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还来?
陈平安看着肉眼可见的熟悉房屋,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似乎自己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在大牛屯的阴影里度过了。
大牛屯实际情况,可是有两个实力可怕的恶鬼,以及七十到一百不等的恶灵,要是全都被镜中世界复刻出来,那么自己真是要被恶鬼摁在地上虐了。
不过应该不可能,这古镜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估计还是和孤井一样只有一个boss,这样自己打起来应该还有胜势。
思绪萦绕间陈平安又有了新的疑虑,也不知道女鬼小姐姐那个剧本自己还能不能去了,我还有一滴眼泪没有集齐呢。
……
长风绕耳,昏黄的天色下。
陈平安终于恢复镇定,打算探索一下村子,于是他小心谨慎的迈出了第一步,几乎是同时,一股充斥着异香的酒气诡异的袭来。
不好,是那股一吸进去就会被控制的酒气,没有九叔给的符纸,我连踏进这个村子都是个麻烦。
陈平安想也没想,直接捂住了鼻子,然而那些酒气还是穿过他手指之间的空隙,渗透进了他的鼻腔内。
坏了,我不会要被控制了吧。
陈平安苦笑的放下手,此时再去做这种事,似乎已经没有必要了,酒气会带来恶灵,他说不一定下一秒就会被恶灵操控,迈入必死的陷阱,然后他就能看到自己的分尸现场了。
耐心的等了两个呼吸的时间,陈平安预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他依旧安静的站着,以至于连他自己都有些怀疑,那些酒气究竟会不会让人变成被恶灵寄宿的傀儡了。
好奇怪,总感觉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似乎这些酒气在我身上,没了作用。
陈平安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但回忆了一下可能的原因,始终没有答案,最后他只能将问题的答案归咎于这里是镜中具象的世界,与现实存在一些差异也很正常。
思考间,汗水已经从额头上争先恐后的滑落,滴到脚边被路上的岩石吸收。
热是真热,这空气静置的空间,真不是人待的。
陈平安无奈的擦了把汗水,再次迈动脚步,向前踏出,远处黄昏依旧,乡村如画,真是一幅现代人难以体验的民国风景。
然而此时的陈平安却没有兴趣欣赏,因为一股奇异的压抑感,随着他不断往村中移动,不断加剧,似乎有什么不易察觉的东西,在慢慢靠近。
陈平安被这种感觉狠狠的撞击了一下,恍如看到前方正在汇聚出一道诡异的黑影。
他晃了晃脑袋,想要从这种犹如眩晕的感觉中摆脱出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诡异的黑影,已经悄然降临。
苍白的脸孔,黑气笼罩,浑身披着被黑煞渲染的黑袍,整个像是从石棺中爬出来的尸体,浑身都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不好,我没有看错,的的确确有恶鬼冒出来了。
陈平安面色瞬间变得惊惧,转眼间已无法避闪,这恶鬼为何还有让人眩晕的能力啊,之前可没他施展过。
不对,这家伙不是之前拥有鬼蜮的恶鬼,而是那个在枣树下变作九叔的恶鬼,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这个副本里确实很有可能将两只恶鬼全都复刻出来了。
陈平安一瞬间想到了很多,然而这依旧无法改变现实,恶鬼的利爪轻松的触碰到了陈平安。
咦?为什么不疼?
陈平安目光一顿,低头看向自己的胳膊,黑漆漆的鬼爪如倒钩死死的勾住自己的胳膊,血肉模糊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陈平安瞳孔巨震,本能的升起一股厌恶与恶心的情绪。
这恶鬼想干嘛,要不自杀算了,我可不想在副本里被…… 。
不行,不能想这些,太精神污染了。
不对!还有机会,这恶鬼居然没有直接杀了我,他会为这个决定后悔的。
在古镜中我虚弱的身体将得到恢复,我还有斩出一剑的体力。
陈平安目光一扫地面,正准备以舍弃一条手臂的代价,让恶鬼的轻视付出代价。
可就在此时,眩晕感突然袭来,打乱了陈平安的部署,脚下柔软的杂草突然消失,变成了干燥坚硬的沙砾,陈平安恍惚的抬起头,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一处丧宴的现场。
白布高挂,哀乐齐鸣,周围一道道浅绿色的目光向着陈平安投来。
陈平安懵逼的抬起头,望向周围衣着各异的村民,眼神满是不可置信。
“砰~”
一声惊悚的锣响,脚步声如奔腾的河流,瞬间淹没了陈平安的视线。
“咕咚~”
再次回到混沌海上的陈平安咽了口唾沫,脑海里还有布满血沫的肢体碎片浮现。
那一幕实在太恐怖了。
这古镜真将那一村的恶鬼恶灵全都复刻出来了,看来是自己太小看它了,只要自己经历过的诡异,都会被古镜照下来,原汁原味的转变成对应的副本。
蔚蓝色的大海上,陈平安忧愁的叹了口气,瞬间感觉大牛屯的危险程度远超自己的想象,哪怕是九叔或许也会被古镜中出现的恶鬼吓到吧。
这完全不是自己太弱的问题,而是敌人强的过分。
之前还是太小瞧他们,就单单那个伪装的恶鬼,实力都不在九叔之下,但现在他们都死了,而那里还存在着一个实力未知的黑棺。
这说明那里肯定隐藏着一个秘密,而陈平安有一种感觉,那个秘密很有可能与自己有关系。
未知总是那么可怕,我要赶紧提升实力了,不然根本无法面对这么恐怖的存在,如果有机会也得帮九叔提升一下,明早就将祖师爷的【太苍炼鬼真诀】拿出去,希望这会对九叔有所帮助
目光下移,再次感受到书本的重量,陈平安不再多想,专心致志的研究起手上的这本书。
一个时辰后,陈平安合上书,叹了口气。
……真是完全看不懂呢,什么道不道,虚不虚的这也太模棱两可了,真的有人能读懂这其中作者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吗。
或者说,根本就不需要,后来的人越读不懂,就越高深莫测,引人敬仰?
还是祖师爷好啊,根本不会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想学他是真教。
陈平安默默的看了看手中的《清虚经》一眼,要是你也能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