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海发出一声闷哼,体内猛然涌入一股毁灭性的剑气,虽然量不大,却异常凝练,其威力令人心悸,在他体内肆意肆虐,无情地撕裂着他的血肉与经脉。
胸口处,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骤然显现,鲜血喷涌而出,如同泉涌般无法遏制。
那剑气如同脱缰野马,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经脉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一根根断裂,发出细微而绝望的哀鸣。
鹿海面色骤变,强忍剧痛,猛然一掌挥出,将燕霄震飞数丈。
随后,他迅速调动体内残余的灵力,形成一道道灵力屏障,企图将这股肆虐的剑气困住,一点一滴地消磨掉。
“父亲!”
鹿心目睹此景,惊呼出声,迅速奔至鹿海身旁,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深深的忧虑。
她凝视着父亲胸口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眼中满是震惊与心疼。
“这……这怎么可能?他怎会有如此实力能伤到您?”
“父亲,您没事吧?”
鹿心心中焦急如焚,她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狼狈的模样,更未料到会有人能将他伤得如此之重。
鹿海此刻身形僵立,不敢有丝毫懈怠,全力以赴地运转灵力,对抗着体内的剑气。
而鹿心则紧守一旁,警惕着四周,生怕再有人趁虚而入。
书千韵同样震惊不已,她的小嘴微张,美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她深知自己与鹿海的实力差距,然而燕霄那一拳所展现出的力量,却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一拳中蕴含的剑气之强,足以让她的离火剑都为之颤抖。
书千韵深深地凝视着燕霄,心中暗自赞叹:这小子果然非同凡响,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书千韵此刻对自己的眼光越来越感到自豪,将燕霄收入玄冰宗,无疑是极为英明的决策。
燕霄此人,总能带给她意想不到的惊喜,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燕霄缓缓站起,全然不顾遍体鳞伤,轻轻擦去嘴角的血渍,步伐虽显踉跄,却坚定地走向燕步云的旁边,将他背起。
他看向一旁还有些发愣的书千韵,急切地催促道:“还愣着做什么?快走啊,保命要紧。”
“啊?”
“哦!”
书千韵这才如梦初醒,连忙点头,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疾驰,心中暗自嘀咕:“这个臭师父,回宗之后定要你好看。”
“父亲,他们要跑了!”
鹿心见到燕霄与书千韵逃离的身影,心急如焚,想要追去。
鹿海却沉稳地制止了她:“不急,待我逼出体内剑气,再追不迟。”
“你且安心护法,以防不测。”
鹿心闻言,守在鹿海身旁,为其护法。
书千韵瞥向身旁的燕霄,见他虽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却仍健步如飞,不禁心生疑惑:“你伤势如此严重,怎还如此生龙活虎?”
燕霄欲言又止,一阵剧烈的咳嗽后,嘴角再次溢出鲜血,他强忍疼痛,笑道:“逃命要紧,哪还顾得上这些?”
“再者,我肉身强横,恢复与抗打能力远胜常人,毕竟淬体这么多年可不是白修炼的。”
书千韵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关于燕霄的事迹,她也有所耳闻,却未曾料到其肉身竟如此强悍。
她心中暗忖,莫非这小子在修炼灵气的同时,也修炼了体术?既是练气修士,也是体修武者?
燕霄此刻所展现的力量,只有那些专注于肉身修炼的武者方能企及,其体魄之强,实乃罕见。
书千韵自幼便见惯了那些只修肉身的武者,玄冰宗内就有,因此对燕霄这等强悍的肉身并未感到太过惊讶。
两人不再言语,全力奔逃,燕霄对这片地域颇为熟悉,便领着书千韵向密林深处遁去,唯有藏匿才能逃脱鹿海的追杀。
“不行了,我跑不动了,歇一会。”
一番疾驰后,书千韵面色苍白,气喘吁吁,燕霄也是坚持不住,只得背靠大树,席地而坐,两人大口喘息。
正当二人稍作休息之际,鹿海与鹿心却已朝此方向疾追而来。
鹿海万没想到,自己竟险些栽在此地,此事若传扬出去,定会成为笑柄,这让他对燕霄恨之入骨,誓要取其性命,无论天涯海角,定要将其追上。
鹿心心中疑惑,问道:“父亲,燕霄修为平平,怎么能伤到您?”
鹿海冷哼一声,道:“这小子身上必有重宝,否则以他那微末修为,便是任他击打,我也无碍。”
“你可还记得当年天剑宗那场异象?”
鹿海忽地话锋一转。
鹿心闻言一愣,随即眼前一亮,似有所悟,问道:“父亲所指,莫非是当年那道划过天剑宗上空的流星?”
“当时我们都以为那不过是流星划过,却未曾想,那或许便是一件宝物,且很可能已被燕霄所得。”
鹿海推测道。
鹿心闻言大惊,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冷哼道:“难怪他修为突飞猛进,还能伤您,想来定是那宝物的功劳,此宝非同小可,定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当年天剑宗上下搜寻了许久,没想到竟在燕霄身上,这小子隐藏得真够深的。”
鹿心言语间,眼中满是贪婪之色:“既如此,我们便杀了他,独享此宝。”
“正合我意,此地远离宗门,无人知晓此事,宝物自当归我们所有。”
鹿海也露出贪婪之色,二人随即加速,向燕霄与书千韵追去。
而此时,燕霄与书千韵才休息了几分钟。
书千韵感受到背后两道气息正疾速逼近,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急声喊道:“糟糕,他们追上来了!”
“这下跑是跑不掉了,只能拼死一搏了。”
燕霄气喘吁吁,脚步虽缓,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决然之色,准备拼死一战。
不久,只见鹿海父女二人如影随形,紧追不舍。
二人脸上皆挂着冷冽的杀意,尤其是鹿海,因之前的失手,此刻望向燕霄的目光中充满了刻骨的仇恨,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鹿海咬牙切齿地冷笑道:“跑?怎么不继续跑了?以为凭你们这点能耐能逃出我的手心?”
书千韵试图拖延时间,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你们真要如此绝情?就不怕因果报应?若我今日命丧于此,我师父定会让天剑宗上下为我陪葬!”
“你师父?哼,你以为我会放在眼里?”
鹿海不屑一顾:“他若敢来,我照杀不误!”
书千韵冷哼一声,反唇相讥:“我师父若在这里,吓都能吓死你!”
“老夫在天剑宗方圆万里横行霸道数十年,还从未见过能让我心生畏惧之人。”
鹿海一脸不屑,毫不在意书千韵的挑衅。
“不知你师父尊姓大名?还想吓唬我?”
鹿海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询问起书千韵师父的身份。
“我师父乃是古青煦。”
书千韵昂首挺胸,报出了师父的名号。
“古青煦?”
鹿海闻言眉头微皱,心中快速搜寻着这个名字,却一无所获,这让他更加自信满满。
“从未听闻,想来不过是泛泛之辈。”
书千韵轻嗤一声,反驳道:“那只能说明你的见识太过浅薄。”
鹿海懒得再与书千韵争辩,猛然转身,目光如炬地锁定燕霄:“交出你身上的宝物,我或许能网开一面,饶过你父亲与这位姑娘。”
然后眼神贪婪地掠过书千韵紧握的离火剑,补充道: “还有,你手中的这把剑,也必须归我所有。”
书千韵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离火剑被她握得更紧,仿佛是与她血脉相连的一部分。
“休想!”
她坚定地拒绝,对于剑修而言,剑即是命,岂能轻易割舍。
燕霄则是一脸无辜与困惑,他故作不解地询问:“鹿长老,您口中的宝物是何物?我实在是不明白。”
他继续装傻充愣:“燕家素来清贫,哪有什么宝物可言?更何况,我早已被逐出家门,离开时孑然一身,哪里能藏有宝物呢?”
说着,他摊开双手,轻轻摇晃着空荡荡的衣袖。
鹿海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他冷冷地威胁道:“小子,别在我面前耍花样!莫非你真要逼我先对你父亲下手,你才肯开口?”
说完,他作势欲动,燕霄见状,心中大骇,连忙喊道:“且慢!且慢!我交还不行吗?”
“哼,还算你识时务!”
鹿海轻蔑一笑。
然而,燕霄并未就此罢休,他趁机提出条件:“但我们必须言明在先,我交出宝物后,你必须放了我父亲与师姐。”
表面上,燕霄在与鹿海讨价还价,实则他正疯狂地调动体内灵力,同时与丹田内的诛神剑沟通,意图再次施展那惊世骇俗的一击。
燕霄未曾料到,诛神剑在助他完成那一击后,竟彻底沉寂,显得更为虚弱,犹如沉睡深渊,无论他如何呼唤,心中焦急万分,诛神剑却无丝毫反应。
燕霄的额头上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绝不能给他,给了他,我们也难逃一劫。”
书千韵在一旁急切地低语。
“你是在与我讨价还价吗?你以为你有这个资格?”
“你信不信,我即刻便可让你们灰飞烟灭,而这宝物,最终仍会落入我的手里。”
鹿海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杀意如实质般笼罩在众人之上。
燕霄却似胸有成竹,淡然一笑:“你若杀了我,这宝物便如同废铁,除我之外,没人知道怎么使用。”
“但倘若你愿意放过我们,我倒是可以考虑将这宝物拱手相送。”
燕霄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诱惑。
鹿海闻言,眉头紧锁,片刻后,他点了点头:“好,只要你将宝物交出,我便饶过他们二人。”
“把宝物交出来吧。”
鹿海的目光如鹰隼般紧盯着燕霄,贪婪之色溢于言表。
“不!”
书千韵在一旁失声惊呼,眼中满是绝望。
燕霄却不慌不忙,缓缓从怀中取出一物,轻轻一抛,笑道:“给你,这便是我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