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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小胜一筹

    自从赛尔娜被斯戴芬背叛之后,她就不再相信爱情了。

    而自从她因怨念黑化,干了数不尽的坏事之后,更是不相信有人愿意与她这个恶毒的女人同流合污。

    刚刚通过幻景看见殿前广场的臣民往“赛尔娜”身上扔赃物、骂脏话,让她愈加确信这一点。

    她早已与全世界为敌,而全世界也早已与她为敌。

    最近十几年,她甘为白雪国的王后,只是为了从“永不衰老”的傅雪身上吸取寿命。

    她常常抓来一只小动物,变成自己的模样,顶替自己去国王的寝宫,与那个行将就木的老东西做夫妻之事。

    换句话说,她除了和斯戴芬品尝过伊甸园的禁果之外,就再也没有委身于任何一个男人。

    赛尔娜不相信爱,更不相信男人。

    可现在,眼前的少年宁愿与全世界为敌,也要救她“赛尔娜”,这让她疑惑的同时,有些鬼使神差地感动。

    那颗尘封千年之久,如顽石一般坚硬的“心”,也似乎有了一丝松动的痕迹。

    “你为什么要救我?”

    赛尔娜再一次向罗斯发起灵魂拷问,她太想知道答案了。

    罗斯听见这个问题,脑海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不再是说好话。

    刚刚[全视之力]给出结局,用花言巧语哄骗赛尔娜,会让对方发怒,把自己变成青蛙。

    因为赛尔娜千年前就是被自己(斯戴芬)的花言巧语所欺骗,如今的她,内心对于花言巧语必定是抗拒的。

    “错了,我救的人不是你!你这个假冒的赛尔娜!”罗斯回答着,又温柔地看向与自己手牵手的傅雪,“我救的是,真正的赛尔娜殿下。赛尔娜殿下是善良正义的化身,绝不会像你这样恶毒。”

    听见这话的傅雪,用力扭动被罗斯牵着的手,想要挣开,心里在说:

    助纣为虐的魔法师,我不是赛尔娜,我是傅雪。

    如果你想救的人是赛尔娜,那么你救错人了。

    赛尔娜是我的敌人,如果你是赛尔娜的朋友,那么你也是我的敌人。

    我不会接受敌人的好处。

    请你放手!

    赛尔娜听见罗斯这番话,原本冷漠的眼中竟闪过久违的笑意,“魔法师,你救错人了。她其实是白雪公主傅雪,我才是真正的赛尔娜。如果你想救我,那我才是你要救的人。”

    还用你说,我早就看穿了。罗斯暗自发笑。

    但他的目光却假装在这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之间徘徊,末了,把傅雪护在身后,坚定道:“不,我没有救错,你这个假冒的赛尔娜,想欺骗我说她是白雪公主。她不是白雪公主,她是我的赛尔娜殿下。你想把赛尔娜王后抓回去行刑,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赛尔娜愈发相信这个少年想要救的人就是自己,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

    他爱我?

    不可能,世上没有真爱。

    看见少年要救自己的决心,赛尔娜无奈地叹了口气,罕见地用不算邪恶的眼神看向傅雪,对少年说道:

    “好吧,魔法师阁下!你说的对,她是赛尔娜。

    “但我想请问你,你为什么要救赛尔娜?

    “赛尔娜这个恶毒的女巫,她迷惑国王,她陷害善良美丽的白雪公主,她十恶不赦、罪该万死,所有人都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可是,你为什么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你为什么要救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认识她吗?”

    罗斯心里想着,你也知道你自己十恶不赦、罪该万死啊!但却心口不一地说道:

    “所谓的恶毒女巫,只是世人对赛尔娜的偏见!

    “赛尔娜她原本是这片大陆上最善良的天使,她只是被深深地伤害过,所以才伪装成‘邪恶’的样子,用邪恶的伪装来保护自己。

    “就像美丽的红玫瑰,用枝叶中的荆棘来保护自己。”

    闻言,赛尔娜心底的千年封印逐渐动摇。

    这是她一千多年来,第一次被人理解。

    “你怎么知道她原本是善良的天使?你怎么知道她曾经被深深地伤害过?”她的语气有些急促。

    罗斯紧张起来,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回答的话,可能会揭开赛尔娜千年前的伤疤,那道伤疤也可能是她的逆鳞。

    自己或许可以因此从心理上击败她,也或许会因此彻底激怒她,被她愤怒的魔法杀死。

    这时候也不能使用[全视之力]寻求“最优解”,那样她会认为自己接下来说的不是真心话,而是预见未来后看到的“正确答案”。

    罗斯用十年的寿命兑换了五次[阿戈摩托之眼·传送门],以及五次[蜘蛛之力]的技能体验机会,以备后患。

    【剩余寿元:10[-10]年】

    【剩余技能体验次数】

    [全视之力]:9次

    [蜘蛛之力]:7次

    [阿戈摩托之眼·传送门]:5次

    兑换好这些技能,罗斯看向赛尔娜,见她似乎没有察觉自己的异常,松了口气。

    这说明兑换技能不会产生魔法波动,使用技能才会。

    有了这么多次技能体验作为保障,罗斯底气十足,组织着语言回答赛尔娜提出的问题:“从前,森林里有个善良的天使,不幸爱上了一个狼心狗肺的骑士。骑士不仅欺骗天使,割断她的翅膀,把她的翅膀献给她的敌人——摩尔国的老国王,还继承王位,娶了老国王的女儿。后来,天使把摩尔国诅咒成了‘荆棘之国’。再后来,天使成为格林大陆最……”

    “住口!”

    赛尔娜厉声喝止,睚眦欲裂地挥动手臂,发射出一团巨大的黑气往罗斯击去。

    但拥有[蜘蛛之力]的罗斯反应迅速,加上早有防备,指尖轻轻一划,便在面前划出一个[阿戈摩托之眼·传送门],拉着傅雪冲了进去。

    由于他的魔法属性不强,传送门虽然帮助他们躲避了这致命一击,却没能帮助他们逃出寝宫,而是传送到了寝宫的金色扶梯上。

    赛尔娜眼看自己必中的魔法被这个年纪轻轻的小魔法师躲避,虽然感到惊讶,却不发怒,反而扬起一抹难以言明的笑意。

    这个甘愿冒着生命危险救我的小鬼,确实挺强。

    倒是有点白马王子的风范。

    他这种魔法是我从未见过的,传送门的边缘竟然还冒着火星,有点花里胡哨。

    赛尔娜望向扶梯上的罗斯和傅雪,没有继续攻击,饶有兴致地说道:“你的魔法,应该不属于这个时代吧。”

    “你说的没错!”罗斯小小地得意一笑。

    罗斯使用的是21世纪的魔法。

    但现在格林大陆所处的时代,相当于地球历史上的19世纪(这个时代有左轮,在地球历史上,左轮是19世纪30年代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