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走在前面的王盼盼停了下来,回头看着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人问道,“说吧,你这次到兰花镇来又是为何?”
姬煜城依然嬉皮笑脸的说道,“不为何,就是为了你呀!”
“我可不相信你是为了我,说吧,你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真的是为了你呀,你别忘了,咱们可是有议过亲事的。”
王盼盼见他没个正经,恶狠狠的对他说道,“谁和你议过亲事,我可没同意!”
“你不同意可不行,我娘亲和你娘亲可是说好了的,要把你嫁给我。”
王盼盼没有再理他,径直向左右的铺子逛了过去。
在一家风筝店前,王盼盼被眼前这只风筝吸引住了。
这是一只雄鹰状的风筝。
见到风筝她就在想,要是把它放到天上飞不回来了,它会不会真的就变成一只雄鹰飞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呢?如同她放了手的汉源一般?
姬煜城见她看似很喜欢,于是对她说道,“很喜欢?那买下来吧,咱俩一起去放风筝。”
西山坡下面有一块空坝,平日里,镇子里很多小孩都来这里打闹追逐着玩耍,今天可能是风大,来这里玩耍的孩子不多。
风真的很大,王盼盼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双手牵着风筝的线,姬煜城托着风筝在前面跑,又一阵风起,那只风筝很快就飞的很高很高了。
看着前面像孩子般奔跑的姬煜城,王盼盼总觉得现在的他不是真正的他。
能带她自由的穿梭在兰花镇,最可疑的是能够带她自由进出地下斗场,从来没有人过问和阻拦过。
于是,王盼盼再次问道姬煜城,“说说吧,你到兰花镇来到底为了什么事?你再不说,以后我可就不理你了。”
姬煜城见她一再追问,只是说道,“你是一个失宠的人,我也是一个失宠的人,你说我能干什么?”
见他如此说,王盼盼喃喃的说道,“看来我听到的传言真的!”
姬煜城很是好奇她所听到的传言,懒散的走到她面前,很是轻松的问道,“说说看,你听到了关于我的什么传言?”
王盼盼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大家都说你要争夺姬家少主之位!”
姬煜城一听这话马上严肃起来,认真的对王盼盼说道,“王家大小姐,这话可不能到处乱说,我可不敢有那野心,不过,有些时候,假作真时真亦假,有道无时无还有!”
王盼盼没有理解他最后这句话的意思,呆呆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姬煜城见她依然没有明白的样子,于是进一步说道,“我就是一个不得宠的少爷,既不是长子,又不得娘亲宠溺,我能有什么野心,再说了,我就有这野心,也实现不了啊,难道你能帮我?”
见他说的如此认真,王盼盼竟然无言以对。
几次败走同心堂的徐家医馆徐医师,最近很是焦急,听闻市面上流传着一种仙药,据说能包治百病,已经有人试过了,屡试不爽。
但并非出自同心堂小白医师之手,他很想知道这药来源于哪里。
多次派人追查无果后,这次他决定亲自动手追查。
说来也是巧,这天一大早,徐家医馆刚开门就进来了一个病人。
见他捂着肚子,脸色蜡黄,且咳着嗽,还有呕吐的迹象。
再稀疏平常不过了,中毒者都是这些症状,只要对症给颗解毒丸马上就见效了事。
于是他询问了病人昨天和今早的情况后,初步确定他为常见的中毒症状,给了他一颗解毒丸。
但这个病人吃了解毒丸,不仅没有见效,而且还昏死了过去。
徐医师虽然没有被吓住,但也很是吃惊。心里暗暗惊叹,为什么今天的解毒丸对这个人没有效果?难道不是中了这种毒?
他赶紧探了探这个人的脉,从脉相上看,这个人并没有中毒。
可这是怎么了?明明是中毒症状,脉相上看却并没有中毒。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旁边一个伙计心急的说道,“师父,这个人要是出事儿,他会不会赖着咱们医馆?”
另一个伙计也多了一句嘴,“师父,徒儿听闻最近街上流行着一种仙药,听说这种药能包治百病。你说要是这个人用了这种药,是不是就不会晕死过去了呢?”
见两个人好似一唱一和,徐医师很是生气。
“都给我闭嘴!你们要是嫌麻烦,不想配制药物,你们去把这种药给我找来呀!光在这里说嘴,还不赶紧给我干活儿!”
两个人瞬间就闭了嘴。
但徐医师见眼前的这个病人久久昏迷不醒,且没有醒来的迹象,他用手招了招刚才那个说嘴的伙计问道,“你说你听闻有这种药,你可曾见过这种药,或者你认识的人中有人可曾见过这种药?”
这个伙计进徐医师只问他没问别人,于是赶紧讨好他说道,“我听我家兄弟说起过,说在暗巷那里有人在卖这种仙药,要不,我叫我家兄弟再去那里探探?”
听闻此言,徐医师心里甚是欢喜,马上对这个伙计吩咐道,“好,速去探探,赶紧回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情况。”
暗巷里确实有人在卖这种所谓的仙药,但都是一对一单个联系。
买药的人只能见到他的上家,上家又只能见到他的上家,买药人不能绕过他的上家,直接见到他的上上家。
上上家的药,是在暗巷里的一间漆黑的小屋里得到的。
这间小屋的墙壁上砌着一道从上到下的管道,管道上方通往哪里没人知道,管道的下方有一个能打开的小格子门,每当月圆之夜,有人从管道上方将药放下来,上上家就是在这里取到药的。
上上家的上家是谁,没有人知道。
那个伙计的兄弟去的不凑巧,几次都没有见到卖药人,那个伙计又不敢不如实的回。
徐医师见他没有把事儿办成,将他狠狠的打了一顿后,决定亲自前往暗巷一探究竟。
这晚中夜,徐医师着一身玄衣潜入暗巷,他悄悄的摸进那间小黑屋,顺着管道往上爬了上去。
他悄悄的蹲在管道的一侧,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着不确定的等待。
也活该他知道真相。
没等多久,从另一侧上来一高一矮两个黑衣人,各自背着一个背篓,其中高个那个被绊了一跤,于是抱怨地说道,“真不知道咱们老爷是怎么想的,这是为何呀?正常卖药不行吗?非得这么偷偷摸摸的!”
矮一点的那个人见他有怨气,立马阻止他说道,“小心隔墙有耳,不许在背后说老爷的坏话,赶紧把药放下去,做完了事儿我们也好回去交差!”
高个子的人真的是嘴碎,又说道,“少爷那个病病歪歪的样子,可没见老爷用这仙药把他给治好了,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别人的病能治好,少爷的病,老爷却硬是治不好呢?”
矮个子又劝他道,“你管得着吗?少爷的病恐怕是治不好了,这么多年来都病歪歪的样子,要是真能治好,不早就治好了吗?”
高个子又接话道,“你说咱们王家当铺这么响当当的名号,在整个大荒域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为什么就不能再增加一家药铺呢?这样卖起药来不就名正言顺了吗?”
矮个子又接过话头说道,“也是,增加药铺也没什么,你看现如今,咱们的角斗场不是也经营得好好的吗?”
高个子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很是疲倦,带着不屑的说道,“咱们这个少爷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承接这么大的家业,还时常和老爷顶嘴使小性,要是给我,我让我全家叫老爷爹爹我都愿意!”
听了这话,矮个子人嘲笑起他来,“你呀,想得美,别做梦了,咱们都是下人,你有那个命吗?”
这两个人边说着话边往管道里轻轻放药。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两背篓的药都放完,高个人从一侧抓过刚才拉上来的梯子又放了下去,两个人前后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整个过程,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管道一侧暗处的徐医师。
见他们下到底部,取了梯子,徐医师这才悄悄弓身起来,顺着管道往下爬了下去。
摸着黑下滑到小黑屋里,此时,这里没有人,他摸到管道的前面,去找铺里伙计说的那小格子门。
摸到了,就是管道的底部位置,很少一扇门,估摸着刚好伸进去一只手而已。
他轻轻的从外面打开那道小门,从里面抽出两包药来揣进怀里,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他听到门外有轻轻的脚步声。
他赶紧转入一侧躲了起来,直到那人取了药离开,他才又慢慢的出来,迅速地溜出门去,再轻轻的掩上大门,快速的消失在暗巷的角落里。
真是不得了,真是了不得!徐医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嚼着刚才管道边上那两个人的对话,一整夜都没有睡觉,他睡不着,也不敢睡着。
当铺、药铺、还有角斗场!
最让他感到吃惊的是暗巷里的角斗场,那个地方去他是经常去,可完全没想到也是王家当铺的产业,角斗场和当铺可是相隔千里的行当,为什么就能联系到一块儿呢?
这个问题他始终没有想通,觉得甚是诡异。
一直以来,他只把同心堂当作对手,原来对手不只有同心堂,还有那深藏不露的王家当铺。
不行,一定得去王家当铺去探一探虚实。
这天,徐医师换了一身装扮,慎重其事的敲响了王家当铺的大门,恭恭敬敬的递上拜帖,由看门的伙计前去后院儿通传。
从来没有交集,徐医师的拜访显得有点突兀,让王阳措手不及,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
徐家医馆在兰花镇也是有名气的,那徐家医是医术甚高救治的病人无数。这一点王洋还是清楚的。
但,见吧,药铺和当铺确实相差甚远。不见吧,又不知道他为何而来。
几番纠结定夺不下。最后,王阳觉得他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是见一见他。
王家内院的正阳厅里,王阳和徐医师面对面的坐着,一番寒暄以后,徐医师开门见山,先开口切入了正题。
“王老板可知,最近镇子上流传着一种神奇的药物,大家都称它为神药,据说能救治百病。”
“当真有这种药物,是出自于你徐家医馆吗?”
“看王老板此话说的,高看了我徐家医馆不是?”
“徐医师,此话怎讲?”
“如果此药真的是出自于我徐医馆,我又怎么会登门拜访呢?”
“那徐医师的意思是?”
“所以,我想听听王老板你的意思。”
“如果我说我对此事并不知情,徐医师你觉得是真的吗?”
“应该不会是真的吧!”
说到此处,两人各怀心思,已经有些剑拔弩张的架势。了。
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徐医师接着试探。
“王老板可知暗巷?”
“看徐医师说的暗巷,在兰花镇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应该也去玩儿过吧?”
徐医师见已渐渐进入正题,于是看着王阳认真的说道,“最近,我可在那里得到了这种仙药!”
同样的,王阳也正紧紧地盯着徐医师,他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些什么,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好像已经确认他王家当铺就是仙药的来源。
于是严肃的问道,“如果我承认这些药出自我王家当铺我王阳之手,你当如何?”
当一个人不了解另一个人而贸然出手的时候,这个人必然是愚蠢的。
听他说这话,徐医师站了起来。面色严肃的对王阳说道,“王老板,我徐家医馆在兰花镇,可是没有竞争对手的。这样看来。我们可就真成对手了。”
至少王阳认为徐医师的这个说法是愚蠢的,他并没有当回事。
可王阳是谁,岂能被他所威胁,瞬间也“嗖”的站了起来。
只见他缓缓地朝徐医师走了两步,和他面对面站着,双眼看着他说道,“这么说来,徐医师你今天可是有备而来?”
徐医师刚和他对视,只见王阳的双眼瞳孔瞬间变成了红色,一道催魂令直接种入王洋的身体里,瞬间摄取了徐医师的心魄,只见他双目呆滞,直勾勾的朝王阳走了过去。
“徐医师,要不咱们合作?”
“好,合作。”
“徐医师,今天可来过我王家?”
“没来过!”
“我们可谈过仙药的事儿?”
“什么是仙药?我们没有谈过。”
……
王阳试了一次又一次,那徐医师所有的回答都是王阳心中所想,完全变成了王阳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