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易褚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两个孩子在白锁的带领下在院子里玩耍,秦越也在院子里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扎马步。
却唯独不见戚叶舞的身影,他以为戚叶舞和昨天一样大早上就离开了。
据孩子们说她好像是在和寨子里的一位老士兵学武,今天应该也是,心里还打算着有空的时候可以去看看。
席易褚在秦越的伺候下吃了早饭,和孩子们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后就见到了远处戚叶舞归来的身影。
她穿着昨日穿着的粗布衣衫,肩上挎了一个小包袱,不知道装着些什么,手上带着两只鸡,那鸡一点要动弹的意思都没有,不过看脖子上的点点血迹,就知道它们已经死翘翘了。
两个小家伙眼尖的看见戚叶舞,隔老远喊了声娘亲后就小跑过去抱住了腰,不过只是抱了一下就松开了。
白锁也紧跟其后,两个人的眼神对视了一眼,又见她脸色除了有些困倦并没有其他异常后,心里松了口气。
戚叶舞眼神示意自己昨晚并没有什么大碍后,蹲下来看着孩子,朝他们扬了扬手中的鸡,高兴的宣布:“一会中午吃炖鸡!”
“好!”两个小崽子异口同声。
席易褚是最后跟上来的,他的身后跟着秦越,见她们母子三人脸上的笑容,眸子里也满是温柔。
戚叶舞见席易褚两人,本来想着让他们去拾柴摘菜,不过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按照席易褚的身份应该不会答应去做这样的事。
还是她一会自己去吧。
席易褚并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干看着,主动揽下了摘菜拾柴的活。
这人还挺自觉。
戚叶舞没有多说什么,吩咐了几句后就带着鸡来到了厨房,烧开水后准备拔毛,待利索的把两只鸡身上的毛拔完后,其中一只鸡身上的牙印清晰可见。
那是昨晚丧失理智生咬的,虽然自己没有印象,但看那深可见骨的牙口也知道自己当时的力气有多大,就差把鸡生撕了。
看到牙印,戚叶舞不自觉的咂咂嘴,现在似乎还能感觉到嘴巴里淡淡的血腥味,半晌后终究还是不受控制的捂住胸口干呕了好几声。
真是太恶心了!
虽然昨晚上把鸡带上的时候就做好了吸鸡血的心理准备,且大清早万屹接自己出山洞后还在河边漱了好久的口。
但还是接受不了,还是待会再刷会牙算了。
好在另一只是她手动杀死的,做一份炖鸡是足够的,至于另一只被咬死的……
倒是可以给林豪家的凶狗留着,也不算浪费。
至于为什么不给人吃?
戚叶舞只有两个字表示:隔应。
先不说别人,她自己就感觉很隔应。
不过给狗吃就不隔应了。
毕竟又不是进她的胃。
这么想,戚叶舞瞬间舒坦了不少。
等把食材准备的差不多,席易褚也摘完菜回来了,还有拾柴的秦越。
“好了好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你们出去待着,别打扰我。”
东西刚放下,戚叶舞就开始撵人了。
原因不是其他,她余光瞟到一旁碗里面给狗准备的鸡肉,那上面的牙印还在表面清晰可见。
这要是被他们看见了还得了!
席易褚可是摄政王啊,就他那小脑袋瓜,要是突然转个弯理清了思路,发现她就是五年前突然失踪的吸血鬼怪物,那岂不是小命危已?
虽然说按照她的能力,别人想要她的命是不可能的,但谁不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
可是有种定律说过,你担心某件事事情会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席易褚刚把东西放下,正打算跟她说说自己想要站在一边学艺,还没说出口,措不及防的就被戚叶舞用手肘给赶了出来,头一偏,那眼神好巧不巧的就看到了碗里的东西。
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又确定一次后发现不是,碍于这里还有秦越在,知道不是问出口的好时机,只好先出去。
他来到院子,坐在秋千上,这时候院子里已经来了好几个人了。
有万屹,有白锁,有林豪,他们三个此时都在陪孩子们玩闹。
最后一个来的是陶靖远,就是一直教戚叶舞武功的那位老士兵。
陶靖远来的时候双手背在身后,身子也晃晃悠悠的,还没走近就见到院子里一片和谐,脸上也跟着乐呵呵的。
“悦悦,安安。”
孩子闻声看到陶靖远,眼睛弯成月牙,抬起小胳膊叫了一声陶爷爷后,凑上前示意他摸摸头。
陶靖远如他们的愿,两只布满老茧的大手放在他们头顶摸了摸,眼底满是关切。
“我刚刚听他们说你们前两日遇险了?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陶靖远蹲下身子把两个孩子上下左右打量了好几遍,都怪自己当时图安静选了一个不太热闹的地方,这消息也知道的迟。
“没事哦,娘亲最后来救我们了,娘亲她可厉害可厉害了,一拳就把那些坏人打的落水流花朵的。”
一旁的悦悦一脸正色的纠正:“是落花流水。”
平日里就让弟弟多读点书,可是他一点都不听,真是太不让她省心了。
安安大咧咧的纠正:“姐姐说得对,是落花流水。”
说完这句话后,他又神秘兮兮的踮起脚尖,凑到陶靖远的耳边小声说:“陶爷爷,我跟你说一个小秘密噢,我们找到爹爹了!”
“你们爹爹?”
陶靖远是惊讶的,自从他住到寨子里认识戚叶舞后,就知道她是一位未婚母亲,她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
当时他还挺同情戚叶舞的,没想到现在竟然就找到了。
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对呀,”安安点头,指着院子里坐在秋千上的月白色长袍的男人,“那个白衣服的就是我们的爹爹,很帅气吧!”
顺着安安的手指,陶靖远伸长脖子看到了秋千上的男人,待看清那男人的面貌后,他呼吸一滞,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的个老天爷啊,难道他就是这两个小娃娃的爹?
那可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啊!
席易褚此时并不知道有人在看他,因为他的思绪已经放空了,脑子里的疑惑满天飞。
那碗里鸡肉上的牙印是怎么回事?
鸡是小舞拿回来的,莫非是她咬的?
难道小舞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怪癖?
可是咬生肉这个怪癖也有些太怪了吧?
此时的席易褚并没有把戚叶舞和五年前就销声匿迹的妖怪联系在一起,等他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已经爱入骨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