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哥你怎的了？”
王元凑了过来，发现王羽有些不对劲。
“没事，你们怎么样，要不回去休整一天。”
王元淡笑一声，“我这等差的资质，再不使把劲怕是再没有机会了，羽哥你必定是要走出这个村子去闯荡世界的，我又何尝不想。”
“这村子总归是太小了，或者说我等太平凡了。”
王羽抬起手正准备安慰，只见王元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羽哥，你刚才当真的是帅的没边！”
只一瞬间，他又恢复成往常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年。
王羽心绪也开朗一些，“这里可困不住你。”
两人朝一旁的空地处走了去，按部就班的练习起来，教习也破天荒的走到少年中间一个个教了起来，他向来是嫌麻烦的，今天也有些变了。
一个时辰过去，教习一声解散过后少年同往常一样成群结队的跑开。王元两人结束练习还要回家去干一些田地的活计便也走了。像他们家里没什么强大的顶梁柱，需要种一些粮食才勉强过得去。
王羽正准备离开，身后传来声音叫住了自己。
王林正站在身后，“有时间打一场？“
“可。”
两人站定直视对方，皆没有先出手。在一般的比试中，如果感觉对方实力要略低于自己便要让，让对方先出手，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见都没有要出手的打算，王林便开口道：“莫要藏着，一招定下胜负。”
言罢蓄起力来，看那架势是准备使出搬山拳来，这股气势比起王虎刚才打出的刀气也相差无几。当然并不是灵器弱了，实在是王虎发挥出的实力有限。
也不敢怠慢，同样使出了搬山拳，两人境界相当的情况下，比拼的就是对武技的领悟了，领悟越深威力越强。
两道带着强劲威力的拳头碰撞在一起， 掀起一道劲风，两人各自退开，王林退了十步，王羽退了十一步。
“我输了。”王羽收手而立没有再继续的打算。
“不，该是我输了，我奈何不了你，倘若算上你的身法来说。”
“以前是我眼拙了。”
王林说完这番话似是有些不自然，直接走开了。
留下王羽在那里发愣，“王林是在表达歉意？”
“那必然是，你的实力已经得到他的认可，当真是一个傲气的孩子。”
武帝不知何时现身在身边。
“不过你的崛起是必然，因果使然，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机缘，更何况把握到手中。”
“是啊，若没有遇到前辈，我当还是那个废物少年。”
王羽似是真切的感受到机缘带给人的是脱胎换骨的，“换作任何一个人都强过我。”
武帝忽的罢了罢手，“你还是没有参悟，是你选择了本座。”
“想的这些事情总是有些理不清，不想了罢。”
王羽依旧朝着母亲的坟墓去了，这几天太忙了，唯独这件事情有些放不下。
来到墓前，已是几天没有来，这里还是一样的整洁，好似刚有人来过一样。
“请母亲大人恕罪，这几日发生许多事没能前来看望。”
王羽跪在墓前，想要透过一方石碑忆起那张有些模糊的脸，过去太久了，久到快要忘记了母亲的模样。
“父亲的修为恢复了，他又是当年那般意气风发，您可知晓，母亲。”
“您为何就不曾来梦里见我一次。”
……
待了一个时辰，诉尽了心事，心里也逐渐明朗了起来。
此时天色有些昏暗，不时有归巢的飞鸟，伴有潮气的风，这是来骤雨的讯息。
“下次再来看您。”
王羽起身朝着家的方向疾驰而去，天色愈发暗了，雨将至。
一道光亮闪过，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惊雷，
“轰隆！”
响彻云霄，似是降下是神罚，这等响动使得心灵有些许颤动。
雨总是最后来的，沥沥淅淅，时而温柔，时而暴烈。铺天盖地袭来，没有一处躲藏的地方。
这个时候离家还有着一段路程，身上的衣裳已被完全浸透。内里的衣物紧贴着肌肤使得浑身不自在，眼见无处躲索性就不躲了，顶着风雨，倒也自在。
雨浸透一切，流进了眼里，模糊了视线，隐隐看见一个身影缓缓靠近。
“羽儿！”
一声呼喊让王羽回过神来，朝着那里赶着过去，近了才看见王明披着蓑衣寻了出来。
“父亲，您怎的来了。”
“我来接你，外面风雨有些大。”
言罢身上的蓑衣往王羽的身上靠了靠，勉强遮着两人，奈何风雨总是猜不透的从各处袭来，蓑衣终究是抵不住的。
王羽在心里默念：“前辈，壶里的酒可曾酿好。”
“还欠些火候。”
“无妨。”
王羽在一处站定，“父亲，可有带酒？”
王明虽然不解还是回应到：“葫芦里还剩些。”
“我们喝些暖暖身子。”说着取下腰间小葫芦，不知道何时有了巴掌大小。
王明取下葫芦碰了一下，两人皆是饮下一口，就这一会又去了一小段不近的路。
“这样喝着有些无趣，孩儿闲时读了些书，刚好可作一首下酒诗。”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
王明也读过不少书，如此诗句倒是第一次听得，感觉妙不可言。
“以前想着你不能修行，做一个教书先生也是极好的，倒是不曾想过，在这方面你也是有如此天赋。”
俩人聊着，终于在酒尽之前到了家里。
换上干净衣裳，也食得一些饱，醉意涌上来平添几分睡意。
“父亲早些休息。”
王羽正准备往里屋走，忽然被叫住了脚步。
“刚才身子受了寒，等我煮碗姜汤服下再去休息。”
王羽不好回绝，只得在一旁升起了火，尽可能寻些事情做。
“父亲，今日王林同我打了一场。”
“嗯，进展确是神速。”
王明夸赞了一句，并没有再问其它。
“父亲不好奇孰胜孰败？”
王明从锅里盛出裹着热气的姜汤，“尽快趁热喝了。”也给自己盛了一碗。
直至进屋睡前才忽的说了一句：君子当无惧且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