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意?道理很简单。
如果收了他们的田,就要送给他们项目。
今天送一个,明天送一个,早晚有一天,只能拿战略资源出来相送。
朱标的那些项目又不缺人要,都是能赚大钱的,无比种田的效益高很多。
拿项目换田,反倒成了好像要求着他们换一样。
他们反而不会领情,因为是用田换来的,我出田,你出项目,得到也是理所应当。
反而在交出田的时候,心情还会极度不爽。
认为自己这是被太子给变相打劫了。
给他们的项目,如果经营好了,那是理所当然。
如果经营不好了,还会责怪没给他一个好的项目。
现在田已经越来越不值钱了。
如果他们足够聪明的话,应该尽快变卖田亩,回笼资金。
然后静待时机,寻找最有利的项目进行投资。
想要既把田赚过来,又把人情赚到手;
田就不能要,还要推出一个投资项目,拉人合资入股。
这样,他们在缺乏资金的时候,自己就会想办法变卖田产,又或是拿到钱庄抵押贷款。
……………………
吕府。
詹、陈二人:“吕公,殿下这是何意?莫不是嫌弃我等?”
吕本:殿下小小年纪,办起事来果然滴水不漏。
倘若收下这两人的田产,再赐给他们丰厚的回报。
那么这件事情的性质就变了,就落了下乘。
非但如此,若是给予的回报,比之给予老夫的更加丰厚。
那么老夫心底下也定然极度不悦。
毕竟,这群人可是全都参与了海外走私行动的。
虽然是老夫挑的大梁,但老夫也是第一个投城的呀。
有了老夫的带动,这群人才会纷纷转投到太子门下,起码有个头功。
现在,没有收他们的田产,说明,在太子爷的心里,是认可老夫这个头功的。
也只有老夫,才享有这种赐下独家家族产业的待遇。
小朱表示:主要还是,吕本没有儿子,像布匹这种在古代很重要的战略物资;
虽然初代人,有孤坐镇,不会有什么问题。
难保数代人以后,不会养出一个超级大门阀,严重动摇到国之根基。
吕本美滋滋的回道:
“非是老夫说你们,别看太子爷小小年纪,”
“可太子爷天生雄才大略,岂是常人可比的?”
“你们如此莽撞,置太子爷的脸面于何地?”
“你二人也在官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
“难道连送礼这种起码的小事,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吗?”
二人这才如梦方醒,之前被吕本送田这事给带偏了。
吕本直接送田,太子爷收下了,以为自己直接送田就行。
这成了什么?这不成交易了吗。
臣子们能跟君主谈交易吗?投城也没这么个投城法啊。
“多谢吕公提点,如无吕公,我二人险些误了大事,我二人这就回去筹备礼物。”
“等等。”
“吕公请讲。”
“你二人打算如何送得此礼?这可不是小礼。”
“吕公有何高见?还望提点一二,他日必当涌泉相报。”
“依老夫看,如今太子爷的年岁已然不小,到了该选太子妃的年纪,送这样的大礼,也该有个好的由头不是?”
“吕公果然足智多谋,多谢提点,不如,明日一早,我等联名上奏,乞请陛下为太子爷选妃,如何?”
说到太子妃,吕本不禁想想自家的掌上明珠。
容貌跟才学足够了,可惜年纪尚小,还需再等两年,才能到出阁的年纪。
再者,老朱已经钦定了正宫儿媳。
马皇后一直把常遇春的闺女视如己出,对她百般关爱。
争正宫肯定是不争不过了。
再等两年,送到东宫,做个太子侧妃,这恐怕也是女儿最好的归宿了。
织坊的生意那么好,只可惜,膝下连个狗儿子都没有。
还需加倍努力呀,否则偌大的家业,将来无人继承可不行。
……
次日早朝,众臣就把这件事情提出来。
老朱也表示,这逆子也到了婚配的年纪,是时候让他跟常家丫头完婚了。
在古代当太子,就是得劲。
第二天一早,就把一众文武家的适龄女子,召集到皇宫,让小朱亲自择妃。
才16岁就要成婚了。
而那群各府的大家闺秀们,也才十四五岁,小的十二三岁就被带过来。
在这么隆重的场合下,还能说年纪太小,不宜成婚吗?
那等于是将,上到皇帝皇后,下到群臣及他们的闺女们的脸面,全都给薄了。
哪怕太子,也不能这么得罪人不是。
见太医院院正戴思恭,也在前来道贺的行列。
于是凑到他跟前。
“戴太医,您行医这么多年以来,有没有亲自,又或是有哪个同行,有没有研究过,关于优生优育的问题?”
“优生优育?”
“对,就是有没有专门研究过,为何天下夫妻间,头几个娃,通常成活率不高,男女究竟该在哪个年龄段,结婚生子最为合适?”
“回禀殿下,其实此事,早有定论,男子通常在若冠以后,女子年满十八,此时结婚生子,不论对所产子女更好,且对产妇也大有裨益。”
小朱明白了,其实古代人只是技术不行而已,许多道理都是从古代传下来的。
这种事情,对于从五千年前就有医道诞生的华夏民族来说,又岂能不知晓?
还不是因为,古代的婴幼儿,有几道很难逾越的鬼门关。
哪像现代,从生下来起,每到一定的年龄,就各种打预防针,才使得婴幼儿的夭折率,降到忽略不计的程度。
很多人压根活不到十八岁二十岁,所以就只能鼓励早婚早育。
在没有解决几个关键性的疫苗之前,是不可能推行优生优育政策的。
“是新生儿夭折机率太高,才不得以鼓励早婚早育的是吧?”
“殿下圣明,原来殿下也深谙医理。”
“不瞒戴太医,孤对伤寒、疟疾、霍乱、鼠疫,以及天花等病,都有些心得,哪天有机会,你我好生探讨一番如何?”
“哦?若如此,臣改日一定请太爷赐教。”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一万个麻麦批,小纪不大,口气不小。
你说的这些病,哪一个不是自古以来的疑难杂症?
历史上这么多名医,对任意一种病都束手无策。
你一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哪来的勇气,说出如此大言不惭的话来?
……
老朱发现,这逆子大喜的日子,不把目光放在这群可人的小萝莉身上,反到跑去跟太医亲近。
难不成,这逆子是有什么难言之病不成?