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挑了一把折扇,然后就带着王红出门了。
两人出了府邸,和上次一样向着学府的方向走去。
教书的老先生,是楚瑶托华医生找的。
说是曾经在京城的学院中教书,后来年纪大了回到自己的家乡玉门养老。
可谁知道,玉门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家里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就连老伴也不在了。
他很是孤单,这才在华医生上门找到他的时候同意的。
一开始他是怎么都不同意的,觉得如今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孩子也在京城不肯回来。
他也不想再折腾自己了。
可华医生说他现在活着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还不如做些事情。
他想了一夜都没睡,这才同意过来给孩子们教书。
他的工资是老板发。
他也没问具体是怎么个方法。
这里百姓的收入根本就比不上京城。
何况,听说老板还收普通人家的孩子。
更是有女学生。
张大千一听,这不是一般的人,能有的肚量。
也没问工钱,这就同意了过来做夫子。
今天是书院开学的第一天。
楚瑶主要是过来看看,顺便把老师的费用给谈好了。
楚瑶和王红两人还是和上次一样,出门就直接奔着书院来了。
这次两人并没有在街上逛。
用楚瑶的话就是说,等办理完正事想去哪里逛就去哪里。
两人来到院外的时候,门并没有关。
楚瑶向着院中看去,只见老刘一个人在院中打扫着。
他的后面的正房就是学堂。
这处的房子很是宽敞明亮。
楚瑶和王红在院外就可以听到里面的读书声。
老刘看到了外面的楚瑶忙放下手中的扫帚上前。
老刘行礼道:“楚仙人!”
老刘并不识字,上次的变更合约,他只按上了自己的手印,并不知道楚瑶就是女扮男装的楚仙人。
本来他就觉得看着很是熟悉,还是后来华军医知道了楚瑶买下了这处房子。
他在华医生面前说,楚公子很是像楚仙人。
这才确定楚公子就是楚仙人的。
楚瑶忙挥动了一下手中的扇子,帅气的打开:“就叫我楚公子就好。”
说完,他就进了院中,来到一张旧木桌前坐下。
老刘立刻去泡茶,与其说是茶还不如说是茶叶的老枝条。
说不出是什么味,虽然说不是太好喝,总之比白开水强上一些。
老刘不好意思道:“茶叶不是太好,还请楚公子不必见外。”
楚瑶笑着道:“很不错。”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能吃饱饭都很不错了。
别说是还有茶水喝了。
就这,可能都是老刘能拿出来的最好的招待用的茶叶了。
楚瑶虽然在玉门时间不久,但是最近的观察,加上之前的了解。
深知百姓的不易。
张夫子在楚瑶和王红进院的时候,就从打开的窗户看见了。
他并没有停下对于学生的授课,也没有让学生自己自学。
而是把课上完,直到结束。
张夫子这才对着一众学生道:“下课!”
学生一齐和张夫子行礼,这才收拾书本。
拿了直接就往家里跑。
有些条件好些的,还有个竹编的装书的东西。
张大千这才来到院中。
老牛给张大千也倒了一杯茶水。
张大千,之前那是在京城待了几十年,又是京中学院的夫子。
那是不乏大家大户的人家,给他送上好的茶叶。
不过对于老刘的茶他并没有嫌弃。
而是十分有礼的谢过老刘。
他也知道普通的百姓的日子是十分的艰难的。
他今天是第一天过来教课,很多的东西还没带齐。
张大千看着眼前的楚瑶,打扮的是十分的英气。
他猜想这位就是学堂的老板,也就是女扮男装的楚仙人。
张大千问道:‘请问,你可是楚仙人?’
楚瑶道:“夫子叫我楚公子就好。”她的手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夫子请。”
张大千并没有客气,直接落座。
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他眉头微微皱着,不过还是将茶水咽了下去。
就说不管是之前打仗还是饥荒,他在喝茶这一块都从没有如此将就过。
楚瑶打量着眼前的张夫子,看着是十分精神的一位老者。
就是脊背都如同松树一般。
只头上和下巴上花白的胡子看出来上了年纪。
楚瑶打量他的同时,张夫子也同样打量着眼前的公子。
只见对方那是星眉剑目,身上气场十分的强大。
整个人就是比军中的将军也不遑多让。
身上不知为何还多了一丝说不出来的气场,就在他还在思考着。
楚瑶微微笑道:“听闻张夫子是从京城而来。”
张夫子放下手中杯子道:“我本就是这玉门长大的,十一岁去京城投奔亲戚。
后十六岁考上秀才,就一直留在京城教书了。”
其实张夫子是有望考上进士的,他也确实考上了进士。
只不过是帮收留他那家的傻儿子考的。
只当这是报答了这么多年的收养之恩。
他自己后来就再没有考了。
一直都留在京城教书。
直到老了,和妻子一起回老家玉门来。
只不过他们唯一的儿子,已经习惯了京城的生活并不愿意同他们一起回来。
回来没多久他的老伴就去世了,只留下他孤苦伶仃一个人。
回想起这些,张夫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管是自己的前途,还是对于老伴的去世。
不过想到如今的大夏气数已尽,他也就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楚瑶对于这些多少听华军医说过。
她直接进入重点,“不知道,张夫子对于薪资这一块有什么要求没有?”
张夫子实话道:“我如今就只有一个人,吃饱穿暖有茶喝就行。
对于其他的也没什么要求。
我知道楚公子的大爱之人,收取他们的束脩也都不多。
我也实话说,我一个人在家里如同枯木,看到这些天真的孩子,我的心情能好一些。”
楚瑶没想到张夫子这般实在。
她问道:‘不知道夫子在京城里面的工钱是多少?’
张夫子到:“一个月五两银子,然后加上学生一半的束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