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广浑身狼狈的冲进了秦府之中,刚进门,就开始疯狂打砸屋内的摆设。
“我C你M 的白君起,竟然打我!”
“我秦广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门外的下人们听着自家三公子的谩骂,个个噤若寒蝉,甚至大气不敢喘一下。
秦钟拖着肥胖的身躯走进,险些被一只精美的花瓶砸到,他看着碎了一地的摆件,不乏一些名贵之物,秦钟心中肉疼。
“我的好儿啊,消消气…”
秦广气急败坏的看着秦钟:“我咽不下这口气,来人啊,眼瞎了么,赶紧给老子上笔墨,我要给我老师写信,我定要让这个白君起,身败名裂!”
秦钟笑着,示意下人不必,秦广有这个想法就行,毕竟上阵父子兵!秦钟道:“不急,知府大人日理万机,这种小事先不用麻烦他老人家,为父倒是有一计!”
秦广眼中一亮,紧忙道:“父亲,您有办法!”
秦钟老谋深算的一笑:“儿啊,你可知道袁帮主的武学修为?”
“自然知道!二流巅峰水准,整个安昌府,还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秦钟点点头:“不瞒你说,为夫其实是做了两手准备,你大闹县衙之前,我已经请求袁帮主派人刺杀白君起…只是这个该死的,竟然藏着一身的武功,从未展露出来,那派出去的三个好手,两死一伤!”
秦广心头一阵后怕,怪不得白君起仅仅凭着一声怒吼就能让自己跌坐在地。
秦钟接着道:“想来现在袁帮主还没有收到消息,正好你回来,你就替我带着礼物,走一趟虎牢帮吧!”
秦广大喜:“父亲的意思是,请袁帮主出手?”
“袁帮主二流巅峰,对付一个白君起,自然不在话下!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你放心,袁帮主会给你这个面子的!”
秦广阴险一笑:“既然这样,父亲,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
这边,县衙大堂之上,白君起陷入了思考之中。
刚才秦广的话倒是提醒了他,打铁还需自身硬!之前这具身体的主人留下了为数众多的冤假错案,一旦日后被人查起,他就算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谁能相信,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已经换了一位。
他让刘县丞将自己上任以来的卷宗全部搬了过来,一边查阅一边在纸上写着什么,这一写直接写到了中午,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
许久,白军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脖子,将几张纸交给捕快:“去把名单上的人找来,告诉他们,本官要给他们翻案!”
捕快们领命而去。刘县丞欣慰一笑,自家这位大人,终于想起来这件事了。
白君起歉意的看着刘杰仁:“多谢刘县丞,要不是你,恐怕这些卷宗都不一定保留下来!”
刘县丞弯腰施礼:“大人过奖,这都是属下的本分!”
很快,一些个曾经被错判的受害人赶了过来。现在白君起的名声比之以前有了质的区别。百姓们都愿意相信他是真心为民着想。换做以前,谁敢来翻案?那跟求着他给他送钱没什么区别。
最先赶来的几人,乃是城外李家河的几个农户,他们刚进大堂就齐齐拜倒在了书案之下。白君起让他们起身,翻开他们的卷宗。
“临川县城许员外,状告李家河七农户。宣德元年初,许员外家耕牛在田间劳作,被李家河七农户联合毒死,致使许员外家损失惨重。许员外要求这七家农户,以自己共计五十亩良田作为赔偿,以抵耕牛之死!”
卷宗的下方,盖着一个硕大的红色方印,正是白君起的官印。
白君起脸上一红,暗骂一声。他合上卷宗,对着捕快道:“去,传本官的命令,将许明带到!”
捕快领命而去。
白君起歉然道:“各位乡亲,对不住,我之前确实被猪油蒙了心,不过你们放心,这次,我一定还你们一个公道!”
那七个农户还想拜倒,白君起赶紧扶住他们:“使不得使不得,本来这件事就是我白君起的错,哪有你们拜我的道理,快快请起,你们这般,我可是要折寿的!”
白君起穿越而来,心中本着人人平等的理念。这一大帮任何一人比自己岁数都大,他可不能安然接受他们的跪拜。
农户们露出感激的微笑,脸上尽是被黄土磨砺的粗糙之感。
一个农户流着泪:“大人,我们都是些庄稼汉,没读过书,大人肯为我们做主,我们这辈子当牛做马也值了!”
“是啊大人,那许员外侵吞了我们的土地,我们现在过得,几乎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要是能重新得到那几亩田,我就是天天饿着,也要给大人烧香!”
“我们又没别的本事,只能靠着那几亩田生存,现在都被许员外夺了去,这可是要了我们的命啊!”
七个农户各自述说着自己的经历,一个个泪流满面,看的白君起好是羞惭。他细细回想过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那头所谓被毒死的牛,只是是老死罢了。当初许员外为此,还给了白君起一大笔的酬金。
白君起正色道:“诸位,放心,我白君起,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白君起了!”
没过多久,捕快们带着一脸疑惑的许员外走了进来,门外,站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
白君起坐回椅子,惊堂木一拍,厉声问道:“许明,你可知罪!”
那许员外名叫许明,进来抬眼看到这几个农户,心中已经了然,不过他昂然不惧,平静道:“在下不知何罪之有!”
白君起道:“你嫁祸李家河七户庄农,告他们毒死你的耕牛,以此侵占了他们的土地,害的他们生活拮据,这难道不是罪么!我大明律法,严禁土地兼并,你这么多,本官现在就可以把你斩了!”
许员外一定,哈哈一下:“白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大人说我是栽赃,请拿出证据来,拿不出来,他们赔给我土地就是理所应当!”
白君起冷笑一声,随手拿出一沓银票出来:“许明,当初你为了让本官将土地判给你,私下对本官进行行贿,你要证据,这就是证据!”
许明嗤笑一声:“大人莫非是糊涂了,你收了我的银票,那岂不是说,连你也承认自己是贪污受贿,你又怎么定我的罪呢?”
白君起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本官从来不跟你同流合污,今天将这证物拿出,就是留到现在定你的罪,你现在还有何话要说!”
不等他说话,白君起怒喝一声:“传仵作!”
早就站在人群之中的仵作匆忙跑了出来:“小的见过大人!”
白君起道:“将那天的情况,细细说来,若有半句虚言,吴定邦就是你的下场!”
那仵作激灵灵打个哆嗦,伏在地上,颤声说道:“回禀大人,许员外家的那头牛…是…是老死的,当时许员外给了小的十两银子,要小的说那头牛是被毒死的。小的不敢收钱,就怕许员外报复,这才说了谎,大人饶命啊,我也是被逼的,大人饶命……”
白君起自然知道仵作的情况,他摆摆手,示意他停下。随后看向许明道:“许明,人证物证都在,你可认罪!”
许明当然不认!那五十亩良田既然进了他的口袋,就再无吐出来的道理。他一梗脖子:“这是诬陷,诬陷!白君起,你这是再诬陷,我要去…”
白君起哈哈一笑:“你今天,哪儿都别想去,来人啊!给我大刑伺候!”
这是白君起转世断案以来第一次用大刑,之前用不到,现在证据充足,即便是用刑,他也用的合情合理。
捕快们都是白君起的心腹,他们可不管被用刑之人是谁。
许明还想狡辩,一个捕快冲着他的后膝盖窝就是一脚,许明站立不稳,直接趴在了公堂之上。
“嗡!”
木棍划破空气的沉闷之声再次在临川县衙的大堂响起,这几天来,这样的声音不绝于耳!
“啊——”
许明痛叫出声,死死盯着白君起:“白君起…我TM不会放过你!”
施刑的捕快闻言,更是加大了手中的力道。他们都是庄户子弟,现在县令为他们出头,他们心中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许明一边惨叫,一边痛骂白君起。只是这个许员外平日里养尊处优,从未受过这等刑罚,十个大板过后,许明的背上臀上已经渗出了鲜血,他也失去一开始的骨气,对着白君起连声求饶。
“大人饶命…饶命…我认,我认!”
闻听此言,白君起停止了用刑。随后将供词放在他的身前,许明挣扎着,含恨在上面按上了手印。
白君起继续审理剩下的冤假错案,接下来的进程,超出想象的快速。
刚才许明被打的场景他们可都是历历在目,那些平时骄横跋扈的乡绅员外们,一看白君起动了真格,还没等叫到自己,一个个都忙不迭的先认罪伏法,将这几年侵吞的财物和土地,加着利息还给了那些本来属于他们的人。
这样一来,还没到傍晚,自己上任三年来的冤假错案,竟然全部得到了平反!
“叮!恭喜宿主!纠错明察,获得系统奖励:头脑清明!”
一股清凉轻然之感像是雨水般洗刷了白君起有些昏沉的脑袋。
“恩,系统出品,样样精品,有了这个,自己以后不管多忙,都能保持清醒!”
审理结束,堂外的百姓们欢呼雀跃,将这个消息奔走相告!至此,白君起也彻底扭转了他在临川县百姓心目中的形象。
从此,公正,廉明,断案如神,嫉恶如仇,成了白君起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