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已经到了?那我得去看看!”
秦少白转身就走。
秦镇业好奇的跟在后面。
很快,他就找到了正在卸车的张虎,看到了那些木料。
木料的木色很新,都是被打造好了的。
秦少白立即动手组装,不多时,就装好了一张椅子。
“这是什么?”
秦镇业好奇的说道。
其实这也不怪秦镇业。
眼下,大靖或者说整个天下的坐具都是席,古人言,席地而坐,就是说在地上铺一张席子,直接就坐在上面,房间里是没有没有凳子,更没有椅子的,而是铺满草席。
接待贵宾的时候,最多就是在草席上再放一张小坐席,或者是坐垫,叫做重席。
椅子都还没有出现呢。
“这叫椅子!”
秦少白呵呵一笑,直接就坐在上面,往后面一靠。
“嗯,舒坦!”
这么久以来,只能坐在地上,而且接待客人或者面见长辈的时候,只能跪坐,他早就受不了了。
这次起西山,见到那么多树木,就忍不住想要打造几把椅子出来。
“这是用来坐的?”
秦镇业惊讶道。
“那是自然!”
秦少白呵呵笑道,“您试试!”
见到秦少白站了起来,秦镇业走了过去,学着秦少白的样子,坐在椅子上,后背往椅背上一靠。
“嗯,果然舒服多了,一点也不憋屈,起身也不用那么累!”
秦镇业对这椅子非常满意,尤其是他年纪大了,席地而坐不管是起身还是落座,都十分辛苦。
“这张椅子,就留在我的书房了!”
秦镇业哈哈笑道。
“不着急,这把椅子还没有上色,另外,还有与椅子配套的桌子呢!”
秦少白呵呵笑了起来,开始组装桌子。
这一次,西山送来的东西不少。
椅子有十来张,八仙桌两张,还有两个书案,满满的装了一大车。
全都组装好了之后,院子里已经十分壮观了。
“你小子,不声不响的就弄出了这么些好东西,真是了不得。”
秦镇业欢喜的说道。
书案他也已经试过了,非常好用。
八仙桌也一样。
以后,待客,书写,吃饭什么的,都不用再盘腿或者跪坐了,直接就坐在椅子上,四肢得到舒展,再也不用担心坐久了腿麻了站不起来了。
“还不是成品呢,张虎,让管家去买鞋清漆刷一遍,过几天就能用了!”
秦少白摆摆手。
“少白啊,这东西一定会很受欢迎的,你看看,是不是能拿出去卖,给秦庄增加一些收入啊!”
秦镇业小声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这玩意儿和竹器一样,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懂木工活的人看一眼就能做出来,一旦拿出来,很快就不值钱了,您有什么办法能够避免吗?”
秦少白问道。
这个世界可没有专利权,一旦被人看破的制作方法,这东西就烂大街不值钱了。
“这个……”
秦镇业摇头苦笑。
他能有什么办法?
要说领兵打仗,他有的是主意,但是说道做生意,这就有些为难他了。
“可惜了,婉秋那丫头回去了,要不然,问问她,说不定她有办法!”
秦镇业苦笑道。
“这个不着急,竹器应该能让秦庄的人赚上一笔,而且就算以后竹器多了,也是一门可以营生的手段,暂时不是特别着急,等想到办法再说!”
秦少白说道。
“说的也是,还是你小子有办法,去了一趟秦庄就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还有那两千两,足够我们秦府支撑一段时间了!要不然,我们家的府兵都要饿肚子了。”
秦镇业笑道。
“爷爷,我们家的府兵是不是有些多了?”
秦少白忽然说道。
“你小子什么意思?”
秦镇业脸色一变。
“以前您是兵马大元帅,一等国公,有八百府兵没有人说什么,但是现在,您只是二等国公,按常理,府兵数量不能超过两百,那多出来的六百,迟早是祸害!”
秦少白沉声说道。
“你还懂这个?”
秦镇业惊讶的看着秦少白。
“文伊教我的东西可不少!”
秦少白说道。
“可是这八百府兵,是陛下特许的!而且也是我自己招募的,曾经都是我和思远,少康他们这些人的亲兵!”
秦镇业沉声说道。
“以前您是兵马大元帅,所以,陛下特许,现在,您已经不是了,陛下虽然没有明文下旨要您解散府兵,但是您也不能真的不懂事吧?万一以后要是有人说起这事,都是祸端,还有,那些言官御使的嘴,可是很毒的!”
秦少白沉声说道。
“我知道了,可是这么多人,我需要时间安排!”
秦镇业苦笑道。
“爷爷打算怎么安排这些人?”
秦少白问道。
“都是军中出来的精锐,自然是安排到军中了!”
秦镇业说道。
“万万不可!”
秦少白沉声说道:“真要这么做,我秦家离灭门也不远了!”
“这话怎么说的?”
秦镇业皱眉。
“您现在已经不是兵马大元帅了,还往军队中安插人手,是打算将自己的亲信安插到军中,然后暗中掌控军队吗?”
秦少白没好气的说道。
“我可没这么想!”
秦镇业吓了一跳。
“您没这么想,但是别人就会这么想了,尤其是陛下!”
秦少白没好气的说道。
“嘶!”
秦镇业倒吸一口冷气。
感觉到后背都有些发凉了,估计是出了冷汗。
要不是秦少白提醒,那些言官一旦弹劾他府兵人数过多,他肯定就这么安排了,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就是他不喜欢朝堂的原因,太复杂了,人心也太黑暗。
他不擅长这方面的算计,因此,这些年,天下渐渐承平之后,他在朝上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到了最后,短短两年之间,三子六孙战死沙场,兵马大元帅的位置没了,爵位也降了。
他干脆就开始称病,不去参加朝会。
那些人心算计,他学不来,也不想学,与其在朝堂上坐如针毡,倒不如直接就退了。
正好,他的权力没了,年龄也到了,是时候该退了。
只是他可以全身而退,一直跟着他的这些人,也不能不管,总得为他们找个好出路才行。
“那应该怎么做呢?”
秦镇业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