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府邸里出来，那侍卫还一直在卖力的表现着，似乎不急着离去。
这一下让王羽有些不理解，但也不好直接转身离开，便陪着多走了几步路。
“前辈，这是？”
“拿些赏钱给他便是。”
王羽也不知该是多少，随手拿出来一掂银子递了过去，估摸着得有个二十两。
那人一见到钱便双眼发直，却不敢接过去，态度分明扭捏起来，“公子，这是应该做的，这钱受之有愧。”
嘴上这样说着，脸上的渴求并没有一点收敛。
“给你的拿着便是。”
王羽也见不惯这般惺惺作态的样子，索性直接丢了过去，转身就走了。身后那人恭敬的道了一声，“公子慢走。”
直至出了许久，才松下一口气来，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倒是长了不少见识。
方才一时走的匆忙，错了方向，到了陌生的地界。
这里似乎很平常，路上见不到多少行人，倒不像是在城中，倒是像在田间地头，偶尔才见到人。
眼见天色还尚早，打算沿着巷子熟悉些地形，往里走，越走越深入。
这里多是像投宿的客栈，都是三层往上的，只是店名取的有失风雅，像眼前这家叫作“怡红院”的，让王羽望而却步，连进去一探究竟的想法都提不起。
走了有一刻钟，算是出了那片地界，眼前这里倒是与几月前到这里住下的巷子一样，多是些住户，正常的人家户。他们比起村子里那些人要好上许多，能在城里有一处稳定的生活，但或许会一直被囚于这片方寸之间。
听王明提及过，即使在城里做一个跑腿的马夫，月钱都有一两银子。但城里的情况也是最复杂的，要多出孝敬银子，上下打点，其实也才勉强够糊口。
那些大人物便是这般的歹毒，让下面的这些人全吊着一口气来，让他们不至于完全活不下去，只要够活命便不会发生反抗。这些人也成了辈子的劳碌命，子承父业，如此循环往复。
走到一处胡同里，发现里面是一处死路。
刚准备转身离开，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公子，要来玩么，只要一百文钱。”
寻着声音的源头望去，竟然是一个小姑娘 ，她身上的衣裳穿的极少，还露出少许的肌肤出来，年纪看上去有些小。
“多大了？”
“十三。”
“公子，我可什么都会的。”
王羽见着她这么乖巧的模样竟然会说出这些话来，心里莫名的有些酸楚。
“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小姑娘哽咽了一下，“着急着用钱。父母已不在了，也没钱生活，想去做事也没人肯要。”
“我也不知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有时候到想一死了之。”
那姑娘说出这些话来时，眼里是无光的，暗淡的宛如王羽曾经那些无法安然入睡的夜晚一样的黑。
她的无助或许自己可以懂得吧。
“你的价格这么便宜，是赚不到钱的。”
那姑娘似是迟疑了一下，“应该要更贵一些么，可是我已经两天不曾吃过东西了。”
“大哥哥，你能帮帮我么，我真的好饿。”
“我带你食饭去。”
姑娘高兴的跳跃起来，一下子抱住了王羽的手臂。
“先去把衣服穿好，我在这里等你。”
姑娘听到这，却是不动，两眼开始掉下眼泪来。“不，我一离开你肯定就会走了。”
“大哥哥同我一起进去，背过去身子不看就是了。”
王羽无奈，也不想再伤她的心，便真的同她进了屋子。屋子里的摆设很简洁，除去一张方桌以外，便是只有一张床了，但房间仍旧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当着王羽的面，那姑娘竟然直接退去贴身的衣物来，这一下让王羽吓的不轻，连忙转过身去。
“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一个劲的不停道歉起来。
背后姑娘却是毫不在意一般，“大哥哥，我不脏的，我不曾碰过男人。”
“但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的。”
王羽长叹一声，提醒她穿好衣裳，没有再多说半个字来，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只有畜生干的出来。
“你现在都没有钱食饭了么？”
姑娘摇头，“大抵是饿上一两天才可以食得一餐。”
“家里其他人去哪了。”
“家里仅有我一个人了。”
王羽也好奇，是谁教的她做这些的。“谁教你这些的。”
姑娘嗫嚅了半天才慢慢说了出来，原来是一个老男人说陪他睡觉一晚便可以给她一百文钱。
“当时差点就答应了，但还是拒绝了。”
“如果你不介意，我便带你去一处能吃饱饭的去处。”
王羽自是不忍心这姑娘在这处肮脏的地界，既然是被自己遇见了定然是不会袖手旁观，这或许也是命运的指引。
“我给你些钱，去买几件衣裳吧。”这姑娘身上的衣裳已经旧的不成样子。
“买衣裳的钱留着吃饭更好。”
王羽仔细的瞧了下这姑娘，发现模样也十分好看，并不算多么惊艳，但只是看上一眼再瞧上第二眼时越发觉着好看。
“你这么漂亮，当然要穿好看的衣裳。”
姑娘似是十分高兴，“那就给你好不好。”似乎怕王羽多想，又小声的补充上一句，“能食饱就行。”
“这样啊，会不会做饭。”
姑娘忽然挺直了腰，“什么都会。”
“怕你嫌弃我。”
“怎么会，你很干净，脏的是这世道。”
“那我就嫁给你，以后便跟着你。”
王羽摆手拒绝了，如果真的这么做，于那些人又和那些图她身体的人有什么不同，即使她不介意，自己却永远跨不过心中那道坎。
“食饭去，想食些什么。”
“米线。”
两人一路出了巷子，到了一处米线摊子前点了两碗米线。
“大哥哥，你是我命中的一道光。”
王羽柔和一笑，摸了摸她的头，“为什么今天想吃米线呢。”
“今天过生日。”
“满十岁了。”
“好，快些食，去买些好看的衣裳，回家给你做长寿面。”
两人就这样逛到快天黑才到落脚的客栈处，姑娘也换了件衣裳看起来又好看几分。
“大哥哥，我们现在便是夫妻了么？”
“不是，你还小，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