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桌年觉得很诡异,这还是公堂之上,两位大人说这样的话真的好吗?
难道不会被其他有心人听去。
白君起倒是无所谓,即便是被人听去,他也行的端,坐得正,那些人总不能用这些话说他,没道理。
那小贵族见没人搭理他,就准备偷溜,可惜到了这里,怎么可能溜走,旁边还有那么多人盯着他。
这人的想法实在是太可笑,他总不会觉得大明的衙门就是一团废物,连一个人都看不住。
小贵族刚想溜,旁边就有人挡住了他,他抬头看着那衙役,凶神恶煞,五大三粗,看起来就不好惹。
他瞬间歇了心思,他的武功实在是太低了,若没有那点计谋,恐怕这些人一个也赢不了他。
可是在白君起面前,他再厉害也得玩完,倒不是这些人不说什么,只是觉得某些时候被这些人戏耍,就好像谁要杀人一样。
齐一鸣看着他们漠然道“带他们下去!”
衙役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白君起,白君起漠然道“你们齐大人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去做。”
衙役快速将人抓下去,显然这人已经对这件事没什么用了,扔进大牢,也是最后的体面罢了。
还真以为自己可以翻身,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可以救他了,要么自保,要么自杀。
可惜这两种他哪一种也做不到。
死刑犯看着被拖下去的人,他有些怔愣,这会儿也不骂人了,就是听着那人说话也有些不乐意。
可现在他离开,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君起看向死刑犯“你还是执迷不悟!”
死刑犯顿时咬了牙齿“哼,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以为你可以在这里说这些没用的话,我就对你感恩戴德,不可能的,别想了。”
说着,那人就又开始骂人,也不知道,这么一大老爷们,哪来这么多骂人的话,就像个泼皮濑户一样。
实在是很难理解。
其实他们只是不知道罢了,这人的生母是一个乡下人,他母亲生性强势,但对读书有一种恐怖的执拗感,只觉得儿子只有考取功名才是最大的出路。
即便这个出路不一定会有几个人喜欢。
不过这人也争气,还真考出了门道,只是他自己又毁了自己。他母亲的某些性格也传给了他。
讲理时谁都说不过他,不讲理时也没有人能说的过他。
正反他自己都有话说。
桌年看着这人,他觉得这人还是该卸了下巴,不然废话太多,而且是个人都不喜欢。
白君起坐在椅子上,他看向这人,外面冷风嗖嗖吹过,快过年了啊?这日子倒是一日比一日过得快了。
他在这里也很久了,可时常看见这些人,还是觉得怪异。
“你若真不知罪,倒也不必说这些话,明明知道寒食散 是什么东西?却并不在乎,还辱骂圣上,你这是觉得自己没错?”
其实也不需要他说什么,这人之前就不承认自己有罪,即便是在大牢里待这么久,但还是不一样的。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认罪就是不认。
不过是别人逼迫着让他认下本该认的罪罢了。
“哼,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桌年瞪着这人,他终于明白有些人的脸皮能有多厚,明明板上钉钉的事,却还是觉得是他们有问题。
这人一点问题都没有,可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了。
白君起淡然道“你可觉得自己做的事是对的,只不过是有一分依仗罢了。本官倒是想知道,你这个依仗还存不存在,他还能不能来救你?”
桌年一脸懵,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懵着过来的,这人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
之前将这人拉出来的时候,他就觉得很奇怪,现在这人是真的有问题。这会儿他倒是不奇怪了。
不然白君起闲的没事将人拖出来。
死刑犯也听懂了,白君起是觉得那个人会来,怎么可能?
他不是被自己送走了?怎么可能还会来这里?
对,不可能,这绝对是白君起为了炸他乱说的,否则根本无法解释。
这会儿死刑犯倒是淡定了“你想多了,我没有依仗,不过是一条烂命在这里活着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本官怎么记得他前一段时间还在衙门里住过!难不成本官看错了。”
白君起的话实在是太淡定了。以至于死刑犯根本无法猜出这人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白君起看着他,其实某些事他已经想明白了,刚开始的确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甚至将那些人当作贩卖寒食散并且给他下圈套的人,可是现在看来。实在是太让人不意外了。
一切事都可以串联清楚了。
“白大人还是如此,料事如神!”
这个声音?
死刑犯快速转过头,看着来人眼神紧缩,手指想要紧捏,可却发现自己手断了,他脸色脏污不少,蓬头垢面。
实在不是见这人最好的时刻,可是白君起?这个可恶小人,居然用他来逼迫这个人现身。
白君起看着出现的人,祁华宇!
果然,世界上哪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
祁华宇换了一身男装,毕竟是大男子,怎可着红装,之前不过是需要罢了。
白君起依旧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他一脸漠然“不过是个没用的人,也值得你如此等待。”
他自然是对着死刑犯说的。
而刚才说的猖狂的人,这会儿却做起了哑巴。
像是一下子按了停止,这个人安安静静,倒是让人更不适应了。
桌年觉得很诡异,这个年轻男子长得实在是过于漂亮,没错,就是女子的那些美丽,乍看下去,男生女相,这相貌恐怕也让他吃了不少苦头,不然不会是这个样子。
那人想要紧握双手,可他没有办法。
“这位是?”
桌年觉得自己要问清楚,否则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人是谁?
而且这种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好歹得让他知道这个人是谁吧。
白君起皱了皱眉,差点把这小子忘了。
他漠然道“这个死刑犯是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