三个过日子的。
直到席易褚已经坐进马车里,而他也手拿缰绳的时候,看到并没有其他人陪同,他才下了结论。
王爷他应该是去和戚姑娘过日子的吧?
就是和之前一样。
秦越面露纠结,这个表情直到他们离开皇城的时候还未消失。
终于,在心里纠结了老半晌的秦越终于空出一只手拉开帘子的一条缝。
“王爷,我们这次去黑风寨主要是……”干什么?
秦越还是没胆子问他是不是去抓戚姑娘的。
因为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你觉得呢?”席易褚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本王连换洗的衣物都拿上了,你觉得本王是去干什么的?”
席易褚除了一些日常的用品,并没有收拾多少东西,只不过身上带了很厚一沓的银票,马车也只用了一辆,没有上次孩子们离开时夸张。
毕竟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也是可以拿钱买到的。
秦越开始结巴:“可是,可是戚姑娘她,她是……”
碍于席易褚对戚叶舞目前的重视程度,他实在是说不出戚姑娘是怪物这句话。
“本王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必问了,本王自有分寸。”
得到回答的秦越暗戳戳的收回自己的手,在心里忍不住念叨:“你能有什么分寸,说不定到时候我们不敌她,就直接死翘翘了!”
秦越不敢把这话说出口,心里憋着气似的开始赶车。
可是他不敢说,却有人敢说。
准确的讲,敢说的是一件东西。
浮生琉璃镜把秦越的心里话一动不动的讲给了席易褚听,复述完还有些奇怪,咦了一声后问出口:“他口中的戚姑娘是谁?为什么要说她是怪物呢?”
席易褚在听到怪物这个词的时候,眼睛不自觉的眯了眯,压下心里有些烦闷的情绪,把席朝近十多年的恐怖传说跟它讲了一次。
最后他总结:“几个月前我意外碰到小舞,在看到她的怪异之处后便让秦越去查,后面发现她竟然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怪物。”
他说出的话语气平静的就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的故事,一点私人感情都没有掺杂。
其实席易褚能理解秦越为何这么想。
因为这个恐惧已经盘踞在席朝十余年,几乎已经到了谈其色变的程度。
而现在他们又知道了那怪物的真实身份,既然没有捉拿她的想法,那也该远离才是,主动凑近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而听完他说的话,浮生琉璃镜沉默不语。
正当席易褚奇怪它为什么不说话,想要开口问些什么时,浮生琉璃镜突然抖动了一下。
它想到了什么,跟席易褚急切的说:“我想起来了,我应该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什么?
席易褚双眸蓦然瞪大,他用力把它握在手中。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