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恰是月半,今晚的月亮出奇的圆,月光徐徐洒落在地上,将坤宁宫照得明亮。
今夜坤宁宫没有来客,皇后独自一人坐在寝宫内。
坤宁宫角落,一个宫女端着糕点,独自走在路上,
忽然,在即将到皇后寝宫的转角,她停了下来,面色紧张地东张西望,察觉周围没人后,悄悄从身上拿出一小包白色的粉末,将粉末均匀洒在糕点上。
粉末白色,无味。洒落在上面后眨眼间便溶解掉,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担心出现问题,宫女还将糕点凑在鼻前闻了闻,确认没有任何味道后才深呼吸几下,来到皇后寝宫。
“皇后娘娘,您的糕点来了。”
皇后有个饮食爱好,就是在睡前喜欢吃上一两块糕点,这个习惯坤宁宫上下都知道。
“进来吧。”
宫女听到声音,心中微微一紧,快步走进去。
全程低着头,直到将糕点放在桌子上,才行礼准备告退。
“站住。”
就在这时,皇后忽然开口,
“小翠,今天这糕点色泽看着怎么有些暗淡?”
刚准备离开的小翠吓慌了神,好一会才小心道:“可能是厨房那边的问题,奴婢等会去责怪一番。”
厨房的问题,顾念巧神色复杂,
“小翠,你从小侍奉在本宫身边,已有十年了吧”
“回娘娘,至今十一年。”小翠低着头,不敢看顾念巧的眼神。
顾念巧入宫前也是大户人家的闺秀,当时周围发生天灾,无数人流离失所,活活饿死!
当时小翠一人带着弟弟流浪到门前,顾念巧父母见其可怜,便将姐弟两人带入家中。
小翠便成为了顾念巧当时的贴身丫鬟,一直追随入宫。
前天看见陆哲给的那张纸时,她还不信,随意派人注意,没想到今日便向她汇报小翠的异常。
甚至在刚才亲眼目睹在她糕点中下药。
“唉这糕点,赏给你吧!”
小翠还想说什么,屏风后面走出两个强健的宫女,带着糕点将小翠拖了出去。
“皇后娘娘!我错了皇后娘娘是她们逼我的我不这样做,我弟弟一家都会死的,我们家就绝后了皇后娘娘!”
忏悔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坤宁宫,没一会就吸引来了大批宫女,看见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小翠,不知缘由的她们纷纷惊恐不已!
事情最后越闹越大,到了第二天,陆哲到来,在众人面前大发雷霆,借此机会处理了一大群外界安插在后宫里的探子,
只有一些不重要的棋子留下。
小翠最终没有死在毒药下,毒药是宫外进来的,丞相的人也不敢直接将皇后毒死。
数十个宫女太监被杖毙而亡。
“这次司马炎的老脸难看了。”
御书房内,楚倾城心情舒畅,借着对方下毒的手段,反将一军,无论是谁都得被气死!
“这次过后,丞相那边怕是还会继续安插人进来。”剑雨虽然高兴,但并没有太过乐观。
“不用怕,朕不是还有小陆子嘛,小陆子,你说对不对?”楚倾城一脸莫名,眼神中带着深意。
看得陆哲头皮发麻、
‘这小娘皮难糊弄,咋就不是个傻子呢?’
尴尬咳了咳,陆哲转移话题道:
“皇上,这件事交给奴婢,我们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将新军训练好,一旦训练好新军,看那司马狗贼还敢不敢作乱!”
“哈哈, 你一个小小的太监这么骂当朝丞相,就不怕朕治你的罪?”楚倾城语气调侃,
“嘿嘿,这太监当得舒坦,奴婢可以一直当下去的,倒是皇上之前答应奴婢的选秀?”
“咳咳,新军需要钱,这件事后面再说对了,新军的招募已经准备好了,按照你的意思,在北、常、灵、凉四州分批招募。”
谈到正事,陆哲收起了玩闹的样子,认真道:“皇上信奴婢没错,京州之百姓久无动乱,生活安居乐业,兵员质量不如其他边州。”
之前楚倾城本准备直接在京州招募士兵,这样可以节省不少时间,尽快将新军成立。
但他知道,兵员质量非常重要,京州选出来的士兵根本比不了民风彪悍,常年有着战争的边部州,因此不惜劝说楚倾城,花大力气去四州招募士兵。
同时在京州假意招收士兵,迷惑司马炎的人。
凉州,
“哥,这官府可信不,我听我远方亲戚说,这当兵最苦最累,不仅要上场杀敌,银两还拿不到,没有大姑娘愿意嫁。”
萧火火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犹豫地看着墙上贴的招兵公告。
在他身旁,站着个身材异常高大,体格粗壮的男子,长了一脸滚刀肉,让人看了腿肚子打颤。
武阔野抬起女子腰肢般粗细的手臂,随手将公告撕下。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说不准还能混上一碗粥喝。”
自从凉州叛乱,各路牛鬼蛇神冒头,整个凉州百姓苦不堪言。
待在家里有乱军,跑在路上有山贼,躲不掉也避不开,不少人都饿死在这场动乱之中。
武阔野本来和父亲住在山间,但一场泥石流让他父亲不幸身死。后来他独自离开,找到了同样一人的表弟萧火火,
凭借着武阔野从小学来的武艺,一路安全来到凉州。
此时,两人按照公告,来到招募点,看见排成长龙的队伍微微有些诧异,
啥时候当兵这么受欢迎了?以往招不够的时候甚至还要去百姓家里强征。
两人对视一眼,乖乖排在队伍后面,直到好一会才明白原因。
“嘿嘿,哥,跟着你果然没错!”萧火火看着前面木板上的大字,念叨:
“凡通过测试者,皆可免费吃上一餐饱饭,若愿前往京州为兵者,可预先领取一月薪水,三两银子。”
三两银子,一年就是三十六两银子,肥差啊!都赶上普通人三年收入了!
难怪如此多的人在这里排队测试。
武阔野也微微点头,
“若是真如上面所说,我们参军也并非不可。”
他从小习武,跟随父亲学习兵法,进军队必能出一番事业;自己这表弟虽然对习武不感兴趣,从小玩得野,探寻啥自然规律,若是去其他地方怕是受不了苦,进军队他还可以照拂一二。
“喂,到你们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