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月迫不及待的兴奋道：“结算！结算！”
看见系统报出的那一长串数字，她喜笑颜开：“哇，还不错嘛！我最后用《离人赋》当片尾曲，是不是弥补了一些之前波动的能量？故事可能会有价值观的冲突，但歌声总不会有那么大冲突吧！”
但等到系统报出重塑身体和离开灵界所需要的数字后，华月：“……”
嘻嘻。
不嘻嘻。
她陷入了沉思：“如果这样继续下去，我得为了搜集更多的能量，花光这次搜集来的能量去准备下一次的直播，如果下一次的直播能量还不够，那么就会不停的循环下去……你是不是骗我来当直播永动机的？”
系统：“遇事请多反省自己。为什么不考虑是你的直播策略有问题？”
华月大怒：“你是个历史直播系统啊！那我为了和历史联系上我不得一直搜集资料吗！分明就是怪你类别不对！你要是灵气复苏系统，我这时候说不定早出去了！”
“那我走？”
“……别，宝贝！我就是开个玩笑。”
有个系统在好歹还有个希望，要是没了系统，那就啥也没有了。
华月长叹一声：“真不公平啊，怎么不是我出事前那个天天给我画饼的傻逼老板被撞飞？”
“你现在可以准备下一次直播内容了。需要我检索哪些资料？”
“再试一次。”华月嘟嚷了一声，“要是这一次我还白打工，我就……！”
“不干了？”
“……就只能调整策略了。”她开始分析，“我自己分析啊，放歌是不是比较容易收集能量的办法？我之后想办法多放几首歌？”
系统：“并不。尽管有天幕的光环，但古人和现代人的词曲审美差异很大，更何况你选的歌，就算在现代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所以歌曲和故事收集的能量并没有太大差异，并不存在歌曲更容易让人接受，波动更小的情况。”
华月：“居然……可恶！那据你分析，哪些情节收集到的能量最多？咱们也不能就这么直愣愣的播啊，利用大数据，以后多巩固巩固，岂不是事半功倍？”
系统：“现在样本还太少，分析是可以，但并不准确。建议至少直播三次，每次直播时间维持在一定时长，我好搜集数据。”
“那我现在算直播了几次？”
“1次。”
“我之前预告前瞻不算吗？”
“那算你15次。”
“……你这个系统，怎么除了搜索资料啥用没有，连最基本的情绪价值都无法提供？”华月咬了咬牙，“算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先直播三次看看吧。”
“不要太贪心。我能搜索资料、陪你说话，已经很不错了，人要懂得满足。”
“……呵。人就是因为永不满足，才会进步的哦？”
就在华月努力平衡满足和进步心态的时候，人间正在将她的第15次直播内容，翻译整理成文字，记录下来。
各朝各代的士卒们反应最为强烈，于是不少皇帝顺水推舟，要求各地如李承乾最后在天上做的那样，竖起石碑，要求以后战报中，必须详细记录将阵亡士卒的名字，好铭刻其上，念其功绩，祭祀英灵。
而宫中的碑上，则纪念那些战死的将军高官。
李承乾的府上，那些仆从们的眼神和态度，从一开始服侍“废太子”的谨慎，到天幕上他选择“毁灭”的惊恐，又从惊恐，变成了现在的热烈。
承乾太子在天上历经劫难，识得民间疾苦后，性子大大变化了！
虽然是天上的承乾太子变了，可……天上和凡间的承乾太子，说到底，不就是一个人吗！
他的幼子李厥今年七岁，竟也顾不上之前李承乾对他的冷淡，好奇的抓住他的袍摆，奶声奶气的喊：“阿耶！阿耶！我想看你点火！”
李承乾：“……”
其实他私底下自己也试过了，但不知道是不是枪不对，凡间的枪总归不能和天幕上的法器比，总之……
不管他怎么念“炎枪，冲锋”，“枪尖已经点燃”之类的咒语，手中的长枪都毫无反应。
但这种事情说出去太丢人了，李承乾只能闭紧嘴巴，不言不语。
李厥不依不饶：“阿耶！阿耶！冲锋！”
李承乾心道：你叫一个瘸子冲锋，你的良心呢？？
唐初之前，刘彻很不甘心——西域是他打开的！他第一个占据的！
没听西域地灵说吗？她诞生于霍去病的马蹄下！
安西四镇是他设的！结果那汉宣帝刘询不过就设了个安西都护府，也能上天幕？
那他干脆一步到位，这安西都护府，他设了！
唐初之后，因为天幕与他们关系最紧密，涉及到的方面最多，反而讨论了许久，还没能拿出一个确定的方案。
而唐玄宗一朝，气氛最为诡异。
“听说了吗？”
朝堂民间，大家都窃窃私语。
“承乾太子说要来阻止安史之乱！”
“承乾太子要夺了当今天子的皇位！”
“若是承乾太子来了……咱们是支持承乾太子，还是支持如今的天子哪……？”
李适之干脆被留在宫中——此时此刻，如果他离开宫中，前来拜访他的人，恐怕会把他家门槛踏破——这件事情说是殊荣，其实又像是软禁。
若是之前，他恐怕早就又忧又惧，说不定直接自尽而死，但现在他很镇定——他祖父要来了！李隆基绝对不敢杀他！
只是不知，承乾太子准备何时降临？
想要阻止一场大乱，不提前准备是绝对来不及的。
在种种天幕激起的风浪中，一周又过去了。
各代史官有纸笔的紧握纸笔，没纸笔的紧握竹简，全神贯注的关注着天幕变化。
在万众期待中，第二次直播，开始了。
【李承乾、刘据和赵忆一起出现在最初的那道宫门前。
和之前相比，这一次的李承乾有了自己的武器——一柄长枪。
而在宫门旁的英灵纪念碑前，堆放着丛丛鲜花，显然天上的三人也有在好好祭奠。
李承乾正在抱怨：“我觉得我的能力一点用也没有。”
赵忆道：“比如说？”
“在战斗中，谁会有空听我说话？”
赵忆看向刘据：“阿据，你愿意来试一下吗？”
刘据不无不可的走到了李承乾的对面。
赵忆道：“你对你的能力一无所知……你现在试试看，用你的灵应去感知刘据。”
灵应旁人看不见，只能瞧见李承乾皱起了眉头，认认真真的盯着刘据。
“感觉到了吗？你的灵应让你攻击的位置？”
“……有那么一点隐隐约约的感觉……”
“好，”赵忆道：“现在，攻击刘据最薄弱的地方！”
李承乾脱口而出：“你父亲根本没有爱过你！”
刘据：“……”
他明显一愣，之前准备比武的紧绷气势，霎时一泻千里。】
刘彻也一愣，旋即心头酸酸软软：啊呀，太子竟然这样在意朕！
自己不爱他，竟然是他最大的痛点！
他就好这一口，当即对刘据好感度暴涨，满腔的父爱，简直无处宣泄，都要满溢而出了！
天幕下刘据的脸，扭曲了。
卫子夫震惊道：“阿据，原来你伤的如此之深？”
刘据：真的吗？他自己本人……感觉……没这么夸张吧？！
不过，从四周望来的隐约带着同情的视线中，他敏锐的意识到，这种“孺慕情深”的表现，对他获得人心，有着极大的好处。
他默认不语。
【赵忆：“看到了吧？”
李承乾：“……不是，真的假的，刘据你真的很受伤吗？”
刘据气急道：“你父亲更爱你弟弟！”】
李世民急了：诶——这卫太子，怎么说话呢？！
他不是不知道汉朝以后的事情么？不了解他们家的家事怎么能乱开口！
但转念一想，神女似乎无所不知，或许刘据为了了解李承乾，找赵忆了解了一二。
李世民不悦心想：但就算是神女，也不能这样乱说！他对高明、对青雀，何谈更爱谁？都是一视同仁啊！
【李承乾歪了歪头：“哦，然后呢？就这？”
赵忆连忙安抚的拍了拍刘据的手臂：“缓一缓，缓一缓。”
她道：“这就是专属于‘纵横家’的攻击力。”
刘据脸色铁青：“不过就是嘴贱罢了！”
赵忆笑道：“嗯……从某方面来说，的确如此，不过李承乾的语言之中会附加灵力，也许旁人听了没什么感受，但被他瞄准的目标，却会觉得心神大受创伤。神志恍惚，斗志全无，都是正常。”
知道了自己的能力如何使用，且威力不算小后，李承乾高兴了些许，他又问道：“可是我回到天上后，就无法再点燃炎枪了。”
刘据没好气道：“那是存护之道的法器，你走在毁灭之道上，它怎么可能回应你？”
也许是刚刚重击了刘据，李承乾心有亏欠，不像之前那样，被刘据一怼就跟着炸毛：“可是它之前回应我，难道那时我没有走在毁灭之道上？”
“嗯，”赵忆道：“那一瞬间，你短时间的行走在了‘存护’之道上。”
“可以这样切换的吗？”
赵忆有些犹豫：“一般来说，切换道途几乎是不可能的……甚至可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比如死亡、比如堕落为怪物……但看你的情况，似乎没有什么影响……你有遇见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吗？”
李承乾想到了什么：“我拔枪的时候，见过一个金色的巨人！”
赵忆微微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补天司命吗？”
“补天司命？谁？女娲娘娘？”
“你已经见过西域了，一块土地，尚且能孕育出拥有灵智的意识体，每一条‘道’，也会伴随衍生出有灵智的意识体……称之为‘星神’。”
“我见到了神？”
“如果你描述的没错的话，没错。你见到了‘存护之道’的护道神，补天司命。既然你得到了祂的注视，切换命途却没有遭受灾厄，也是正常了。”赵忆皱了皱眉头：“不过，一个人不可能既行走在‘毁灭’之道上，又行走在‘存护’之道上，高明，我想你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李承乾低头看向手中的长枪，又抬头看向一旁的石碑，那上面铭记的名字，令他抿了抿嘴唇：“我……不会放弃这柄长枪。”
赵忆道：“那么，你要切换至‘存护’吗？”
李承乾却又有些犹豫：“为什么毁灭之道，被称为暴君之道？毁灭之道最后会怎么样？会像反物质军团那样，毁灭一切吗？”
“我无法回答你最后会怎么样，因为我也不曾见识过。我只能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因为最后的晋升仪式。”赵忆道：“从第一阶升为第零阶的晋升仪式，需要你掀起一场席卷天下的战争，并取得相当大的胜利。”】
听到这里，朱元璋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席卷天下的战争？
那元朝，岂非正是席卷了天下？
莫非那元朝的皇帝，是在晋升为神？
【李承乾立刻坚决道：“我要切换到‘存护’。”
刘据道：“你否定战争？”
李承乾瞪了他一眼：“和老兵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我怎么可能还能因为一己私利，就掀起战争？还要求是‘席卷天下’的战争？！我想他们都能好好的……人民都能好好的生活！”
赵忆微微笑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确更适合‘存护’了。这样也好……在低级别转换，总比在高级别再转化要轻松一些。”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李承乾有些迷茫：“我要怎么切换？”
赵忆为难道：“之前给你服下的丹药，是让你入‘毁灭’之道的，既然你要更换成‘存护’，那便重新入道吧。”
她又递出一粒丹药：“不过，因为还要排出之前‘毁灭’之丹的药效，所以这一次服药，可能会比上一次更为痛苦。”】
众人听到这里才知道，原来这“入道丹”，根据所入之道不同，配方恐怕也大不一样。
……更想要配方了，可是想要全套配方，是不是有点太贪心了，但是……
真的想要啊！！！
【李承乾有些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存护之道最后的晋升仪式是什么？”
赵忆道：“据说是……杀死一位神明。”
李承乾笑了：“好，要是有神想随意掀起战争，我就杀了那个神！”
他仰头一口吞下丹药，旋即脸色一变，跑到石碑后，发出了阵阵呕吐声。
可天宫不会允许秽物存在，自石碑后飘出阵阵红色的烟雾，显然就是李承乾排出体外的“毁灭”之气。
过了片刻，他一脸苍白的从石碑后走了出来，“那我之前搜集到的晋升材料，都不作数了？”
赵忆为难的点了点头：“恐怕是的。”
李承乾沉默了一会儿，从腰后抽出一柄短刀——正是什长的那一柄。
他看了一会儿，笑了笑：“也好。这样它就能一直陪着我……我也舍不得把它们变成什么材料。那炎枪没有实体，最后也是附着在老兵给我的长枪上了。”
说完，他看向刘据，非常自然的问出了那个很容易踩雷的话题：“你第一次去了哪里？没遇见什么让你想转换命途的事情吗？”
刘据摇了摇头。“没有。”
“所以你去了哪？能说么？”
刘据顿了顿，才道：“你知道‘跋扈将军’么？”
李承乾一愣：“你去了梁冀毒死汉质帝的时候？”】
东汉末年，众人精神猛地一震。
梁冀愕然抬头，只觉得上座汉顺帝刘保的眼神，锐利的几乎要将他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